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位作家笔下的年味
18位作家笔下的年味,作家笔下的年味的文章
从腊月二十三之后到年卅的日子里,每一天都不能够闲着,都安排好了关于年夜饭的密密麻麻的节目单。各家都忙忙乎乎,红红火火。(肖复兴《年味儿》)
夜幕降临时,大家便团团围坐在圆桌前。外婆开始祷告,舅舅们开始祝酒,小孩子们开始整段整段地往嘴里塞五香肠。(斯妤《除夕》)
年夜里的饺子是包进了钱的,我们盼望着能从饺子里吃出一个硬币,这是归自己所有的财产啊,至于吃到带钱饺子的吉利,孩子们并不在意。有一年,我为了吃到带钱的饺子,一口气吃了三碗,钱没吃到,结果把胃撑坏了,差点儿要了小命。(莫言《故乡过年》)
年底这一天,是准备通夜不眠的。吃年底夜饭时,把所有的碗筷都拿出来,预祝来年人丁兴旺。吃饭碗数,不可成单,必须成双。(丰子恺《过年》)
小时候我性格懦弱,自己放得很少,但还是喜欢听旁人放(炮仗)。有激动人心、什么事情正在发生或即将发生的感觉。(王蒙《过年》)
各处佛堂灶王前焚香上供,王夫人正房院内设着天地纸马香供,大观园正门上也挑着大明角灯,两溜儿高照,各处皆有路灯。上下人等,皆打扮得花团锦簇,一夜人声嘈杂,语笑喧阗,爆竹起火,络绎不绝。(曹雪芹《红楼梦》)
把大块的肉堆在屋里桌子上,猪头割下来,嘴里给它衔着自己的小尾巴。(张爱玲《异乡记》)
这是鲁镇年终的大典,致敬尽礼,迎接福神,拜求来年一年中的好运气的。杀鸡,宰鹅,买猪肉,用心细细的洗,女人的臂膊都在水里浸得通红,有的还带着绞丝银镯子。(鲁迅《祝福》)
村南村北、村东村西,一片杀猪宰羊的哀鸣。站鸡笼子里,喂养了一个月的肥鸡,就要被开刀问斩。家家都忙着蒸馒头和年糕,穷门小户也要蒸出几天的豆馅团子。(刘绍棠《本命年的回想》)
我小时候并不特别喜欢过年,除夕要守岁,不过十二点不能睡觉,这对于一个习于早睡的孩子是一种煎熬。……压岁钱不是白拿,要叩头如捣蒜。……年夜饭照例是特别丰盛的。大年初几不动刀,大家歇工,所以年菜事实上即是大锅菜……都放在特大号的锅、罐子、盆子里,此后随取随吃,大概历十余日不得罄,事实上是天天打扫剩菜。满缸的馒头,满缸的腌白菜,满缸的咸疙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可以见底。民国前一两年,我的祖父母相继去世,家里由我父亲领导,在家庭生活方式上作维新运动,革除了许多旧习,包括过年的仪式在内。我不再奉派出去挨门磕头拜年。我从此不再是磕头虫儿。(梁实秋《过年》)
从腊八起,铺户中就加紧的上年货,街上加多了货摊子——卖春联的、卖年画的、卖蜜供的、卖水仙花的等等都是只在这一季节才会出现的。(老舍《北京的春节》)
五日内全国均穿好的衣服,停止营业,闲逛,赌钱,打锣,放鞭炮,拜客,看戏。那是个黄道吉日,每人都盼望有一个更好更荣华富贵的新年,每人都乐于增多一岁,而且还准备了许多吉利话向他邻居祝贺。(林语堂《记旧历除夕》)
过年的心理是年货要备得愈齐全愈好,以寓来年的丰足。玉丰泰的红绒头花,正兴德的茉莉花茶,还有津地吊钱,彰州水仙,宁波年糕,香烛供物,干鲜果品,生熟荤腥。(冯骥才《春节八事》)
因为新春的到来,一切日常所见的平常东西都好像被赋予了全新的含义,都在眼中变得美好。(周友斌《过年的味道》)
过年照例要过,而支出大增,酒想买一坛而不大能,而过年若无酒,在我就不是过年了。(周作人《过年的酒》)
每年除夕我家中总有一大群讨债的人,每人一盏灯笼,坐在大厅上不肯去。大哥早已避出去了。大厅的两排椅子上满满的都是灯笼和债主。我母亲走进走出,料理年夜饭,谢灶神,压岁钱等事,只当作不曾看见这一群人。(胡适《四十自述》)
每遇了过年,就念着回家。急慌慌写一封家信,告母亲说,我要回家过年,仿佛超常的喜事。母亲这时候,便拿着那信,去找人念了,回来路上,逢人就说,连科要回来过年了,仿佛超常的喜事。接着,过年的计划全都变了,肉要多割些,馍要多蒸些,扁食的馅儿要多剁些。(阎连科《过年的母亲》)
这就是童年的春节欢乐。年岁越大,欢乐越少。(孙犁《记春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