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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中生原创优秀作文——爷爷和一只喜鹊的故事

初中生原创优秀作文——爷爷和一只喜鹊的故事,爷爷和小鸟的故事是什么

那是一只喜鹊,它的羽毛黑白相间,嘎嘎的鸣叫声拖得长长的,沙哑中略带凄厉,一只翅膀耷拉着,已经血肉模糊。它再也飞不起来,拖着那只受伤的翅膀,一蹦一跳地进了我家的后门。

那年,我爷爷还健在,最先发现喜鹊的是他。

喜鹊身后的一串血迹,在我家堂屋的地面上格外醒目。不时有鲜血顺着它那只受伤的翅膀滴落下来。

爷爷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喜鹊,端详着它,愤愤地说:“伤得不轻呀,整只翅膀完全折断了,这八成是那帮乌龟王八蛋干的好事。”我知道爷爷说的那帮人是谁,他们是居住在我家前面那户人家里的一伙年轻人,很早就辍学了,三五成群,整天不务正业,在我们这一片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爷爷在菜园里扯了一些植物,有苍耳、车前子、马齿苋……他说这些植物都是止血生肌的良药。他把这些植物切碎捣烂,再找来一根竹条,削得薄薄的,先把这根竹条固定在喜鹊受伤的翅膀上,再把这些捣碎的植物敷在喜鹊的伤口上,缠上绷带。也许是疼痛难忍,那只喜鹊不时地发出刺耳的尖叫。爷爷轻抚着喜鹊的脊背,小声说:“造孽哟!你别叫了,一会儿就好了。”

那年头,我们家很穷。爷爷知道喜鹊是食肉动物,可他没钱去集市上买肉喂养它,只能每天在湖畔、沟边、水田里捡来一些田螺,偶尔也会去田间找一些昆虫之类,精心饲养受伤的喜鹊。

半个月后,那只喜鹊拖着受伤的翅膀,不时地跳跃,扇动翅膀跃跃欲试。爷爷说,它的伤口应该痊愈了。他小心翼翼地为喜鹊解开缠绕了一层又一层的绷带,喜鹊发出嘎嘎嘎嘎的清脆鸣叫。

松完绑的喜鹊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绕着爷爷蹦来跳去。然而,它始终飞不起来。爷爷很纳闷,暗忖着,已经好了怎么就飞不起来呢?爷爷再次捧起喜鹊,端详它那只受伤的翅膀,原来喜鹊伤势太重,那只折断的翅膀还没有完全愈合。

爷爷依旧每天精心照料那只受伤的喜鹊。喜鹊也俨然成为我们家庭的一员,每天从早到晚绕着爷爷跳来跳去。

约莫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天我们正在吃晚饭,那只喜鹊忽地一下跳上桌来,着实把我吓了一跳。爷爷把它放在地上,它又跳上桌来,如是跳了几次。爷爷说,它应该可以试飞了。吃完晚饭,爷爷捧着那只喜鹊来到门前,将喜鹊举过头顶,使劲抛了出去。喜鹊迅速扇起翅膀,飞到了对面的树枝上。喜鹊站在树枝上,目不转睛地望着爷爷,发出嘎嘎嘎嘎的鸣叫,不敢再飞回来,仿佛在向爷爷求助。过了一袋烟的工夫,喜鹊还是一动不动地待在那里。最后,爷爷不得不搬来矮梯,把喜鹊接下来放回了屋里。

又过了一个星期,喜鹊每天在我家房前屋后练习飞行。它已经可以从平地倏地一下飞到我家后院的高柳之上了。爷爷说,该放飞它了,它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爷爷把它带到劳作的田里放飞,一会儿它又飞回来了。爷爷捧起喜鹊,贴在喜鹊耳边说,喜鹊呀,我不能养你一辈子,你应该有你的生活,你还是回去吧。好几次爷爷把喜鹊带到很远的地方放飞,但它都飞了回来。

就这样,这只喜鹊每天随爷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爷爷走到哪里它就飞到哪里。爷爷一直都有一个想法,就是让它重新回归大自然,可是始终找不到一个合适的机会。

机会终于来了。那年春节,已远嫁沧州的大伯的女儿回家探亲。爷爷对我姐说:“干脆就把这只喜鹊带到沧州放飞吧。”我姐答应了。临行前,爷爷专门为喜鹊编了一个竹笼,还特意从镇上买来一些瘦肉,切成碎片。姐姐动身的前一天晚上,爷爷老泪纵横。他再三叮嘱姐姐在旅途中一定要好好照顾这只喜鹊,甚是仔细。第二天爷爷起了一个大早,送姐姐和喜鹊回沧州。

“那只喜鹊不知在沧州过得咋样。”喜鹊被带走后,好一段日子爷爷总是重复着这句话。第二年春节过后,我姐再次回到老家。爷爷详细询问了那只喜鹊的情况。我姐告诉爷爷,她回沧州后就把它放飞了,之后再也没见过它。爷爷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那年冬天似乎比往年来得早。我家的房前屋后除了叽叽喳喳的麻雀,再也没有别的鸟了。那些候鸟或许感受到季节的变换,纷纷飞往南方越冬了。那天,呼呼的北风刮了一下午,爷爷很早就上床了。我忽然听到屋后传来嘎嘎嘎嘎的叫声。在这寒冷的冬日能听到这种悦耳的声音,我不禁为之一振,立即打开后门,只见两只喜鹊在我家后院的高柳上嘎嘎嘎嘎叫个不停。爷爷也一骨碌翻身下床,迎着凛冽的寒风,瑟缩着身子,注视着高柳上的两只喜鹊。忽然其中一只喜鹊一个俯冲落在爷爷的肩膀上,另一只依然嘎嘎嘎嘎地在树梢上叫着。“是它,是它,就是它。”爷爷大喊着。

爷爷全然忘却了冬日的酷寒,他从肩上一把抓住那只喜鹊,用手掰开它的一只翅膀,高兴地说,就是它!我上前一步扶着爷爷,瞅见它羽翼上曾经折断的地方如今出现了一个肉团,很醒目。

爷爷百思不得其解:一年多了,它怎么就又飞回来了呢?我告诉爷爷鸟是会辨认方向的,大雁年年南飞,燕子冬天离开,春天又飞回来,这都是一个道理。更何况鸟儿是有灵性的,它飞回来是向您道谢呢!爷爷听后点了点头,颤颤巍巍地回房休息了。

夜晚,风刮得更紧了,我一直担心那高柳上的两只喜鹊。一大早,我起床一看,那两只喜鹊依然栖息在树梢上,似在守候着我们家这两间寂寞的土坯房,守候着生命与生命间说不清的情愫和牵挂。

回家后的半个月里,它们夜以继日地衔来一根又一根枯枝,在我家后院的高柳上筑成了一个硕大的鸟巢。每个寂静的夜晚或清新的黎明,我总能听见清脆的鸣叫,这鸣叫声像一曲清新的乡村乐曲。爷爷每天照旧会捡一些田螺、捉一些昆虫,饲养两只喜鹊。

又过了一年,最初的两只喜鹊已经发展成一群喜鹊了。爷爷自得其乐,每天喜鹊绕膝,就像子孙绕膝一样。

三年后,一场大病夺去了爷爷的生命。爷爷出殡那天,成群结队的喜鹊像黑压压的云,沿路护送出殡的队伍到墓地,在墓地上空盘旋,鸣叫声有些凄厉,一改往日的喜悦和清脆。后来,我家后院的高柳上落了许多喜鹊,它们默默地注目着爷爷和我曾经的家园。

爷爷走了,我也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求学。两年后,当我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拜谒老屋的时候,已经易主的老屋在瑟瑟秋风中,已然了无生机。高柳依旧屹立在屋后,树梢上的鸟巢空荡破败。不知那群喜鹊如今栖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