随便弄几下就全是水 还没开始水就那么多了
已经邻近深夜,北朝紫禁城,偌大的皇宫在苍穹暗夜的笼罩下,仿佛被罩上了一层神秘的薄纱,异常的安静。
一阵火光突然划破了暗夜的漆黑,在皇宫中如一条燃烧的火龙,伴随着阵阵整齐的脚步声,快速移到天玺殿。
数名手持火把的侍卫站在天玺殿的门外,两名太监匆忙点亮宫灯。瞬间,整个大殿被火光和宫灯照的金碧辉煌。
伴随着阵阵冷风,冷凝的空气中气氛有些许压抑。这样沉闷的天气,竟下起了凄凄沥沥的小雨,微凉的风刮得肌肤生疼,雨滴声如呢喃般动听,却因为夜色显得冷漠。
雨幕中,一双刻有龙纹的长靴踏出清脆的响声,款款而来。
月白腰间随系着同色腰带,上面挂着垂着长长流苏的九龙玉佩,宣示了身份的尊贵。墨色的发丝随意挽了个簪,幽暗的瞳孔下精致挺翘的鼻梁,完美的侧脸,远看似一副绝美的画卷,若是一笑,定会迷倒众生。可偏偏这样一张面容却面无表情,显得异常冷酷。
“将人带进来——”
随着传事太监尖锐的一声,推进一个浑身湿透的女子,她垂着头,樱红的唇轻轻勾起,眼底的清澈如水,眼神却冷凝似冰,看似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样子,额前的水雾遮挡主她眼底的光芒,湿透的衣服勾勒出诱人的身材。
“就是她?”独有的冷漠和低沉的嗓音听起来竟是那样的舒适。
落非花慢慢抬起头,对上了一双如夜色般幽暗的眼眸,这双漂亮的眼眸本该泛着潋滟的光泽,却因为他的表情而显得冷酷。那一袭白衣倒映在她的瞳孔之中,似傲立的雪松,搅碎了眼底的淡然。
她卷翘的长睫毛微微煽动,上面的水珠便如泪珠般落下,挺巧的鼻梁,圆润饱满的而紧抿在一起的红唇,显得有些苍白的鹅蛋形小脸,那双清澈冷漠的眸只是稍在他的面容上停了了一下,便迅速地收回了目光。
微风泛起,吹动着他墨色的发丝,对视只是那么一瞬,他便陷入了那女子的眼眸之中。明明看起来异常娇弱,却似蕴含着一种魅惑人心的力量,甚至想要更近的接触那一层看不透的薄雾。
“回答朕的话。”他再次开口,霎那间想要捕捉女子的表情。
“是我。”她毫不畏惧地回应着,吐气如兰,淡漠的话语带着微凉的气息,烛火照样在她的背影上,显得那样的美丽与孤傲,微微抬高的下巴,圆润小巧,带着一抹无所畏惧的倔强。
“顶撞公主,可知是何罪?”
随着冷气逼人的话语落下,那袭白色长袍轻轻飘动之间,挺拔的身影已经落座在大殿之上龙椅上,幽暗的冷眸再次投射出暗夜古潭般寒澈的目光,精工雕刻般的俊脸上,冷凝之下散发出一种不可侵犯的尊贵与威严。
“我没有。”
落非花卷长如扇形的睫毛微微垂下,琉璃一样的眸子波光闪动,似是对刚才那句问话的不屑,白若凝脂,细如白瓷的小脸,散发出来的气质,如一株绝顶冰峰上的雪莲,绝美,却无人敢采摘,空灵而淡漠的声音,像是雪莲发出来的香气,那样的迷人,却又那样的冷。
话毕,她再次抬眸看着大殿之上的人,眼神如静止的湖水,不带一点波澜,对视了一眼上面那道冰冷的目光之后,把目光转向别处,落在了旁边一根精心雕刻的梁柱上,那般悠然的神态,分明是对上面人的无视。
“你在狡辩?”
离天盯着那张微微侧转的小脸,紧抿的薄唇吐出这句话,眼神如鹰般锐利,紧锁那双仿佛被雾气笼罩的剪水双眸,似是不想放弃寻找到那里面表现出慌乱的瞬间。
只是,盯了半天,他依旧没有看到一丝的慌乱和胆怯,俯瞰下去,那张完美极致的小脸,在周围的光线的映衬下,带着一分让人想要疼惜的苍白,若是那张脸上挂着泪痕,梨花带雨的模样一定会让天下间所有的男人动容,但此刻,那上面表现出来的只有不为一切所动的淡然,还有无法打乱的镇定。
这样的气魄应该不是一般的女子会有。
落非花没有回答,目光就定在了朱红梁柱上面,上面盘刻的九爪飞龙栩栩如生,气势仿若要破云冲天,却带着跟这里一样的冰冷。她久久的看着,似乎没有听到上面人的话。
“为何不说话,朕给你狡辩的机会。”
上面发来的语声更冷,跟大殿之外灌进来的刺骨夜风一同飘进她的耳朵里,听不出高低起伏的声调,如之前一样的低沉,幽远而又沉冷,却寒气逼人。
好一会,落非花的目光从那条九爪飞龙上面移开,转过脸再次对视上面的人,如冰雪覆盖的俊朗五官上,幽暗的眸子犹如看不到底的古井,里面的深度让人无法测量。
挺拔的身影端坐在龙椅之上,月白色的长袍看起来跟周围金灿灿的摆设有些不搭,相比之下,那些奢华至极的摆设显得庸俗呆板,而那抹身影却在它们的衬托下显得清冷出尘,好像巧夺天工的千年冰雕,周围一切的存在只是为了陪衬。
旋即,落飞花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像是在暗夜绽放的空谷幽兰,霎那芳华,暗香涌动,醉人心弦,旋即垂下的眸子,诱人的红唇轻轻开启。
“皇上可以直接治我的罪,不需要狡辩。”
清灵的声音如泉水流过,从那张润泽娇艳的,想要让品尝的红唇中发出,一字一句的回荡在偌大的大殿之中,却带着如冰柱落地般的清脆,让周围被冷气冻住的人心一颤。
空气好像在一瞬间静止了,大殿里面安静的怕人,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已经消失,只听见外面淅沥的雨声,伴着越来越冷的风不停的冲进来,宫灯纱罩里的火苗被风吹得摇曳了一下,弱小的火苗摇晃了好一会突然熄灭。
一声细微的响声,在这死寂得让人几乎无法呼吸的空气中响起,让大殿里的压抑有了一丝的缓解。
站在一旁的小太监看着熄灭的宫灯,想要上去重新点燃,却因为过于紧张不小心碰到了灯架,听到这突兀的响声,发现是自己弄出来的,小太监站在原地,双手颤抖的看着上面坐在龙椅之上的人呢,脸上紧张的要命。
终于,在没有看到责备的目光后,他极力克制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取下灯罩,用手中的火烛再次点亮的宫灯,接着马上无声的退到一边。
又是可怕的沉寂,似乎有一根针现掉落都会发出巨大的响声。
站在旁边的太监脸颊上都已经沁出了一层汗,却不敢抬手去擦,这时,龙椅上面的人突然站了起来朝下面走去,脚上那双纹龙靴发出的声音,听在旁边得人心里犹如千斤重的铁锤,正在敲打着巨石而发出来的。
落非花平视着前方,看着那身纤尘不染的月色长袍,因走动的双脚在大红的地摊轻轻浮动,宛若从天而降,飘逸出尘,散发出迷人的风采同时也带着一阵月宫般的寒冷,正看着,人已经几步到了她面前,停下之后,还未抬头,就感觉到头顶那道目光,冷如冰柱,让人无法闪躲。
不等上方的人开头,落非花抬头,用仰视的角度望着那张冷不可及的脸,如广寒宫不着凡尘的绝美雕塑,不是出自人间,俯视而上,那双低垂的眸子发射着暗夜苍穹一样的目光,深广如野,却又因为闪烁着的凌厉,锐利如芒。
“你不怕死?”
两片刻度完美的薄唇微张,沉冷的嗓音如冰窖冷藏的醇香佳酿,让人甘愿被醉倒的同时冰封。
感觉到下巴的酸疼,落非话平静的低头,目光依旧停在眼前那袭白得耀眼的长袍上,上扬的嘴角保持着那抹淡然的弧度,倾城的小脸上神色淡若隔庭观雪,眼底的波光犹如被雪映照,冷如绝尘。
“掠夺别人的生命能够证明的,只有残忍。”
轻灵的话语从那两瓣红唇中飘出,透出的那份冷静,让人忍不住钦佩,周围的人被这句话惊到,冒死抬头去看说话的人,烛光下,那张淡定如斯的小脸,虽然带着拒人的冷漠,却正因为那份冷漠而散发出一种摄人心魄的美丽。
离天的目光紧锁着那张合的红唇,冷凝的空气中泛着一股冰雪幽兰的味道,凌乱滴水的发丝半点都影响不了那张小脸上的美丽,美得惑人,却又冷的让人望尘莫及的气质。
有一瞬间,他那双深暗幽远的眸子里,像是被人投进去了一颗小石子,泛起了一阵细微的涟漪,却很快消失,旋即被浮出的冷气淹没。
“带下去!”
听到这一声命令,大殿外站着的守卫赶紧走进来,架起落飞花就要出去。
落非花从地上站起来,转身离去的瞬间,看到了那双依旧注视着他的眸子,那眼底似有一抹无法揣摩的复杂闪过,不知是因为烛火的闪动照射下,她产生了错觉,还是……
出去之后扑在脸上夹着雨丝的冷风,打断了她的思绪,出了大殿,才感觉到外面的空气更冷,几乎可以把人瞬间冻僵。
外面的人消失后,离天的目光又注视了一会,漆墨的眸子里仿佛蕴藏着两个无法探测的宇宙,直到听不到脚步声,那两道目光才收回。
“回宫。”
听到这两字,刚才一直处于进度紧张的两名太监,如听到大赦一样,赶紧提起宫灯,跟着已经转身离去的人,朝后面的寝宫走去。
一行侍卫架着落非花,穿过蜿蜒曲折的回廊,过了两扇守卫森严的大门,朝皇宫中最阴暗的角落里行进,一路上除了带刀巡视的禁卫,几乎都没有看到人影,除了侍卫手中的火把在所过之地照出点光亮,周围漆黑一片。
冰冷的枷锁声落下,落非花已经身处位于阴暗潮湿的地牢,刚一呼吸,空气中泛着的肉体腐烂的味道,还有难闻的臭味就扑面而来,几乎让人作呕。
地面上脏乱不堪,只有一层杂乱的稻草,落非花站在原地,还没有移动脚步,就听到一阵“吱吱”声突然从身后传来,回头看去,几只身体肥硕的老鼠目无惧怕的从稻草上走过,,看到被侍卫关进来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一点逃走的意思都没有,就蹲在角落里的稻草,一双鼠目闪着寒光,似在等待眼前的人快点死去,然后饱餐一顿。
落非花看着那只老鼠,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看到里面靠墙的地方还算干净,走过去坐下,似乎被她身上的气息惊到,那只老鼠叫唤了一声,钻进墙角的一个洞口,转眼就不见了。
过了一会,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声传来,伴随着铁链被拉动的声音,落非花顺着声音看去,旁边那间牢房的阴影里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说是人,看着却更像是鬼。
那凌乱的长发蓬松着,因为地牢的黑暗看不到他的脸,只能隐约看到白色破烂的衣服上,那刺眼的斑斑血迹,伴随着越来越重的呼吸声和周围森冷的气息,真有种鬼魂出没的感觉。
“你也要死了吗?你也要死了吗?跟我一起走吧,我们路上做伴…我是被冤枉的,皇上皇上开恩……”
疯狂中夹杂着哭声的话如被撕碎的棉絮,带着嘶哑从破碎的嗓音发出,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跟恐惧。
一听就是喉咙被什么东西破坏了,落非花静静的看着那命死囚,脑子里闪过曾经在书上看过的古代的酷刑,其中一种,把烧红的铁碳活生生的塞进人的嘴里,然后强迫他闭上嘴……
舌烂唇焦,落非花想着,仿佛闻到了一股皮肉被烧焦发出的味道,
死?这个字在耳边响起,刚才大殿之上,那张冷酷的俊脸再次映入脑海,她淡淡一笑,好像听到的字跟自己无关,脸上仍旧淡漠如尘。
稍顷,她转过脸,挥去脑子里的想象,目光落到了外面墙壁上的火把,燃烧得正旺,盯着那好像永远都不会熄灭的火把,一双黑宝石样的眸子渐渐出神,脑子里开始回忆几天来到这里见到的一切。
看着,墙上的火把突然跳动了一下,牢房阴暗的空气中似乎带着一阵不安,“哗啦啦!”铁链声音再次响起,打断了罗非花的刚刚浮现的思绪,她转头看过去。
“我猜你一定是个被陷害的人,嘿嘿……跟我一样,是被陷害的。”
隔壁牢房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双沾满赃物的手握着牢房的铁木栅栏,如幽灵一样的眼睛里面发出的光芒显得死气沉沉,嘶哑而含糊的声音好像从坟墓里发出,听起来异常渗人。
“啊!皇上!皇上来了,老臣……老臣参见皇上,武皇万岁……”
落非花微微侧目,扫了一眼,言无伦次,显然是已经疯了。
她心里有点好奇,直视着那名犯人,心里猜测着他可能犯下的罪,那些罪名在这个地方,一旦成立恐怕还不只是这样,一定还有更加惨无人寰的酷刑,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血腥。
想着,落非花蝶翼下的眸子微微煽动,泛出一抹没有丝毫同情的冷淡,嘴角牵扯出冷冷的讽刺,如果,真的犯下致死的大错,不如痛快的了断,若是无辜受冤,就该反抗,如此的被人折磨到疯癫的地步,便是在任由别人践踏自己的尊严,是软弱,是无能。
大殿之前的一幕再次浮现,落非花盯着牢房门上的铁锁,嘴角上扬,墨玉般的眸子在暗淡的火光下闪烁着灼灼光芒。
那个犯人的声音沉寂下来之后,牢房里一时变得异常安静,只偶尔听见老鼠躲在阴暗的角落里,发出细碎的响声,为地牢里增加了一分阴森恐怖的气息。
空气中腐烂的臭味似乎更浓了,墙壁上的火把越来越弱,渐渐的,落非花感觉到一阵倦意袭来,眸子里的目光越来越迷离,靠着冰冷的墙壁慢慢睡着了。
天亮前,偌大的皇宫陷入了无声的安静中,黎明到来之前的天幕更加的漆黑,当东方那颗耀眼的星星出现后,又过了半个时辰,东方显出了鱼肚白。
负责侍寝的太监在太阳还没有升起之前,穿戴整齐的来到天玺殿后面的寝宫,脚步极轻的走进去,却看到幔帐里的人早已经醒来。
“皇上,您醒了。”
话音落下,两名太监双手托着叠放有龙袍的托盘,令一名太监把铜盆放在凳机上,赶紧过来为离天更衣。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服侍完穿衣的太监统统退去跪在外面,迎接皇上早朝。
迈出寝宫的门,离天俊逸的面容冷漠如丝,一身龙袍衬托着那份冷酷,让他立刻多了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朝皇宫某个阴暗的角落看了一眼,仿佛在惦记着什么人,随后转身走朝通往天玺殿的方向走去。
牢房的角落里,干草之上,从铁窗洒进来的阳光照射在墙角蜷缩着的人影上,寂静的早上可以听得出她匀称的呼吸,两排浓密的长睫毛在脸上安静的投射出两道阴影,头靠在半曲着的双腿上,乌黑的发丝轻轻垂在旁边,熟睡的小脸在此刻看来那样的纯净。
离天站在距离地牢门口,从他身后漫进来的光线照亮了牢房里的阴暗,他静静的凝视着上着枷锁的牢门里面,靠在角落里的人影,目光落在那张安静柔美的睡容上,在此刻看来那犹如一个出生的婴儿,祥和而宁静,和昨天大殿里那双无谓的脸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皇上,快要过了早朝的时间了,今天西疆的藩王来进谏,已经等在朝堂上了。”
旁边站着的主事太监,看着离天站在牢房门口已经耽误了时间,小心翼翼的提醒着,说完之后,发现离天似乎没有马上离去的意思,忍不住顺着他的目光朝看去。
那个角落蜷缩着的弱小身影,竟然是昨天的那名女子?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昨天她那大胆的表现,真是让他们所有观看的人都捏着汗,皇上这是怎么了,都走到一半了又折了回来,难道是看上那名女子了?
牢房里的人像是感觉到被一道目光的注视,舒展的淡扫双眉微微蹙起,紧闭的双眼上垂着长睫毛动了动,像要醒来。
站在门口的人,幽暗的眸子闪过一抹难测,在那双眸子未睁开之前挺拔的身影转身,迈步离开了。
“上朝!”
“是。”主事太监赶紧跟在后面,外面的守卫随之关上了牢门。
“砰!”
听到这声响动,落非花睁开眼睛,发现外面照射进来的阳光,抬头打量了一下四周,墙壁上的火把已经熄灭,是天亮了。
只是不知道睡了多久,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身后冰冷的墙壁还有身下的稻草,浑身的酸痛骤然传来,这里真不是睡觉的好地方,看来不想忍受就要想办法出去。
转动了一下微微泛酸的脖颈,一双凝水眸子望着牢房大门,回忆着刚才听到的那声巨响,是有人来了吗?正想着,牢房的大门从外面被打开,走进来两名戴着兵器的士兵,下了台阶之后直奔旁边的牢房,门锁很快被打开,里面的人似乎还在熟睡,知道被那两名士兵拖起来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