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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渺上体育课当着全班人光阴汪仔 渺渺成绩差成为全班的玩具

我的思绪飞快的转换着,眼睛细细打量着这个端坐的妇人。她也就二十出头的年纪,上身穿着玉黄色百合织锦的长衣,下衬湖绿细褶坠地裙。牡丹发髻上是满头的珠翠,玉面皓齿,丹凤眼似笑非笑。看得出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侯夫人,候,夫人,难不成是侯公子的妻室秦月娘?想到此处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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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荆倒很坦然“见过侯夫人,小女子有礼了。”说着再次行礼“不知道夫人到访所为何事。”

这秦月娘不慌不忙的笑着道:“听闻这司乐塾是男人们最乐不思蜀的所在,今日带了家里的女人们也来闹一闹。常听我夫提起姑娘,故请了姑娘来一观。”说着起身走上前去,在我们面前来回踱步,打量着紫荆,不断的咋舌,“只是今日一见,当真让人失望啊。”

“夫人在此,紫荆怎敢自居美貌呢。”渺渺打着圆场。

“貌无颜色,便是竟学些狐媚法子迷惑爷们了?”秦月娘转瞬间冷眉凤眼,声色并厉。

再笨的人此刻也知道秦月娘的来意,紫荆要上前分说,我拉住她,示意她勿要冲动。一来我相信渺渺不会放任不管,二来毕竟是在司乐塾,想来不会吃什么亏去。

“没错,下流婊子。”“就会勾引我家少爷去。”“妓女就是妓女,没的做些丢脸面的勾当”这些老妇丫头们吐沫横飞,一味的辱骂紫荆,个别的老妇人指指点点。紫荆低着头,身体下意识的向我和芙蓉的身后躲着。

秦氏扬扬手,整个大厅顺势间安静了下来。可见她一定管理下人们很有手段。眼神似笑非笑,冷如冰霜,让人看了战栗。这秦氏果然名不虚传,天下第一泼辣妇人,能追到这里与紫荆理论想来也是天下第一醋坛子。

“姑娘可知我今日来所谓何事吗?”秦氏问向紫荆。

“小女子不知,还请夫人明示。”

“好!既然有人脸皮厚,我也无需顾忌颜面。”她伸手向方才打人的妇人,那妇人递给她一个信封。“这封书信可是源自姑娘之手?”说着“啪”的一声丢在地上。

紫荆瞬间脸色微变。那信封上写着禹郎。一定是紫荆亲笔所书的,只是为何平白的到了秦氏手中。我缓步走上前去,俯下身子捡起了书信。转身递与紫荆。

“若是源自姑娘那我方要问一问,信中所言姑娘有要事要与我夫君相商,那么姑娘是与我丈夫相熟的了?”

紫荆低声道:“夫人既然来此,不会一无所知,何必明知故问。”

秦氏端起丫头们奉上的茶盏,含笑走上前去,盏中的热气直向空中伸展,“好一句明知故问,你们听听。”厅中异常的安静。

渺渺见气氛紧张,赶紧开口道:“紫荆这蹄子就是这个脾气,夫人大人不计小人过。不必和她计较。”

秦氏走过紫荆身边时,突然一甩手,将热热的茶水泼在了紫荆的身上,一时间惊的我们几人下意识的躲闪,虽然是冬季衣服厚实,饶是这样紫荆的手臂上仍旧被烫的通红。

秦氏转头对愣住的渺渺道:“既然如此,月娘今日便替您好好管教管教这贱人。”“咣”一声,茶盏摔在了朱漆楠木案上。渺渺正发神中,被这一声吓得浑身一阵。我心里暗暗道:好一个口冷面冷心黑的秦月娘,瞧这阵势难怪侯公子避让三分了。

紫荆呜咽着,芙蓉气不过,快步上前:“你凭什么伤人,论管教怕是也轮不到你?”

秦氏只是缓缓的坐下,微微侧目,身边的薛姓妇人扬手一记耳光又打在了芙蓉脸上,啐了一口道:“呸,这里更轮不到你多管闲事。”芙蓉还要分说,老妇人手指着她道:“在若多话小心我们夫人揭了你的皮。”

正在这当口,李成已然带着几个彪形大汉围住了大厅,渺渺见李成在身边稍稍安心,厉声道:“夫人这是什么意思,打狗恐还要看主人。她们都是我司乐塾的人,如有错处侯夫人只管告诉老妇就是,老妇人自会处置。”渺渺收起往日的媚笑,到底是久经世事的滑头,早就暗中派人先去叫来这些看家护院的爷们。

秦氏依旧冷冷的道:“渺渺,论年岁,我自然要尊重您,只可惜今日的事情由不得您说了算。”

渺渺瞪大双目,以手拍案道:“在司乐塾这地盘还没有人敢惹我的姑娘们。”说着双手抱拳道:“这司乐塾可是朝廷钦定的名伶教坊,整个金陵谁人不知。我劝侯夫人还是不要自讨苦吃吧。”甩手起身的渺渺怒气冲冲的对李成吼:“送客。”

满场无一人敢言,渺渺能掌管着整个司乐塾,且周全在各位大官贵客之间绰绰有余,可谓有勇有谋,能屈能伸的。

我微微瞄向秦月娘,她仍旧似笑非笑,李成上前欠身施礼道:“夫人,请。”

秦氏玩弄着手中的玉环,稳稳当当的端坐着,看似漫不经心道:“说来真是丢尽侯府脸面了。即使你请本地知府老爷来也管不了我今日这桩事。”

渺渺定在原地道:“哦?夫人好大的口气啊。”

秦氏很是得意的道:“因为无论哪朝哪代都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凭他是谁,也管不了我们侯府的家务事。”

“哈哈哈,你们听听,你们听听,紫荆是我们这的姑娘,你们站的是我司乐塾的地间。哪来的你们家务事。”渺渺冷笑着。众姑娘也都嘲笑起来,虞美人媚笑道:“无非是管不住自己的爷们罢了。”

秦氏三步两步走道紫荆身边,我见不好,刚要上前阻拦,秦氏一把抓起紫荆的手腕道:“她腹中已然有我候家的血脉。”全场顿时一片寂静,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都投向了紫荆。“如此说来,这算不算是我们的家务事呢?李-妈-妈?”

我抓着紫荆的手渐渐松开了,呆若木鸡的看着她,她与我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我看到了泪光与无助。我心里有些失望,但却不愿对她表露,因为此刻她只有我和芙蓉,我们断然不能嫌弃她。

虽然我们是风尘中人,但我们三人一直是卖艺不卖身,且都是心性清高的人,万万没料到她早已将自己一身毫无保留的给了那个不争气的侯公子。还立在原处捂着脸颊的芙蓉气的哭出声来。她看也不看紫荆,赌气跑了出去。

我示意湘兰去照看她,湘兰聪明,也随着跑了出去。原地只有紫荆默默地流着泪,微闭双目紧咬牙关。

渺渺已经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她款款走到紫荆面前,单手托起了她的脸,双目瞪着她问道:“紫荆,做妈妈的只听你一句。你给我如实答话。”

我赶紧上前拉住渺渺的手臂道:“妈妈,有话好好说,切莫伤了紫荆。”

渺渺扭头用力一把将我推开,嘶喊道:“这里没你的事!!!”素来知道渺渺手段非凡,不听话的姑娘有些被她折磨的不济最终也只得从命。原来不是虚传。我只得站在原地束手无策,焦急的看着紫荆。

“我问你,你腹中是否有侯公子的孩子??!”老鸨的眼睛几乎要掉出来了,最后几个字是在牙缝中蹦出来的。

紫荆睁开两眼,几行清泪淌了下来,“是!”只一个字,让我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难过。

渺渺听闻,一巴掌脆脆的掴在了她脸上。这一下是十分的力气,紫荆一个没站住,栽倒在地。渺渺随后回到上位坐下,道:“来人,把这个犯贱的蹄子给我捆了。”

身后三个彪形大汉,一下子围住了紫荆。我见这情形,噗通跪倒,连声乞求道:“妈妈,她也是一时糊涂,求您一定宽恕她。她如今这身子经不起责罚了。”

虞美人身边的牡丹意外的开口道:“妈妈,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全怪紫荆,您老开恩吧。”我很意外她能替紫荆求情。在她的带动下,姐妹众人都纷纷求情。

正在渺渺迟疑的时候,秦氏道:“我看谁敢绑人!”她身边的薛氏妇人扶起秦月娘,她一步步走向紫荆,几个大汉此时都看着渺渺,等着她发话。紧张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渺渺,我方才已经说了,与紫荆姑娘之间是我侯府的家务事。她已然身怀我侯家子孙,我身为侯府正房太太,就必然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你们胡来。”秦月娘义正言辞。

渺渺冷笑着说:“哦??不能坐视不理?那么侯夫人打算怎样呢?虽腹中有你侯府的子孙,但你可别忘了紫荆可是我司乐塾的姑娘。”

“我要为紫-荆-赎-身!”秦月娘字字掷地有声。身边的薛氏妇人,似想阻拦的样子,但被秦氏的气势吓得不敢多话。

最意外的还是紫荆,她抬头看向秦氏,几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我心里也在盘算着,这个秦月娘打的什么主意,要说她为难紫荆,或者羞辱打骂我倒相信,这样为她赎身,难道真的是为了侯公子?难道她并非传闻中那样凶恶妒忌,能够贤惠如此?

“赎身?那是最好,她尚未真正的接过客人。白白的有了你们侯家的骨肉,传出去也坏了我们这的规矩。”渺渺看向秦氏复又说道:“只是紫荆姑娘入门的早,且都是我悉心管教的,一直是卖艺不卖身的,这些年吃穿用度没少花银钱……”

“您老人家只管开口说个定数,到侯府去找薛妈取就是。”看秦氏这个做派,想来平日不少打理家事的。渺渺见她如此爽利,高兴的眉开眼笑,一改方才的脸面。司乐塾有规矩,各位名伶艺女不必接客,但也不得私下与人相好,只等捞到大鱼开了包或者干脆卖个高价。紫荆不仅仅坏了这规矩,私下破了女儿身子,还怀了侯家的骨肉,这当然触犯了渺渺的底线。不过此时见秦氏肯出钱赎人,自然喜出望外,恨不得把银钱一次捞个干净。

“紫荆是我悉心教导的,若不是夫人出面,老妇人我是断断不给的。”说着还假惺惺的拿着帕子擦拭面颊,“既然夫人爽快,我也不多说了,也是看她命苦,成全了这丫头吧。”说着伸出两个手指道:“只两千两就算了。”

“两千两?把你这司乐塾的姑娘全卖了值不值两千两??”秦氏身边的薛妈第一时间叫嚣着。这个妇人总是恰好的说出秦氏的心声。这样伶俐妥当,难怪秦氏随身带着。

“哎呦喂,你不打听打听去,我这司乐塾可是金陵上等的教坊呢。这里的姑娘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修,满腹才情,我这两千两还是少要了的呢。”渺渺是惯会做生意的。

“我呸!”薛氏妇人啐了一口道“不就是些做皮肉生意的骚物吗?亏得你说的出口。”

这话一出,堂内的姐妹俱是不悦的,纷纷吵嚷着。此刻端坐着的秦氏双手击掌,“还有没有规矩!

只一句,气势逼人,堂内瞬间安静了。“渺渺,这便是您管教无方了,不然,怎的你我还在,这起子奴才们反倒叫嚣了,轻狂的很呢。”说着以目光一一滤过大家。“难怪出了这样的狐媚东西。”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紫荆身上。此刻的紫荆已然在微微发抖了,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份外可怜。

“侯夫人,您是大户人家的夫人,买个丫鬟还要多少银钱呢?何况现在您买的可是两条人命呢。少了两千两断断不能的。”渺渺说完将身子一转不再看秦氏等人。

秦氏微微笑了笑,整了整坠地裙的边角,道:“您老人家切莫断了自己的后路啊。且听我细细为您打算的。”说着饮了一口茶水,以目光环视四周,道“我看您这司乐塾和我们府里差不多,家大业大,花销大。

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情小妇人不懂得,但若论持家之道还略知一二。想必自紫荆姑娘是您花了几百两买下的,近些年的吃穿用度胭脂水粉,请了师傅们悉心教导,每月给姑娘的体己银子,这几桩开销算下来…”她以手指轻轻敲击着额头,似是在心中算计着“总共800两也就够了。”

“八百两?不行不行,夫人…夫人..您只知道你们府里的架势,岂知道我们这的行情,她们吃穿用度样样皆是上等的,自然金贵。”渺渺赶紧摆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