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课代表趴下让我C作文 数学课代表哭着说太深了
据说程虹已经急得发疯,正到处找孩子。徐家二老也是商量了好一会儿,才决定把这事告诉安汶。毕竟,从血缘关系的角度,安汶才是闹闹的母亲。说起来,执意要把孩子留下,是程虹的意思,二老心里自有一杆秤的。
安汶这人确实不太靠谱,但闹闹是她亲生的,她以后嫁人也好,怎么也好,总不至于太亏欠孩子。至于程虹,儿子这么一走,闹闹和她已经没什么关系,再说了,哪天她再嫁,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对闹闹这么好?
二老都明白,他们总归是要先走一步的,与其把孩子托付给程虹,倒不如归还给他亲妈。
这天晚饭,是程虹带着闹闹在外面吃的。
闹闹吵着要吃肯德基,本就溺爱他的程虹,在徐子文走后,对他更是有求必应。出去不到半小时,二老就接到了程虹的电话,孩子丢了。他们还未及问,程虹就把电话挂了。
冇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二老慌得没了主意,再打程虹电话,人直接就不接了!于是,通知亲朋,报警,又打了个电话给安汶。
安汶也是个遇事就慌的主,幸好刘易斯冷静,拿了闹闹的照片,做了寻人启示,发微博、微信。但是安汶哪还坐得住啊,她硬是拽着刘易斯,把半个冇城找了个遍。
3班的微信群里,群主周冲建议一起帮着出去找找,付丽丽、陆泽西等人马上响应。于是,这帮人开着车,星夜赶到了安汶所在的位置。
等数学课代表和方致远赶去和他们回合时,这帮一无所获的人已经聚在派出所里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俩还是想去看看。徐子文已经没了,要是这孩子再出点什么事,谁的心里都接受不了。
派出所里,安汶正抱着柏橙大哭。
徐家二老也到了,在几个亲戚的陪伴下,配合着民警的问询。他俩老泪纵横,看着让人心酸。
这边厢,陆泽西、老巴、明杭和毛峻围作一堆,打电话的打电话,发微博的发微博。付丽丽和周冲也没闲着,两人都在商量怎么发悬赏寻人的事了。
一片混乱中,数学课代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柏橙。
柏橙穿了套看似稀松平常的藏青色天鹅绒运动服,长发披洒在脑后。衣袖高高撸起,那对白皙的手腕,一边带着块小巧的玫瑰金色手表,一边则套了只黑发圈。尽管这样,她站在一堆人中,仍旧惹眼。
安汶挽着柏橙,朝数学课代表、方致远走来,哭着道谢。
柏橙只是轻轻拍打着安汶的背,对这对夫妇报以浅笑。
“有消息了,有消息了!”喊话是老巴,他挥着手机,唯恐别人没听到。
刚给他打电话的是童安安。原来,童安安看到了老巴发的寻人微博,经她手一转发,很快,就有几个粉丝发来私信,说是在南城区的水井巷里见过这孩子。
一听说孩子在水井巷,徐家二老傻眼了,程虹的娘家不就在水井巷吗?
事不宜迟,这帮人连同着民警,直接冲了水井巷。程家二老一开始死活不承认,直到眼尖的安汶看到沙发上孩子的鞋子,程虹才带了闹闹,面无表情地走出来。
安汶扑上去就要打程虹,被众人拦住,很快,民警就带走了程虹。
闹闹本来倒没什么事,但孩子还小,一看到这阵仗,呼啦啦来一堆人,民警还带走了自己的妈妈,立马就哭开了。
安汶去哄,但孩子根本不认识她,哭得更厉害了。等奶奶去抱,这才止了哭声,一手指着安汶,骂她是巫婆。
“我是你妈!”安汶声嘶力竭喊着,一边喊,一边自己先哭开了。
“你是坏人,你们抓走了我妈妈,你们都是坏人!”孩子跟只小猛兽似的,咬牙切齿。
等徐家二老带着孩子离开,安汶还愣在那里发呆,刘易斯和柏橙要扶她出去,一直沉默的程家二老说话了。
“虹虹也没恶意,她就是太喜欢这个孩子了。”程父一边说,一边招呼众人坐下,还给安汶倒了杯水。
“安汶啊,孩子,你是叫安汶吧?”程母看着安汶。
安汶木然点头。
“安汶,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虹虹和子文结婚前,她答应过子文的,从今往后,他们就只有闹闹一个孩子。其实……半年前,虹虹意外怀孕过一次,她愣是没要……”
安汶惶惶抬头,屋子里方致远等人也全都看向了程母。
程母继续说道:“他们俩刚认识那会儿,闹闹才3个多月吧。虹虹回来跟我提了这事,一开始我也不同意,这算什么,好好的大姑娘,真要嫁过去给人当后妈?虹虹自己条件又不差,是,子文是年轻有为,也有钱,但带着这么个孩子,委屈的还是虹虹啊。但我能看出来,她是真喜欢子文,也是真喜欢闹闹……安汶,我们都知道,虹虹自己也知道,真的打起官司来,孩子肯定得归你。可是……可是你这等于是要了她的命!子文没了,她难过得整晚整晚睡不着,幸好还有个孩子,她才撑到现在……”
“别说了!”程父微怒,“这于情于理,闹闹都应该跟着他亲妈!”
“可闹闹是我们家女儿一手带大的!”
安汶缓缓站起,朝着程家二老,深深鞠了一躬,扭头就跑,刘易斯和柏橙追了出去。
其他人跟二老作别,亦各自散去。
数学课代表在巷口等,方致远到不远处的停车场开车。经过付丽丽的豪车时,听到她和周冲正说着什么。
“这个项目绝对没问题,我亲自考察过的……”付丽丽说,“你看现在,股市低迷,楼市不振,你说你手上捏着那么多钱,你不投资那不是资源浪费吗?哎,我跟你说啊,紫星国际是大公司,人家有自己的交易所……”
“靠谱吗?我怎么听着有点悬呢?”
“要不你怎么就只能搞搞农家乐呢?行了,我啊,跟你说不到一块!暴发户一个!”付丽丽拉开车门,一眼看到了方致远。
付丽丽只是冲方致远一笑,便上车离去。
“刚付丽丽在说什么呢?什么投资,什么项目?”方致远问周冲。
“我也没听明白……”周冲苦笑,“你说啊,我们这些同学里,现在就属她最有钱,当年还真没看出来。致远,我也该回去了,这样,过几天呢,我想叫上我们3班的这些同学,到我那农家乐聚聚。你和宁静也得来啊。”
“一定。”方致远点点头。
陆泽西车内,坐着老巴和明杭。这三人离开水井巷后都没回家,他们聚在冇江边的夜排挡,撸了一晚上的串。因为要开车,陆泽西没喝酒,老巴和明杭都喝得烂醉。要不是夜排挡的老板实在憋不住要打烊了,估计他俩还得喝。
凌晨五点,冇江被那轮日出映得一片绯红。天光云影,像是误闯了谁的梦境。
“子文这辈子,值了……”说话的是陆泽西,“这两个女人,都是真的喜欢他……不,不对,是爱。”
“我知道谁都可以把我伤害……因为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老巴借着醉意,唱了起来。
明杭也合着:“爱是一颗幸福的子弹,没有爱就没有伤害……爱是一次永久的期待,没有爱就没有伤害……”
“我白活了,”陆泽西摇摇头,“我真的白活了。”
那俩人还在唱,歌声压过了陆泽西的感叹。
冇城最豪华的KTV,刘易斯、安汶和柏橙正从门口走出来。
刘易斯看着憔悴的安汶,心疼不已。
昨晚他们离开水井巷后,安汶一路飞车到了这里。来这之后,她就一直在唱歌,直到嗓子沙哑到无法发声。他和柏橙只能静静陪着她,像他之前做的一样。徐子文走不出她的生命,同样,她也走不出他刘易斯的生命。这都是命。
“我……”安汶按着嗓子,努力想说点什么。
刘易斯递过去一瓶已经打开的水:“我知道你要干嘛,但在这之前,你至少先喝点水吃点东西。”
安汶点点头,眼里闪动着泪光,轻轻靠在了刘易斯身上。
“我……我……我这个决定……希望……希望它是……她说。
“它是对的。”刘易斯抱住安汶。
柏橙差不多也猜到了安汶的心思,她看着这对相拥着的情侣,又羡慕,又无奈。她羡慕安汶能有刘易斯的陪伴,却又无奈爱情本就不公,也不知该到何时,安汶才能给予刘易斯对等的爱。
这天,安汶带着徐家二老赶到了派出所,他们商定,不对程虹做任何追究。
当晚,程虹带着闹闹来到了安汶的旧时光咖啡馆。
两个女人第一次这么平静地对坐着,她们的视线不时被坐在吧台上和刘易斯玩五子棋的闹闹吸引。
“对不起,安汶,我不该带走闹闹的……我当时也是急昏头了,以为把孩子藏起来,假装孩子弄丢了,就可以……”程虹搓着手。
安汶的嗓子还是很沙哑:“你做的这事我没法理解,但是,我现在能够理解你对子文、对闹闹的感情了。所以……”
安汶深呼吸着:“所以,我决定……我决定不和你打官司了。”
程虹愣住了。
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婚姻的,至少,在安汶看来,她不适合。
大学毕业后,安汶和徐子文回到冇城,这也意味着他们需要给这段漫长的恋爱一个人人想见的大团圆结局了。
俩人先是同居,这事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他们的意思是,先把工作解决了,再举行婚礼。安母还加了一句“要是有了孩子,就大胆生,你们俩养不起,我们来养”,未曾想,安母一语成谶,安汶很快就怀孕了。
徐子文一直就没想找工作,他拿着父母准备给他买婚房的钱,走上了创业这条路。如今安汶有孕,婚是一定要结了。于是乎,他们的婚礼,就显得有些仓促。
婚房安家倒是愿意出的,可是徐子文不乐意了,他不想让人觉得他和安汶在一起是因为安家有钱。安汶想不明白,却因为腹中的孩子,不得不妥协。
仓促的婚礼过后,安汶和徐子文仍是租房住,因为他俩都不愿意和徐家二老同住。也就是从这时开始,他们才发现彼此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完美。
当时正处于创业初期的徐子文非常忙碌,三天两头在外应酬。读书时代,被徐子文宠溺惯了的安汶,哪受得了这种落差啊。
其实,他们俩并没有特别原则性的冲突和矛盾,真要论起来,无非是一些生活琐碎造成的隔阂与误会。积少成多,终于在安汶怀孕3个月后彻底爆发开来。
安汶责怪徐子文不够顾家,而徐子文则埋怨安汶不够体贴。这中间,又牵扯进了双方父母,从小两口的争吵演变成了两个家庭的冲突。
他们之间,爱情在这个时候,显得苍白无力。性格刚烈的安汶,整个孕期都很焦虑,而徐子文更是背负着巨大的精神压力。在生下闹闹后,安汶便提出了离婚。
在安汶看来,除了分开,当时的他们似乎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谁也不愿迁就谁,谁也不愿勉强谁。徐家二老不同意儿子儿媳离婚,除非安汶愿意放弃闹闹的抚养权。被困在婚姻里透不过气的安汶,就这样放弃了她的孩子。
分开后的两人,几乎都在数月后便又了新欢。那时,徐子文的公司已经有了很大的起色,一时间,他成了冇城最被看好的年轻企业家。看着无所事事的安汶,则在父母的资助下,开了一家咖啡馆。
那段过往的婚姻看起来对双方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在得知徐子文将和程虹结婚后,安汶崩溃过一次,以至于大闹他们的婚礼。
也就是这个时候,安汶才发现,徐子文根本没有走出过自己的生活。她以为那份爱已经消磨殆尽,未曾想,只是被繁杂的生活和失控的情绪埋在了内心最深处。
“程虹,我看出来了,闹闹一时半会儿也离不开你,这样,孩子的抚养权我愿意暂时让给他的爷爷奶奶,孩子也可以先跟着你……”安汶抬头,看着程虹。
程虹又惊又喜,只是拭泪。
安汶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着:“你比我年轻,以后你还会有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
程虹想说什么。
安汶摆手:“你别急着否定,人生很长,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预料的。所以,我也会和闹闹培养感情,试着让他接受我。”
“我懂,我都明白了。谢谢你,安汶。”
“我不是圣母,之所以做这个决定,是因为你对闹闹付出了很多,而我对孩子始终有亏欠。程虹,闹闹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早晚他都会长大成人,会有属于他自己的生活。我只是希望孩子能好好长大成人,只有这样,子文泉下有知,才能安心……”安汶也哭了。
“安汶,我希望……我希望你能开始新的生活。”
“你能吗?”
程虹摇摇头。
安汶想了想,也摇头。
一周后,冇城机场,拖着28寸行李箱的数学课代表遇到了同样风尘仆仆的海莉,两人相视一笑。数学课代表是去北京总部学习的,为期半个月。而海莉,终于开始了传说中的“想走就走的一个人的旅行”,第一站,她要去的是色达。
此时,方致远的离职手续已办完,工作也已交接完毕。叶枫和销售部的几个同事,一路把他送到了停车场。
“好好工作。”方致远实在不知道应该对他们说些什么。
“方总,我们几个都商量好了,以后不管你在哪,不管你干嘛,只要需要我们,我们随叫随到。”叶枫看着方致远。
方致远看着这个数日前坐在自己大腿上,对他诉衷肠的姑娘,一时感慨。
他重重点头:“先在这里谢过你们了,就这样吧,再见!”
网游绝地车神发布会现场,老巴、陆泽西、毛峻、明杭坐成一排,老巴边上还有个空位,那是给方致远留着的。本来这天一是要庆祝方致远离职(当然,这事听起来似乎没什么值得庆祝的),二是给毛峻送行,毛峻即将要陪胡古月去上海治病,无奈老巴团队研发的新游戏要上线了,这个发布会他还不能缺席。
陆泽西一拍大腿,他早听说这种发布会美女如云,游戏公司肯定会找一堆妹子来吸引人气,什么网红、模特、演员,好机会啊,要不干脆把发布会也纳入庆祝环节吧!
方致远进场的时候,开场秀刚刚开始。几个穿着清凉的dancer正伴着劲歌在热舞,另外四个人都没发现他已经坐下了。
方致远看着双目灼灼的陆泽西,心想,果然保暖思YIN欲啊,他倒是一直有这种好心情。反观自己,如今不知出路在哪,离职的事也一直没跟妻子交代,心内只是沉重。
开场秀后,便是枯燥冗长的各种领导讲话、嘉宾致辞,老巴作为主创,也上台露了脸。平日里看着不太靠谱的老巴,在台上还算大方,简短但充满激情的讲话,博得了众人的喝彩。
是啊,老巴如今也事业有成了。他们五人,陆泽西和老巴自不必说,毛峻呢,有那么大的家业在,怎么都比自己有底气。再看明杭,虽然刚从北京回来,据说颇受现在这家广告公司老总的青睐,公司还要给他配专车。方致远这么想着,愈发觉得自己前途灰暗、一片惨淡。
发布会结束,陆泽西正想让老巴带着到后台,那些妹子的微信他还没要到呢,童安安杀了进来。
“巴有根!”童安安显得怒气冲冲,“虽然代言人我是没选上,但你可是答应过我的,发布会你会带我来参加的!我刚在门口半天了,保安愣是没让我进,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气死我了!”
老巴扶额,他确实答应过她,要给她弄一张发布会的邀请函。童安安说了,她要借着这个发布会广结人脉。
“对不起啊,你看我,我把这事忙忘了!”
“不行,你必须给我个说法,我……”
“安安,你看这样,这个说法呢,老巴一定会给你,我们今天还有点急事要处理,要不这样,改天,改天啊我做东,请你吃顿大餐。”陆泽西说话了。
童安安瞥了陆泽西一眼:“你谁啊?”
她有些警惕地看看老巴边上这几个男人。
“贵人多忘事,我们不是见过吗,上回,我们几个这吃饭呢,你前男友……”
“哦,是你们啊。你刚说什么?”
“我说,老巴一定会给你个说法。”
“不是,我问的是后边那句。”
“我做东,请你吃饭。”
“这事是吃一顿饭就能解决的?”
“那就两顿!”
“机会,你懂吗,多少机会就这样错失了。我们这行你们不懂,这人脉就是最大的资源,我和那些天天上热门的网红,有区别吗?”
“没有没有,你就是我们认识的最火的网红。”
“错了,我和他们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们有人捧,我没人捧。”
这边,童安安和陆泽西还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话赶话没完没了呢,老巴他们几个早从侧门溜了。等童安安回过神来,更是气得直跺脚。
“那我……我也先走了!”陆泽西也扛不住了。
没想到,陆泽西刚走了几步,回头一看,人童安安正紧紧跟着自己呢。
陆泽西无奈,就这样,童安安一直跟着他到了停车场。
停车场内,毛峻、陆泽西、方致远的车就并排停在一起。
老巴早就上了方致远的车,在副驾上坐着,车窗开着,他一眼就看到了童安安。
“快点,老陆!”老巴高喊。
童安安白了老巴一眼,一下拉开方致远车子的后门,坐了上去。
“没完了是吧?”老巴气呼呼。
陆泽西笑呵呵探头进来:“行,这姑娘够轴,跟你有一拼。”
“去你的!”
“什么去你的去我的,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童安安发话了。
“吃饭,happy,怎么开心怎么来。”陆泽西嬉皮笑脸。
“我刚好也饿了,打算去吃什么啊?”
陆泽西报了一家餐厅的名字。
童安安摇头:“谁要吃那个啊,我要去菲斯特,我还一次都没去过呢。”
陆泽西和老巴都看向了方致远。
方致远乐了:“看我干嘛?”
“菲斯特,去吗?”陆泽西笑。
“什么意思啊,我前几天还真就去过一回呢,怎么了?”
“行,那就菲斯特!我现在就给柏橙打电话,让她给我们安排一个包厢。”陆泽西这就在摸手机了。
方致远听到柏橙的名字,眉头一动,却还是笑着:“走着!”
MIke比数学课代表早到北京两天,很自然的,他就来接机了。
说真的,数学课代表对MIke没什么好感。本来嘛,他空降到运营部,可是顶了她原来经理位置的。这个留过洋,满嘴跑英文的男人,不过是比她大两岁、资历比她深罢了,她并不服气。
MIke当然知道数学课代表的心思,她的想法代表了一多半的本土员工,他们都还没意识到TW收购冇城百货,对他们本身的发展其实是有帮助的。也是,大多数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和得失,如此想来,这个看着精明、精干的女人也不能免俗。
让数学课代表负责接下来要开展的营管培训,又给她来总部受训的机会,就是想先让她尝尝甜头。除此之外,他还有一层目的,那就是想让她看看TW总部真正的精英们,让她明白,她不过是一只井底之蛙,压压她的锐气。她想代替他,并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趟和数学课代表一起来北京,MIke还有个私人目的。
其实被总部安排到冇城,他是不太愿意的,北京呆得好好的,冷不丁就“下放”到一个三线城市,心理上他就接受不了。他就是带着这种不情不愿的情绪来的冇城,接风宴上,数学课代表的出现倒让他有些许欣喜。
30岁出头的数学课代表,没有了20几岁的毛躁,沉稳里透着一股子自信和傲娇。如果说她的长相只能打6分,那她的气质是可以打8分的。他没少偷着看她,谁能想到,这个包裹在略显沉闷制服里的娇小身体,里头藏着一颗和他一样野心勃勃的心脏呢?
他很少看她穿制服以外的衣服,这回来接机,穿着橙红色风衣、长发飘飘的她,他差点没认出来。少了几分严谨,多了几分活泼,像一只蝴蝶,一下跃入他的眼帘。
他很自然地拿过她硕大的行李箱,口吻像是熟稔的朋友:“累了吧,我们先回酒店。”
她微微一笑,这个职业化的笑容,又把两人拉回了上下级。
菲斯特的包厢里,酒菜都已上齐。
童安安只顾埋头吃菜,就好像之前和老巴的恩怨根本没存在过。
陆泽西刚才给柏橙打电话订位置的时,柏橙说位置没问题,不过她暂时人不在餐厅,不能亲自招待了。但是她一定会赶过来的。
到了餐厅,一问服务生,柏橙还没到。
方致远一听这个,像是松了口气。
“还是过不去?”陆泽西半调侃。
“我只是不想生事,不想让宁静误会。”
“宁静要真连这种醋都吃,也太小心眼了吧。”明杭笑道。
“要不你注定是只单身汪呢,你不了解女人,”毛峻接嘴道,“就我们家月月,算是知书达理了吧,和我结婚前一天,你猜她干了什么?她啊,她拿着我的手机,把我那些前女友全拉黑了。”
“那些……你有一卡车前女友啊?”童安安抬头,嘴里还嚼着一片牛舌。
“谁还没个过去啊。既然我选择了跟她胡古月结婚,就说明那些过去就真的都过去了。可女人不这么想,她们想的是,既然都过去了,还留着她们的联系方式干嘛?要不怎么说,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呢。”
“哎,他说得有道理,我们女人还真就这么想的。”童安安点头。
明杭摇头:“女人可真够麻烦的。”
老巴讪讪:“可不是么?”
“海莉找你麻烦了?”陆泽西问道。
“那倒没有,就是她想把房子给卖了,我就给了她一点建议,让她先缓缓,她就急了。”
“这还真有意思哈,房子是你要给她的,这你们都离婚了,你管她怎么处置呢?”方致远说道。
童安安睁大眼睛:“巴有根,没看出来你还结过婚呢!”
“不是,童安安,你什么意思啊!”
童安安捂嘴笑:“就你长这样,那么不仗义不守信用,人品渣到爆,还能结过婚,就算是祖上积德了。”
“咳!”老巴坐不住了,一下站起。
“瞧见没,还特小心眼。”毛峻补刀。
“还特抠呢,这么多年朋友,他从没请我们吃过饭。”明杭笑。
大家都笑起来,老巴自己也笑了。
说好请代驾的,就都喝上酒了。也许是心情不好,方致远醉得很快,三五杯下肚,便有些眩晕起来,隐隐想吐。他只好起身去洗手间。
方致远趴在洗手台上,吐了个七晕八素,等他冲干净洗手盆里的呕吐物,又把双手洗净后,在大镜子里看到了柏橙。
柏橙穿一件藕色中袖连衣裙,头发利落地扎在脑后,手里端着杯水,正笑看着他。他在镜中注视着她的双眼,她也没躲,就这么定定看着他。
他第一次见到她时,她也是穿着裙子。在冇城一中的迎新晚会上,她担任主持人。和她搭档的是一个高二学长,普通话圆润、口齿伶俐,串词不多、稍显内敛的她,却抢尽了学长的风头。
真正恋爱倒是高二分班后,两人成为了上下桌。因为家境的窘迫,高中时代,方致远虽然成绩出众,但他其实是个有些自卑、不善表达的人。他当然喜欢柏橙,却很清楚,这种喜欢,只能藏在心底。
及至一次,柏橙看到方致远在读《霍乱时期的爱情》。
“世俗的好处:安全感、和谐和幸福,这些东西一旦相加,或许看似爱情,也几乎等于爱情……”书中的段落,柏橙几乎信手拈来,“用一块没有泪水的海绵将有关她的记忆彻底抹掉,让她在他记忆中所占据的那块空间里长出一片罂粟花。”
柏橙背完书中的段落,笑看着方致远:“我也喜欢这本书。”
两人渐渐走近,没有谁追的谁,就像是注定会交织的两片云,走到了一起。
有关她的记忆,真的能彻底抹掉吗?方致远看着镜子里的柏橙。
“致远,”镜子里的柏橙说话了,“先喝杯热水。”
方致远转身,刚刚吐完的他显得有些狼狈,他接过水杯:“谢谢。”
“我刚到餐厅,就看到你了,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跑,猜你肯定是喝多了。”
“今天大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其实你不用特地赶过来的……”
“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爸爸的一个朋友,非要给我安排什么相亲。”
是啊,相亲,她也跟他一样,会结婚,会建立自己的小家庭。
“那就更不好意思了。”方致远晃悠着往前走了一步,杯子里的水洒了出来,他也差点跌倒。
柏橙一下扶住了方致远,她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香味迅速串进了他的鼻子。
他轻轻挣开:“我自己能行。”
柏橙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那我送你回包厢。”
“嗯。”
北京,TW旗下的一家星级酒店。
自助餐厅内,前来出席晚宴的总部的几个领导,被和数学课代表一样,从各分公司派来受训的学员们给围住了。
看得出来,领导们都认识这些学员,他们来受训肯定也不是一两次了,除此之外,在工作上肯定也有不同程度的联系和往来。
数学课代表谁也不认识,总部老总上回来冇城视察工作时,除了偶尔眼神交汇,连话都没有跟她说过一句。
“这次来受训的都是各分公司运营部的骨干,不是经理,就是副经理。”不知何时,MIke端了杯酒,站到了数学课代表身边。
数学课代表能听出来这话的意思,MIke要表达的是,你看,你本来都没有资格来受训,多亏了我的提拔。
她还没想好怎么应对,便只是微笑。
MIke继续说着:“穿红衣服,个子很高那个女人,是杭州分公司的运营部经理。年纪跟我们差不多,长得漂亮不说,人还是工商管理硕士,一到杭州,就大刀阔斧搞了好几个大项目,现在啊,是闵总跟前的大红人。哦,闵总你还不认识吧?他是我们华东地区的老总……”
“我当然知道他是我们华东地区的老总。”数学课代表笑笑。
“等会儿我给你引荐一下。”
“谢谢你,MIke。”数学课代表确实需要多和高层结交,即便MIke此时的嘴脸让她十分厌恶,却也只能忍着。
“走,我们先到那边坐坐,吃点东西。”MIke一边说,一边就轻轻搂过了数学课代表的腰。
她本能一躲,他倒一点也不尴尬,手一扬,就变成了一个十分绅士的领路的姿势。她看着走到前边的MIke,心里一紧,马上就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果然,待她洗了澡,刚准备入睡时,接到了MIke的电话,让她去他房间,说是有工作要谈。
Mike看着如此衣冠楚楚,却也如此龌龊不堪、如此迫不及待、如此明目张胆,这真是数学课代表没有想到的。
她踌躇着、犹豫着,不去肯定不行,可是去了,她又不知如何应对。
她看到手机,想到丈夫方致远。对,她可以事先给他打个电话,让他十五分钟后给她来一个电话,利用电话替她解围。
过了好半天,方致远的手机才被接起。
“老公,你在哪呢?”
“宁静啊,我是老巴。”
“怎么是你?致远呢?”
“他去洗手间了,我们在吃饭呢,等会儿我让他给你回过来。”
“你们在哪吃饭呢?”
“菲斯特。”
菲斯特这边,老巴一挂断电话,就看到陆泽西几个人正用一种想杀了他的眼神盯着他。
“怎么了?”
“刚是数学课代表来的电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