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泰伯中有一句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论语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在生活中,很多人可能想了解和弄清楚《论语·泰伯》“民可使”章解析的相关问题?那么关于论语泰伯中有一句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答案我来给大家详细解答下。
8.9.[原文]
子曰:“民可使①,由之②;不可使,知之③。”
[原文通释]
孔子说:“老百姓能听从调度,就让他们跟着做;不能听从调度,就教化他们。”
[注释]
①民可使:人民能听从调度。可,能,可以。使,役使,驱使,调度。
②由之:让他们跟着做。由,从,跟从。这里是使动用法,使……跟从。之,代词,他们,指人民。
③知之:让他们知道该怎样做,教化他们。知,动词,使动用法,使……知道。
[解读与点评]
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合理句读
历代以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直被统治阶级奉若法宝,做为他们愚民政策的依据,也正因为此,“愚民政策”成了孔子的“发明”。近年来,关于孔子的研究又热了起来,究竟如何理解“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已经成为研究孔子的人们争论的一个焦点。不少人认为孔子一直主张教化民众,是不主张愚民的,所以提出要重新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断句并解读。
民本思想是《论语》中的一个重要思想。孔子一贯主张为政以德,主张为政取信于民,主张以礼教化民众。《为政》第1章就说:“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共之。”在《为政》第3章孔子又说:“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以德”引导民众,“以礼”约束民众,这就是教化。孔子还提出“以礼让为国”(《里仁》第13章),通过这样的教化形成淳厚的民风。
当季康子向孔子询问怎样才能使民“敬、忠以劝”时,孔子说:“临之以庄则敬,孝慈则忠,举善而教不能则劝。”(《为政》第20章)“举善”就是让好人出来做官、做事,“教不能”就是对能力低、做得不好的人实施“教化”。孔子认为对民“不庄以莅之,则民不敬”(《卫灵公》第33章)。
“子路问‘政’。子曰:‘先之,劳之。’请益。曰:‘无倦。’”(《子路》第1章)“先之,劳之”就是要通过表率作用“劝人”“劝民”,让下属、让民众跟着走。在开导樊迟后,孔子有一番话说得很明白:“上好礼,则民莫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情。夫如是,则四方之民襁负其子而至矣。”(《子路》第4章)这说的也是上位者表率作用的积极效果。当季康子又一次问“政”于孔子时,孔子说得更明确了:“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必偃。”(《颜渊》第19章)在上位的“君子”喜好“善”、带头“善”,在下位随风倒的“小人”就会从善如流。
孔子深知表率作用的意义,强调“修己以安百姓”(《宪问》第43章)。“君子”“先行其言,而后从之。”(《为政》第13章)表率作用是教化民众的方式之一。孔子称赞子产取信于民,说他“有君子之道四焉”,其中“其养民也惠,其使民也义”(《公治长》)第16章)正是为政之道,亲民之道。
在去卫国的路上,孔子和冉有的对话更明确地强调了教化。“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子路》第9章)“教之”,就是让百姓知道该怎么做。
孔子反对不经过教化就让民做事,他说:“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子路》第30章)孔子又说:“善人教民七年,亦可以即戎矣。”(《子路》第29章)在《论语》终结篇孔子回答子张“从政”之问时,孔子说要“尊五美,屏四恶”。“四恶”就是“不教而杀”“不戒视成”“慢令致期”和“出纳之吝”。没有经过“知之”而且是及时的“知之”这个环节,就要求民众做到这个做到那个是恶行,“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
当有人问孔子为什么不从政时,孔子说:“《书》云:‘孝乎惟孝,友于兄弟,施于有政。’是亦为政。”(《为政》第21章)这里的“为政”就是通过宣传礼教形成的影响“教化”人民,让百姓知道该怎么做。孔子是教化民众的典型,他对三千弟子的教化,可以说帮了执政者的大忙。就连对“难与言”的“互乡”人,他也不放过教化的机会。“与其进也,不与其退也。”“人洁己以进,与其洁也,不保其往也。’”(《述而》第29章)
孔子主张教化民众,并亲自实践,子贡给予了高度概括:“夫子之得邦家者,所谓‘立之斯立,道之斯行,绥之斯来,动之斯和’。”(《子张》第25章)
以上都是从《论语》本身找例证来说明孔子主张教民,不主张愚民。孔子不只是不主张愚民,甚至反对愚民。散见于其他史料的孔子言论就能说明这一点。比如《大戴礼·虞戴德》就记录了孔子说的话:“圣人之教于民也,以其近而见者,稽其远而明者。天事曰明,地事曰昌,人事曰比,两以庆。违此三者,谓之愚民。愚民曰奸,奸必诛。”《群书治要·尸子·处道》记载:“孔子曰:‘君者,盂也;民者,水也。盂方则水方,盂圆则水圆,上何好而民不从!’”
一贯主张教化民众的孔子绝不可能主张采取愚民政策地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其实,“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句读,语法上是说不通的。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解释出现歧义,除了没能全面了解孔子的思想,没有正确理解孔子的思想外,关键在于未能用正确的语言习惯解读它,没有正确地解释“可、使、由、知、之”这几个词。
对“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断句无非有下面几种:
1.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2.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3.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4.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5.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6.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我们从语法角度来分析1“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句读:“可”是“可以”,是“能”。“使”有“使令”“让”的意思,还有“役使”“听从调度”的意思。“由”与“知”本来是不带宾语的动词,但现在它们带了宾语“之”。如果用“任由”解释,这个“任”就是“使”的意思,把这些对应的解释排列出来:
“老百姓能让任由他们。”
——这个句子显然不通顺。
如果用“自由”解释,排列出来也不通顺:“老百姓可以让自由他们”。
同样,按“知道”的意思解释“不可使知之”句读,排列出来就是:
“不能让知道他们。”
——还不通顺。
退一步讲,按“使动”用法解释“由”和“知”,“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对应的解释就是:
“百姓能使让他们自由,不能使让他们知道。”
——这里“使”形成了“赘疣”。
无论从语法还是逻辑角度上,乃至于孔子的一贯思想角度考虑,1的解释都矛盾。不知道宋儒们为什么要用说不通的形式断句。
3、4、5、6的观点虽然都是主张对百姓实行教化的,但3、4、5仍然存在语法不通的问题。
用1、2、3、4、5的形式断句,用现代语言试着进行直释,怎么也不好解释“可”,不好安排“使”,不好解释“由”和“知”,而且无法解释处在宾语位置上的“之”。
如果按“使令”来解释“可”,与“由”“知”形成冲突。因为“由”“知”都是不能带宾语的动词而带了宾语“之”(他们,指前文的“民”)。“由之”就是“让他们跟从”,“知之”就是“让他们知道”,或是“教化他们”。这两个动词本身都是使动用法,再用“使”就累赘了。
3句中,两个“可”没有着落:什么“可”啊?两个“使”没法安排:使的宾语是什么?作为代词的两个“之”没法解释。当然可以按照习惯考虑在两个“使”后面补出宾语(兼语)“其”,但费解,既不能解决前文“可”的着落,又说不清楚“由”与“知”后面的“之”。如果不给“使”补出宾语(兼语),它放在这里更不伦不类了。
5句的解释同3句 一样仍然存在着“不通”的问题,“使由之”“使知之”仍然与3 句一样没法安排。除了“使知之”同上文对3 句的分析一样,4句的断句“可”与“使知之”也自相矛盾,故不取。
只有按6“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句读,再解释才通顺。这里的“使”是“役使”,“听从使唤”的意思,“由”是“任由”的意思,“知”是“使……知道”的意思。只有按此解释,“可”有了着落,“使”也有了合理的位置和解释,“之”这个宾语也有了明确的所指。
6句:“老百姓能听从调度,就让他们跟着做;不能听从调度,就教化他们。”(“不可使,知之”还可以解释成:不能听从调度,就让他们知道该怎样做)
在考证孔子一贯思想脉络基础上,再从古文字意义、语法习惯上研究,我赞成“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句读形式为“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
“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这个句读曾经为康有为、梁启超所认同。
在曲解孔子本意基础上的“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已经成为成语和俗语,要用“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取而代之尚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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