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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豆花腊肉包谷饭怎么做(菜花腊肉的做法)

导语:菜豆花、腊肉包谷饭

01

今晚买了包谷饭来作了主食。

包谷饭搭配上菜豆花、红白相间的腊肉,是美味,菜豆花往红油蘸水里滚一下红白相间,食欲一下就开了。

油辣椒蘸水必须葱、姜、蒜、香菜、红油、芝麻味精、小米辣、鸡精、盐味精搭配齐全;榨油辣椒的油要足够多,舀一勺红油辣椒盖在其它佐料上,油汪汪的一层,红亮鲜艳。

蒸做包谷饭费时,还是个技术话;包谷磨面和水,手能捏得起坨,又能轻松散开为标准,第一次蒸熟后,已成包谷饭了,但太硬,还要再次和水甑蒸,第二次的和水也更关键,水的多少关乎包谷饭的可口程度,在以前农村娶媳妇,媒人都要问一下你家的闺女会不会蒸包谷饭,包谷饭蒸得好了,说明这女的是做家务的一把好手。

小时候吃过的包谷饭,包谷的品种不怎么好,更舍不得粗粮细作,汤一进碗里,包谷皮全飘了起来,入口糠渣渣的满嘴跑。尤其是在青黄不接的那几个月,桌上的下饭菜,大多时候是清水煮白菜,正在长身体的年纪,一颗油珠子见不到,吃了心里辣槽槽的,虽然清水菜也打了酱蘸水,但只吃得岀豆酱、味精的味道,吃不出饭香。

一顿饭下来,我和弟弟的饭总能剩下大半,父亲很生气,说我和弟弟是“尖嘴鱼,嘴巴细!”

吃包谷饭唯有配上豆花、腊肉才觉得是美味的,咬一口腊肉,满嘴流油裹着包谷饭的天然香。夹一筷沾满了红油蘸水的豆花解腻,动物蛋白与植物蛋白在舌尖上相遇,只有吃过的人才能体会。

只是豆花、腊肉在小时候不是每天都能吃到,只有在逢年过节,春耕秋收请人帮忙才吃得上,四五十口径的大木甑子包谷饭,七八个人吃了早顿,没晚顿。

02

尽管有了腊肉作菜的包谷饭已经很好了,但小孩子在吃过大米饭后,再来吃包谷饭,两厢比较下来,大米饭永远比包谷饭香糯软甜。

听母亲跟我讲,在我四五岁的时候,邻居张家是退伍军人,吃的是公益粮___是白哗哗的大米饭。

一到吃饭的点,张家那个大姐姐会搬个凳子坐在门口吃白哗哗的米饭,那些家里条件差些的孩子,都会围在她身边转,高兴了就顺着一人喂上一筷头米饭。直逗得比她小的孩子馋虫满嘴,小孩子又不懂事,跑回家就要叫父母给做大米饭吃。父母哪里拿得岀来,逼父母紧了,还要被棍子伺候一顿。

母亲说这些孩子里头也有我,父亲怕我给他丢脸,一看到张家姐姐搬凳子坐门外.、吃饭就赶紧把门关了,而我呢?出不了门就滚在地上耍癞,软话、硬家伙对我都起不了作用,哭着就要吃大米饭,就要吃大米饭,张家妈妈听见了,隔着门喊:来我家吃米饭了,快来我家吃米饭了,而我听到了人家的叫唤,更是拼尽了力气要出门奔张家去。父亲没办法就拿了绳子把我捆了起来吊在了木楼梯上。

懂事后,我也知道了张家的为人。

土地刚下户,人们都把土地看成与生命同等重要的财产,多一分地,每年就能多收几包包谷,多收一点洋芋,别小看这多出来的一点点,全家可以度过青黄不接的月份。

张家的园子地和我家的紧相邻,每次挖地翻耕,张大妈的锄头都会不长眼地越过沟界,把我家的地挖得像锯齿一样,有次父亲发觉得早,在地里就和她理论了差点打起来,还是村里一个姓胡的万元户出来帮忙劝开了。

这胡姓的万元户,他家的地也挨着张家,有次张家妈妈也是越界偷挖胡家地,被胡万元的四个儿子站出了吓了个半死,之后张大妈学乖了,又加之胡家万元户的名声在外,她自觉惹不下,见了都躲让三分。

在农村人与人虽没有明面上的攀比,但生活过得困难,也是会被村里人笑话的,这也解释了父亲是为了不让我随便要别人家的东西,才把我绑到木楼梯上,虽然穷,但穷也要穷得有骨气,不需要人家轻贱的施舍,这事关尊严与面子的问题。

到我上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家里的经济情况慢慢好转,买得起电视、洗衣机,张家也不再来欺负我家了,只是家里每添置一件家电,都会犯及到她的红眼病,比鸡骂狗的。

长大后,到了城里生活,不再为吃什么,怎么吃而发愁,这时的我才又想起老家父母做的包谷饭来,记忆中包谷饭的糠渣味变成了硬香味。

父母不再种地,老家的地荒的荒,流转的流转。能吃上一顿包谷饭,反而是在享受美味,像我们这些年轻人,也不愿意为了吃顿包谷豆花饭而花费几小时去做,市场上三元一碗的包谷饭,两元一碗的豆花,已够个人一顿饱了,而且现在买的比小时吃到的包谷饭更要软糯、香甜一些。

03

现在的农村,人们不再去关心东家的地被西家挖了几分,只要你有力气,有精力,山上的那些荒地只要跟归属方说一声都可以去种,然而现实是越大方,越没人要,地里的蒿草长了比人还高,上山的路都被淹没,空手走一趟还怕被蛇咬。

每一次回家,母亲都要用柴火在土灶里为我们蒸一甑包谷饭,做上一盆菜豆花,煮上一刀肥瘦相间的腊肉。

临行时又要搜上几块腊肉,园子里新鲜的蔬菜、蒜苗、大葱,几近脱了外皮包谷面、包谷细粒,生鸡、鸡蛋、土豆……都是些土特产,满满地塞填了整个尾箱。

车子起动,父母亲有不舍,有期盼,期盼再相聚,母亲又再次唠叨教我如何做包谷饭,而我只是嘴巴上答应,做包谷饭的程序也记得很清楚,只是回到城里就少了那份做的心思与时间,带来的包谷面大部分都是放了生虫入了垃圾桶。

车子已缓缓驶到了村口,父母亲仍跟在车子后面,面对离别,我从来是头也不回,要走就干脆走,嫁出去的姑娘泼岀去的水了,还是受不了那离开的绵绵情调。

蓦地,我半侧身子,头伸出窗外,他们当然还在村口伫望,父母亲朝我的方向挥了挥手,静静地望着,心又被揪得紧了,好久好久;反光镜中二老的身影越来越小了,我升起了车窗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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