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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小学中的训诂学方法有哪些(小学训诂之学)

导语:中国传统小学中的训诂学方法

中国传统小学中的训诂学方法有哪些(小学 训诂之学)

训诂学的基本方法。

所谓训诂,古人又称诂训,指对古代典籍中的字义进行训释。训诂的最初目的是读懂古籍,必须于古代经典文献中的一言一字都要得到正确解释,才能真正而透彻地理解其中的丰富内涵,故于文献学研究有重要意义。没有不通训诂而能读懂古籍者,而不能真正读懂古籍,则于文献学研究必然是浮浅无根的,也往往会出现许多臆解与错误。

训诂的方法主要有三大类:互训(两个字相互进行训释)、推原(推索由来)、义界(标明义界),这是古代训释字义的主要方式。互训是用不同的字相互训释,其具体的方法既有义训,又有声训。推原又作推源,是考察一字之义的起源,这种方法主要是根据文字的音韵来求语根和本字。义界即定义,是划清一字之义的界线,以与它字之义相区分。在这三大类之下又有一些更为具体的方法:据古训(根据古代学者的训释进一步解释字义),破假借(根据声韵关系辨别出假借字与本字的关系以求此字当释何义),辨字形(考察字形以求确认此字之义),考异文(考察典籍中出现的不同文字以考察此字在此语境中当释何义),通语法(考察语法现象与规律以求确认此字当释何义),审文例(根据行文的通例以求此字在此文句中当释何义),因声求义(根据声韵关系以求字义),探索语源(考察语言渊源关系以求字义),比较互证(与相关文字或资料互相比较以证实此字当释何义)等[1]。

周祖谟对清代学者的训诂方法进行总结,认为有四种方法:从声音上推求文字的假借;确定字的本义,根据本义以说明引申义;比证文句以考定词义;因声以求义。[2]这是对以上具体方法的归纳,这些方法可以在以上三大类中混合使用。

王力的《同源字典》(商务印书馆1982年版),是同源字研究的重要成果,在学术界在重要地位,他在书中称同源字研究为“新训诂学”[3],王力研究同源字,都与字义有关,即与训诂有关。他在《同源字论》中说明:“凡音义皆近,音近义同,或义近音同的字,叫做同源字。”又说:判断同源字,主要是根据古代的训诂。[4]在序中说:“《同源字典》大量引用古人的训诂,来证明不是我个人的臆断。”这都表明同源字研究就是有关古代字义的研究,亦即训诂的研究,因此这也可以说是训诂学的一种重要方法。从章太炎的《文始》开始,就重视从源头研究字义的演变,黄侃也重视探讨语根,这都是训诂学在二十世纪的重要发展,其意义在于方法,不再局限于个别字的单独研究,而是致力于语义与文字和声韵之间的相互关系及其在义训演变上的作用与轨迹。这样的方法,在训诂学上有整体意义,故是重要的方法。

在同源字的研究上,王力特别重视音韵学的作用,所以他先把上古音的声母和韵母系统加以厘清,用作研究同源字的基础,然后再据音韵学研究成果来研究同源字,使音韵学与训诂学紧密结合为一。不管以前提到的训诂学有什么方法或方式,都或多或少与音韵有关,所以声训是训诂学的最重要方法。清代学者对此已有清楚认识,并运用于古代典籍的具体研究之中,如王念孙的《广雅疏证》和段玉裁的《说文解字注》,都是这种应用这种方法的典范。黄侃谓段玉裁以声韵之道施之文字,而知假借、引申与本字之分别,而王念孙以声韵贯穿训诂,而后知声韵训诂为一物[5]。王力也说段玉裁、王念孙主张以声音明训诂,这正是研究同源字的方法[6]。换言之,这就是段、王在训诂上之所以高明的原因所在。

王力根据古代的训诂来判断同源字,列出古代的训诂有互训,有同训,有通训,有声训,并据古人的训诂举了不少例子。其实这里说到的几种情况,都是古人进行训诂的方法。[7]

互训,前面已经说过是两个字相互训释,例如《说文解字》:“走,趋也。”“趋,走也。”走与趋互训。“顶,颠也。”“颠,顶也。”顶与颠互训。“琱,琢也。”“琢,琱也。”琢与琱互训。《说文解字》:“穷,极也。”《楚辞·离骚》注:“极,穷也。”极与穷互训。《广雅·释诂一》:“柔,弱也。”《淮南子·原道》注:“弱,柔也。”弱与柔互训。

同训,即几个字用一个字加以训释,如《说文解字》:“省,视也。”“相,省视也。”《尔雅·释诂》:“相,视也。”省与相都用视字训释。《说文解字》:“扶,佐也。”“辅,佐也。”扶与辅都用佐训释。《广雅·释诂三》:“凑,聚也。”“族,聚也。”凑与族都用聚训释。

通训,是在某字的释义中,有意义相关的字。如《说文》:“脢,背肉也。”脢和背的音近。“祡,烧柴焚燎以祭天神。”祡与柴音同。“房,室在旁也。”房旁音近。

声训,是以同音或音近的字作为训诂,这是古人训诂最常见的方法。例如,《释名》:“负,背也,置项背也。”负与背音近。“曲,局也。”曲与局音近。《汉书·艺文志》注:“咏者永也,永,长也,歌所以长言之。”咏与永音同。《说文解字》说解单字时往往有亦声的情况,如“婢,女之卑者也。从女,从卑,卑亦声。”亦声是指字中的一个部件既用来会意,同时又是这个字的声旁。王力认为这样的字既是会意字,同时又是形声字,因此这一类字中作为亦声的声符,与这个字本身有意义上的关系,既然是表声的声符,因此亦声对于意义的表示也是声训的一种。

此类字在《说文解字》中并不少见,例如,“彰,文章也,从彡,从章,章亦声。”“忘,不识也。从心,从亡,会意,亡亦声。”“警,戒也,从言,从敬,敬亦声。”象这些例子中作为亦声者本来就是一个独立的汉字,这种汉字作为亦声的同时又将其本来具有的意义赋予了由它来作声符的那个字,因此亦声起到了声训的作用。在这几个字中,章与彰、亡与忘、敬与警既有声韵相同的关系,又在字义有内在关系,而这正是声训的特征。

有些字在《说文》里并没有明说它有“亦声”的情况,实际上也属于亦声,如“诂,训故言也。从言,古声。”《说文》没有说古亦声,清代学者朱骏声说,“此字会意,古亦声。”《说文》:“賣,出物货也。从出,从買。”《说文》没有说買亦声,朱骏声说買亦声。从实际情况看,这确实都是亦声。

[1] 参见《中国语言学大辞典》,江西教育出版社1991年版,第173页。

[2] 参见《中国大百科全书•语言文字》,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1988年,第171页。

[3] 见《同源字典》第45页。

[4] 见《同源字典》第3页、第7页。

[5] 见黄侃《笔记》第4页。

[6] 见《同源字典·序》。

[7] 见《同源字典》第7页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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