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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中的杨二嫂为什么那么不讨人喜欢呢(故乡里面的杨二嫂是个什么样的人)

导语:《故乡》中的杨二嫂,为什么那么不讨人喜欢?

一提到鲁迅先生的《故乡》,我们脑子里就会立马闪现出一个张扬跋扈、尖酸刻薄的女人形象——杨二嫂。这个女人年轻时因为做豆腐,又因人长得漂亮,被人称为“豆腐西施”,年老后,又变成了一个“细脚伶仃的圆规”。

少年时的“我”对“豆腐西施”并无好感,二十年后回家,对她的厌恶越发强烈。作为读者,我们同样从心里排斥这个人。杨二嫂为什么这么不讨人喜欢呢?

鲁迅故里

一、她的外在形象让人感觉不舒服。

看杨二嫂第一次出现在读者面前时候的样子:

却见一个凸颧骨,薄嘴唇,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站在我面前正像一个画图仪器里细脚伶仃的圆规。

每个读过《故乡》的人,脑子里都会留下一个独一无二的“细脚伶仃的圆规”形象。对这个人物,作者不需任何评论,只是这个“圆规”的比方,就让人过目不忘,同时也让人心生厌恶。

“凸颧骨,薄嘴唇”的形象已有失厚道,给人以尖利的刺痛感,而“两手搭在髀间,没有系裙,张着两脚”的细节,更是进一步强化了读者心中的不适。一个女人,正常情况下,两手会自然下垂,两脚会自然站立,杨二嫂非常自然地把双手“搭在髀间”,感觉像和人吵架,她张着的两脚,与“搭在髀间”的双手上下配合呼应,有一种凌厉的气势,给人一种压迫感。

更有韵味的是“细脚伶仃的圆规”的联想,外表上与杨二嫂极瘦又两脚张开的形象真是贴合到了极致,而内在里,圆规作为一种数学里常用的工具,其计算功能和杨二嫂喜欢算计的心里有着惊人的一致。这样的比喻不着一字褒贬,而读者心中自有是非定论。

鲁迅画像

有人会说,杨二嫂这时已经五十岁上下的年纪了,年轻时人家还挺漂亮的。

能被人称为“豆腐西施”,想来杨二嫂年轻时相貌不错,看接下来作者的回忆:

我孩子时候,在斜对门的豆腐店里确乎终日坐着一个杨二嫂,人都叫伊“豆腐西施”。但是擦着白粉,颧骨没有这么高,嘴唇也没有这么薄,而且终日坐着,我也从没有见过这圆规式的姿势。

孩子的眼睛往往能穿透事物的表象,看到事物的本质,哪怕人人都称她“豆腐西施”,在一个孩子的眼里,留下深刻印象的只是“擦着白粉”这个有点不太自然的形象,和漂亮没有丝毫关系。而接下去作者看似不经意的一句表述,其中蕴含的好恶明眼人一看便知:

那时人说: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

鲁迅

不得不佩服鲁迅先生的深刻笔力,这一句“因为伊,这豆腐店的买卖非常好”藏着多少未明说的内涵,读者就去自行脑补吧。更有甚者,在人们心里,西施是一个美丽的形象,这个形象和“豆腐”组合在一起产生的怪异感,大大地冲淡了其美感。

不论杨二嫂是年轻还是年老,从其外在形象上留给读者的感觉来说,都和美搭不上边。

二、她的言谈举止让人心里不舒服。

我们说“人不可貌相”,如果说仅凭外貌来判断一个人有失公允的话,那么,其言谈举止则能反映出一个人的本质来。

首先来看杨二嫂的言。

“哈!这模样了!胡子这么长了!”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

鲁迅木刻图像

“我”和宏儿正在闲聊,“一种尖利的怪声突然大叫起来”。这劈空而来的“尖利的怪声”,直刺人的耳膜,而“大叫”的肆无忌惮,则让人从心底里排斥。

不得不说,鲁迅先生手中真是有如椽巨笔,未见其人,但闻其声,已让人心里生出无限厌恶来。只是,这还不够。当我没能及时认出来者是谁时,来人适时地撂出了第二句话:

“不认识了么?我还抱过你咧!”

言外之意就是,你这人怎么这么忘恩负义,连抱过你的人都能忘记。所以,我错愕的反应让她抓住了把柄,“显出鄙夷的神色,仿佛嗤笑法国人不知道拿破仑,美国人不知道华盛顿似的,冷笑说:

“忘了?这真是贵人眼高……”

这“鄙夷的神色”,这“嗤笑”“冷笑”,闪着道道寒光,让人心里极不是滋味。而那“贵人眼高”的讽刺,则有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感觉。

鲁迅

杨二嫂每天来我家,无非是想拿点东西,占点便宜,她所有谈话的重心无非就是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用,而对她来说是急需,且看先生用怎样的生花妙笔来写这一幕:

“阿呀阿呀,真是愈有钱,便愈是一毫不肯放松,愈是一毫不肯放松,便愈有钱……”圆规一面愤愤的回转身,一面絮絮的说,慢慢向外走,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

她“愤愤的回转身”,满以为她就要走了,转身的同时“一面絮絮的说”,则写出了她的不甘心,因为没占到便宜,所以,她就只“慢慢向外走”,目的就是找到机会拿东西啊,所以,她终于找到了可以顺手牵走的东西了,就“顺便将我母亲的一副手套塞在裤腰里,出去了”。这一个把“手套塞在裤腰里”的动作,既逼真,又下流,那副无赖的嘴脸,真是惟妙惟肖。

更秒的是,直接描写完了之后,还不忘了最后再用间接描写补上一刀,在返回的行程中,通过母亲的口交代了杨二嫂近段时间的做法:

鲁迅

母亲说,那豆腐西施的杨二嫂,自从我家收拾行李以来,本是每日必到的,前天伊在灰堆里,掏出十多个碗碟来,议论之后,便定说是闰土埋着的,他可以在运灰的时候,一齐搬回家里去;杨二嫂发见了这件事,自己很以为功,便拿了那狗气杀(这是我们这里养鸡的器具,木盘上面有着栅栏,内盛食料,鸡可以伸进颈子去啄,狗却不能,只能看着气死),飞也似的跑了,亏伊装着这么高底的小脚,竟跑得这样快。

五十岁上下的小脚女人,为着一个不值多少钱的狗气杀“飞也似的跑了”,这场景,无论过了多长时间,都让人难以忘怀。

杨二嫂的日子过得并不好,但是,鲁迅先生并没有因此给这个人物多少同情,反倒是用心写出了她的市侩、冷漠和无情,无论是从她的外貌神态,还是她的言谈举止,无一不透露出作者对这个人物的厌恶。

这就是先生,只需通过一个小小的人物形象,便把当时的百姓穷困潦倒的生活现状,冷漠的世态人情揭示了出来。细究造成这一状况的原因,不难发现,作者真正要揭示的是那个时代,那个虽然改朝换代,但百姓日子并没有任何好转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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