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螺和锥螺(锥螺和钉螺的区别钉螺长什么样)
导语:钉螺,锥螺,大不相同
钉螺是啥玩意儿?稍微上点儿年纪的朋友都应该知道,钉螺和血吸虫密切相关,而血吸虫是臭名昭著、恶贯满盈的寄生虫,曾经肆虐我国南方部分地区,给广大劳动人民带来了无尽苦痛。主席诗云“千村薜荔人遗矢,万户萧疏鬼唱歌”,说的就是血吸虫病造成的悲催景象。
图〇:血吸虫生活史
虽说近年来血吸虫病有死灰复燃的迹象,但总体上翻不起什么大浪,此病基本已被控制住。血吸虫微小不可见,难以精准杀灭,故当年“送瘟神”的主要措施之一就是消灭其中间宿主钉螺,达到“渡河未济,击其中流”的效果。钉螺的恶名也随之远播全国,至今令很多人心有余悸。
不过,“钉螺”又经常在人们生活中出现,和吃密切相关,像什么酱爆钉螺、辣炒钉螺、清煮钉螺等等不一而足。有时候这也难免让人起疑,为啥一个血吸虫宿主还能堂而皇之的走上餐桌。虽说“彻底熟食,安全无忧”,但毕竟钉螺曾是万恶之源,吃着心里不膈应么?
膈应吗?不需要。因为这些不幸被人们烹了的“钉螺”,并非真正的钉螺,只是螺壳大体上呈锥形,被人们误称为“钉螺”而已。在青岛的地界上,最常见的伪“钉螺”是锥螺,在超市中通常会以凉拌熟食的面目出现,市面上偶尔也有生的卖,价格极为低廉,甚至比紫贻贝还要便宜,便宜到我这种穷人都因自重身份而不好意思买。
图一:香辣锥螺,摄于青岛超市
图二:棒锥螺,产地大连
以上皆是锥螺,壳体修长精致,确实是很像锥子。图一为超市常见的“香辣锥螺”,已被敲掉了尾部,以方便人们食用,不然很难把螺肉“吸”出来,这和吃田螺的道理是一样的。锥螺是中腹足目锥螺科种类的统称,具体到常被食用的种类,本砖家学艺不精,无力鉴别,大概以棒锥螺/Turritella bacillum为主。此螺本有俗名“吸波罗”或“大吸波罗”,现在叫它“钉螺”的反而更多。
图三:滩栖螺
图四:滩栖螺,摄于唐岛湾海滩
锥螺分布广泛,江浙闽一带也有食用习惯,我高度怀疑市面上的多数锥螺都是外地,青岛海域所产应该不多。青岛本地另有一类螺,有时候也被胡乱称为“钉螺”,即栖息在海滩上的滩栖螺/Battillaria spp.,大体形状和锥螺略似,但细节差别很大,壳表有很多的螺肋及显著的粗纵肋,锥螺则相对光滑。滩栖螺的肉似乎比更锥螺更少,可食性差,我是接受不了的。
图五:辣炒海瓜子
还有一种壳体锥形的螺,纵肋织纹螺/Nassarius variciferus,因其体型并不甚细长,且在青岛人心目中的地位比前述两类高得多,所以从来不会被错呼为“钉螺”,而是被亲切地唤做“海瓜子”。一盘香辣海瓜子,一扎冰镇散啤,是青岛人民的消暑神品。网上传言织纹螺可能含有神经毒素,可致人死命,这倒是真的,但其毒素来源于食物,北方海域一般不会有,可以放心吃。
图六:湖北钉螺
钉螺到底更像谁呢?仅从外形粗略地看,最像纵肋织纹螺,其次滩栖螺,和锥螺相差最大。不过,我们完全不用担心误食钉螺,钉螺只产于南方淡水水域,北方没有,海里也没有。国内对人类威胁最大的是湖北钉螺/Oncomelania hupensis(因在湖北发现,故名,湖北佬不必因此内疚),其体型很小,最大以湖沼型为首,仅1厘米左右,谁会脑子抽风去吃这么小的螺呢?除非是饿疯了......
当然,“人上一百,形形色色”,话不能说的太死。当年在崂山某部,我的革命战友毅次元曾购得一堆微型锥螺,比小一点的“毛嗑”仁还要纤细苗条,一小撮人却围着嗦得不亦乐乎,我军形象丧失殆尽。然彼情彼景已经被我撞见,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礼节性地吃了几个。那么袖珍的螺,咋吃呢?有点麻烦,得先用钥匙孔将其尾部拗断,堵上,从壳口处“吸食”......说它没肉昧良心,说它有肉也心虚,不过是咂摸一下鲜味儿,聊胜于无罢了。
图七:疑似细钻螺
图八:细钻螺
以前有位朋友说,他曾经在花盆中见过钉螺,极小,色如淡金,看上去完全没有恶魔气质,倒有几分精致可爱。那会是钉螺吗?当然不是,那小东西我也见过,同样是在花盆中,实际上是一种陆生蜗牛,钻头螺科的细钻螺/Opeas gracile。前几天我还看见一个空壳,可能就是它。诸位可以仔细观察一下自家花盆,说不定能碰上它,比一般蜗牛可爱多了。
图九:方格短沟蜷
在我印象中,小时候还接触过一种淡水螺,和滩栖螺很相似,当年懵懂无知,真是把它当成钉螺来敬畏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应是方格短沟蜷/Simisulcospira cancellata或近缘种。按说此物和细钻螺一样产于南方,之所以出现在北方,大概是搭什么农产品的便车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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