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飘雪的日子,深深把你
那些飘雪的日子——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二四三),那些飘雪的日子想起你歌词
用一颗真心,传作文真经。
大家好!今天适逢大雪节气,首先向大家问候冬安!
距离上次写节气和古诗词方面的文章已经好久了,除了因为工作忙碌的原因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心绪纷杂,少了一些古人那份对节气的感知力和对生活波澜不惊的定力。
相关旧作链接:
1.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阿宝老师的“作文经”(八十九)
2.一首《秋思》寄乡愁——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九十一)
3.霜降鸿声切,秋深客思迷——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七十七)
4.感怀柳宗元,品读“蓑笠翁”——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九十三)
5.冬至不觉寒,只因时光暖——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九十五)
6.雨水情——阿宝老师的“作文经”(一〇〇)
曾看过一部入围第19届中国电视金鹰奖最佳编剧奖的反腐现代剧《大雪无痕》。从字面看,“大雪无痕”意思是下过大雪后地上没有痕迹的意思。其实,记忆中的雪好多都已经淡忘,犹如雪消冰融,消失在记忆的长河里。这篇文章就让我循着记忆的痕迹试着去追寻过往的那些飘雪的日子吧。
反腐现代剧《大雪无痕》剧照
※童年的雪※
童年是在皖南一座县城的城郊(彼时称作城东乡,现已划归蓉城镇,蓉城镇为县政府所在地)度过的。两山之间,形成了良田千亩和绵延的丘陵地带。祖宅所在地隔着田冲是一片黄土地,由村集体的晒场改建的小村都是大村子的农人为自家儿子购置的宅基地,小村就像大村孵化出的小鸡仔一般。小村的妇女洗衣洗菜还是会到大村的小河洗,就连饮用水也是从位于大村的水井取用的。每每这些妇人聚在一起,小河就成了家长里短的消息聚散地。可以说,小村就像大村这棵大树上新发出的一根枝条,无法割舍。
我家在小村也有一座三间青砖瓦房,是父亲给家兄准备的新房。后来家兄在大村老屋的北侧盖了两层小楼作新房,小村的这座房子就只用作养蚕季节的蚕屋,或者堆放大件农具等杂物。
无论是到小村,又或去上学,都需要经过田冲。记忆中的积雪非常的厚,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脚印将白雪踩得凌乱不堪,和或黄或黑的机耕路被踩出了各种各样的图案。等到了学校,那没有任何取暖设备的教室冷似冰窖,寒风从破了的塑料薄膜的缝隙里钻进来。“火球”(老家的一种黄泥巴做的或烧瓷的取暖的用具)已不能持续半天(那时候中饭是回家吃的)保温,有的家长干脆把“火桶”(老家的一种木制类似于圆桶形的烤火工具,内放火盆)搬到教室。
参考图片(彼时教室、穿着条件不如图片)
记忆中,那时候我们穿着又笨又重的棉袄棉裤御寒。好动的同学往往是雪地里的主力军,在操场上打雪仗,老师也不怎么管,任学生娃疯玩。而我这个喜静的人,就会坐在火桶里读自己心爱的语文书。偶尔也会因为雪地上的热闹劲的影响,也会放下书本,在操场一角团一只雪球,怯生生地站在“战场”的边缘,不敢卷入如火如荼的“战斗”中。放学回到家的时候,母亲往往会一边用带着心疼的语气责备我不该把棉鞋弄湿了,一边给我换鞋。换下的鞋架在火桶上烤,冒出了和着脚汗气味的白气。如果湿得厉害,母亲担心会烤糊了鞋面,就会用一只破袜子装入锅灶里的青灰,一个晚上下来,鞋里面的水分也被吸走一大半,再放在火桶里小火烤烤。这样,第二天上学前,就可以穿上暖烘烘的棉鞋了。然而,化雪的日子说到就到,回到家依旧是湿鞋一双。于是,母亲又会一边絮叨着一边帮我处理湿鞋。
※青年的雪※
师范院校毕业后,因为没有什么家庭背景,我被分配到距离县城四十公里的南部乡镇工作。那里有国营林场,最高的山是尖山。因为当地是山区,气温较县城低一些,每年也是更早一些迎来冬雪。
虽说地处僻壤,但是当地人尊师重教的风气蔚然成风。乡镇教委(现已撤销,相关业务交由中心小学管理)和村里对师范“科班”出身的我还是给予了政策范围内的关照。譬如,为了改善我的生活条件,村里出资给学校配备炊事员,给我们这些住校老师做饭。在公办学校,我曾在三个学校工作,在一个位于九华山后山的小学工作期间,炊事员奶奶(犹记得姓鲍)对我很是关照,经常从自己家拿些蔬菜、腌白菜贴补我,我呢,一般会买些猪肉、豆腐和鱼。于是,每个下雪的日子,在学校的厨房里,一老一少的餐桌上就有了热气腾腾的鱼头烧豆腐或者是腌白菜炖豆腐。红泥炉子里,炭火旺旺。瓦钵里的简单的家常菜香气满溢。
记忆中,那时的孩子上学都需要翻山越岭。遇到大雪,有两个六年级女生就会留在炊事员奶奶那里借宿(炊事员住校)。学生家里的经济条件也不好,但还是会由家长送来白菜、萝卜和大米,想着怎么样也不能“揩油”学校。事实上,那时候农村的学校也没有什么油水可以揩。尽管日子清苦,毕竟我是“拿工资”的人,也或多或少地接济一下这两个学生。她们当中一个叫李月芳,成绩很好,她家杀猪,曾请我去吃过“杀猪饭”,看得出父母很朴素;另一个名叫牡丹,姓氏已经忘记。家境更不好,学杂费都是村里代付的。每每下雪的日子,炊事员奶奶、我和两个学生,四个人围坐一桌,炉火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家的笑容都是那般淳朴,那般知足。这些学生早已应该为人妻,为人母。不知道她们是否记得当初那些围炉而谈的冬夜……
那时的雪夜,万籁俱寂,偶尔能听到一两声犬吠,颇有点刘长卿笔下的“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的意境。就这样,我在这个乡镇里度过了参加工作最初的五六年时光。
※中年的雪※
人到中年,买房、结婚、生子,家庭的诸多重担袭来,我选择离开公办学校,辞职来到沿海地区的民办学校。单就温州一地,我就工作了八九年。温州,温暖之州。冬天是难得见到下雪的。如果下雪,充其量也就是雪夹雪。然而就是这很快融尽的雨夹雪也会引发全校的狂欢。
成家后,每年寒假,除了正月初会回到老家小住之外,余下的日子基本上是在岳父家度过的。岳父家在皖浙交界的清凉峰山麓。多少次,我将镜头对准清凉峰覆盖着白雪的山顶,留下每一年的雪景;多少次,我带着自己家和姨姐家的孩子在平台上玩雪。犹记得,女儿很小的时候,我曾带着她和表姐、表弟他们(彼时,小弟弟还没有出生)在覆盖着白雪的平台上赏雪景,我用树枝写上“雪落徽州兆丰年”之类的祈福的句子,孩子们则在一旁玩雪。而今,孩子的表姐已在合肥读大学,女儿已读高中,表弟已读初中,就连小弟弟也上幼儿园了。岳父家的村民们都是健谈的,每每冬日下雪的日子,他们就会提着火充(一种便于携带的,外面是竹编,里面是白铁的烤火工具),在村子里玩耍,聊天话家常。
如今,疫情三年,已经很少有机会和家人在一起赏一场雪景了。记得今年春节,本想在父母身边再“温存”几天,没想到一场雪打乱了春节计划,因为担心下雪高速封道,雪后的第二天早晨,我们就匆匆地驾车返回。临行前,母亲冒着雪,来到停车场给我们送行,我也忍着离别的酸楚留下了几幅照片。
女儿拍摄的,帽子是父亲送给我戴的
昨天去杭州市中医院,凭母亲在铜陵市人民医院检查检验单,找彭亮医生配了一些中草药和西药。中药14贴,两周的量。母亲自中秋节(或许更早一些)开始坐骨神经痛,严重时需扶壁而行。其中痛苦想必是厉害的。因为母亲不想动手术,加之老家的中医院水平不行。而我们不在老家,兄姊家的孩子大多不在老家,我又联系了外甥女小红,委托她代为解读用药说明。春节临近,希望母亲药到病除,早日康复,迎来“天亮”的日子(母亲常会这样比喻),大家开开心心过大年 。
12月5号,杭州进一步优化疫情防控措施,除特殊场所外,不再需要扫场所码。这或许疫情以来又一次放松。
今天,国家层面又在“二十条”基础上出台了“新十条”。而就在今晚(12月7日),杭州地铁不再需要乘客出示健康码。
无论如何放宽松,因为我们是教育从业者,还是坚持72小时进行核酸检测,为自己,也是为学生。都说“大疫不过三”,胜利曙光已初现。家乡小城在上个月下旬疫情散发,好在现在呈现趋缓态势,应该很快也会“疫”散云开。
愿大雪节气带来吉祥如意!
附录:
(1)大雪有三候:“一候鹖(hé)旦不鸣;二候虎始交;三候荔挺出。” 鹖旦实际上就是十分好斗的褐马鸡,此时因天气寒冷,鹖旦也不再鸣叫了;此时老虎开始有求偶行为;“荔”为马兰草,此时能够感受到阳气的萌动而抽出新芽。民谚:“小雪封地,大雪封河”“小雪腌菜,大雪腌肉”等。
(2)在关于大雪的古诗词中,我更为欣赏以下的诗词:
①唐代李白的《北风行》:“烛龙栖寒门,光曜犹旦开。日月照之何不及此?惟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幽州思妇十二月,停歌罢笑双蛾摧。倚门望行人,念君长城苦寒良可哀。别时提剑救边去,遗此虎文金鞞靫。中有一双白羽箭,蜘蛛结网生尘埃。箭空在,人今战死不复回。不忍见此物,焚之已成灰。黄河捧土尚可塞,北风雨雪恨难裁。”
②第二首唐代白居易《夜雪》:“已讶衾枕冷,复见窗户明。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
③第三首唐代杜牧《独酌》:“窗外正风雪,拥炉开酒缸。何如钓船雨,篷底睡秋江。”
④马致远的小令——《寿阳曲·江天暮雪》:“天将暮,雪乱舞,半梅花半飘柳絮。江上晚来堪画处,钓鱼人一蓑归去。”
欢迎您和我一起去品味古诗词,去品味大雪!
大雪节气,匆匆写就!祝各位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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