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本山海经图说怎么样(古本山海经图说pdf)
导语:马倡议《古本山海经图说》读书笔记:明清古本的《山海经》图
明清古本的《山海经》图
《山海经》古图的亡佚是个至今未解的迷,陶渊明至少见过古图的一部分,但在魏晋到南北朝的间隙,古图消失了,消失的原因不可考。在公元6世纪南朝后梁的著名画家张僧繇和之后北宋画家舒雅都曾绘制过十卷本的《山海经图》。郝懿行在《山海经笺疏叙》中引用南宋的《中兴馆阁书目》(已亡佚)的话:“《山海经图》十卷,本梁张僧繇画,咸平二年校理舒雅重绘为十卷,每卷中先类所画名,凡二百四十七种。”
张僧繇(公元502年-公元549年)是南朝梁武帝萧衍时吴地的画家,擅画云龙仙佛人物,精工传神,民间有各种关于张氏画龙点睛、画龙柱、禹庙梅梁的传说,把画家高超的画意渲染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十卷本《山海经图》能出于张僧繇之手,也正是时世使然。
舒雅是宋旌德(今安徽宣城)人,曾于咸平二年(公元999年)任校理编纂经史时,见张僧繇旧图,因此重绘了《山海经图》十卷。
可惜,这两种《山海经图》十卷本都没有流传下来。尽管如此,明清时期创作与流传的若干《山海经》古本,基本保留了根据张僧繇和舒雅绘本或更古老的经图加以增删绘制而成的山海经图,从这些图中,依然可以看出中国亦图亦文的古老传统,可以看出《山海经》据图为文、以图立说的鲜明叙事风格。
目前所见山海经图是明清时代绘本与流传的图本,马倡议先生辑录如下十个版本:
1、明《山海经图》,胡文焕编,明万历二十一年(公元1593年)刊行,全本共133幅图,其中有23幅图未见于《山海经》。
2、明《山海经(图像全绘)》十八卷,蒋应镐武临父绘图,全本七十四幅图。
3、明《山海经释义》十八卷,一函四册,王崇庆释义,东汉儒校。第一册《图像山海经》,共七十五幅图。
4、明《山海经》十八卷,日本刊本,四册,是蒋应镐绘本的摹刻本。全文附有供日本读者阅读的汉文训读。
5、清《增补绘像山海经广注》,吴任臣(志伊)注,佛山舍人后街近文堂藏版,图五卷,共144幅图。
6、清《山海经》,毕沅图注,光绪十六年(1890年)学库山房仿毕沅氏图注原本校刊,四册,图一册,全本144幅图。
7、清《山海经存》,汪绂释,图九卷。
8、清《山海经笺疏》,郝懿行撰,光绪壬辰十八年(1892)五彩公司三次石拓本,图五卷,共144幅图。
9、清《古今图书集成·禽虫典》中的异禽、异兽部。
10、清《古今图书集成·神异典》中的山川神灵。
上述十种明清古本山海经图共收图两千多幅,这些古图大概有如下特点:
1、明清古本的山海经图已经不是古图,二者有着本质的区别。古图有相当一部分可能是古代巫师“象物以作图”(刘师培语),以备巫事活动所需的巫图。而明清古本中的图是明清画家和民间画工根据《山海经》经文创作的作品,反映的是明清民众对《山海经》的理解,带有鲜明的明清时代的特色,从许多神灵穿着明清服饰可见一斑。古图虽然失传了,但我们把明清山海经图与目前已发现的与古图同时代的远古岩画、战国帛画、汉画像石,以及新时期时代的陶器、商周青铜器上的图像、图饰和纹样以及一些古老的少数民族现存的有图有文的巫图做些比较,便可以从另一个侧面发现二者之间的渊源是十分古老的。比如混沌神帝江,失去了头颅依然奋斗不止的刑天,古图和明清山海经图非常类似,很可能一部分图就是根据张僧繇和舒雅的图本增删而来。从整体来看,明清的山海经古图仍不失古意,在画像造型、特征勾勒、线条运用、结构、神韵、意境、写实与象征的处理等许多方面,仍保持了古图和《山海经》图母本原始古朴粗犷的风貌,道佛的影响并不明显。
2、编排与结构形式多样。有图像独立成卷的。有全部按五大类(神祇、异域、兽族、羽禽、鳞介)分别插入《山海经》十八卷经文中。有按经文依次插图的。有作为丛书插图依次选用的。
3、明清古本山海经图是明清画家与民间画工的作品,绘画风格各不相同。这些图本,官刻本和民间刻本都有,粗细、简繁差异很大,可以看出,明清古本山海经图是上中层文化与下层文化共同创造的成果。
4、一神多图与一神二形(或多形)对神话研究的启示。在这两千多幅图中,有四百七十例神怪畏兽,这些神怪畏兽,一神多图与一神二形甚至多形的现象处处可见。这样的变异性说明了《山海经》鲜明的神话特色(多变),也使山海经图的画廊更加丰富多彩。明清古本山海经图以《山海经》经文为依据,以形象的方式反映了原始初民对世界以及人类自身的幼稚认识,自然也反映了明清时代的民众、作画者和刻工对《山海经》的理解。可以看出,山海经图流传过程中的神话特质,其中所包含的多义性、歧义性和变异性。
5、山海经图的流传和变异。明清之际,山海经图在全国各地广为流传。就像鲁迅幼年时长妈妈给他买的小人书,印刻粗拙,图像很坏,几乎全用直线凑合。鲁迅说:“这四本书,乃是我最初得到,最为心爱的宝书。”后来他又得到石印带图的《山海经》郝懿行的两卷印本,每卷都有图赞,绿色的画,红色的字。(鲁迅《阿长与山海经》)
晚清民国期间,全国各地印刻地带图的《山海经》地方本子,所见有两种情况:
1、以明清老本子为主,图像有修饰,比如上海锦章图书局在民国八年(公元1919年)印行的《山海经图说》(校正本),此书共四册,据古本毕沅图本印刻,图上有神名、释名和郭璞图赞,虽然线条清晰,但有些失了老本子的古朴和神韵。
2、部分图像带有相当明显的精怪化、宗教化与连环画的倾向。像上海上洋久和斋印行的《新出山海经希奇精怪后本》(现藏于匈牙利东方艺术博物馆),图上尽是鱼精、鸡精、狐狸精、羊精等,完全失去了《山海经》的本来面目。像四川顺庆海清楼于清咸丰五年刻印的《山海经绘图广注》中,《中次十二经》帝二女娥皇女英画成了两个浓妆富态的贵夫人,身后还有佛光,又如《海外西经》的女儿国图,画了二十四个裸女在水中沐浴,岸上站着三个着装举扇的女子,沐浴女子像岸上女子招手,似乎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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