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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汪本贞作文(我的老师汪曾祺)

在生活中,很多人可能想了解和弄清楚我的老师汪本贞的相关问题?那么关于我的老师汪本贞作文的答案我来给大家详细解答下。

我的老师汪本贞作文(我的老师汪曾祺)

作者赵致远

我想说~

赵致远:我的老师汪本贞

汪本贞先生是我的老师。

汪本贞先生是著名琴师。是裘先生的“傍角儿”的胡琴。

1962年,我拜师進裘门学艺,从一开始裘先生就发話了:“说唱?找你汪叔去!”一句话使我跟汪先生結下师生之緣。

京剧历史上净行号称金郝侯裘四大流派。可是能夠挂头牌“挑班”的只有铜锤花脸金少山与裘盛戎。而且只有他們二位有“傍角儿”的“私房”胡琴和打鼓佬。裘先生早年的琴师是张长林。鼓师是张继五。

在1947年,裘先生在筹办自己挑班的《戎社》時,专门请了汪本贞来操琴。自此,裘盛戎與汪本贞两位开始了有合有分三起三落、长达几十年的合作。

在梨园界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名演员收了徒弟,自己却不亲自來教。杨小楼先生是国剧大师,收了徒弟自己不教,却交給丁永利來说戏,杨小楼门下众多徒弟们个个都是精英大腕,可是杨大老板照样如此传艺。梅兰芳的弟子在全国各个剧种都有,多达二百多人,为京剧艺术家门下弟子之最。可是他也不亲自教徒弟,由姚玉芙、琴师王少卿、姜凤山来说戏。连自己的儿女葆玥、葆玖学戏,都是专门请师父來教。马连良的徒弟得到师父亲传的为数不少,可是真正落地排戏时还是交給大弟子迟金声去办。

裘先生也是如此,他那时每月要演出二十场戏,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亲自教徒弟?所以,在裘家徒弟要学戏:看我的演出;学唱:“找汪叔去!”相沿成习已是規矩。当然最后“验收”这一道关口还得裘先生亲自來主持指点。

如此一來,使我有机会跟汪先生学戏。五年间,我与他出入剧场看戏,同去裘家串门、学戏吊嗓子,今天他在台上“干活”高兴了,散戏之后还跟他回家一起喝几盅,海阔天空地聊一通,尽欢而散。我們朝夕相处日益亲近。

我在裘家与汪家两头跑,时间长了,出乎意料地发現了裘盛戎与汪本贞之间的许多令人奇怪的事情!

第一,汪先生最要好的朋友不是裘,而是张君秋!张与汪两家人经常走动,张的儿子张学江是汪先生的干儿子——是为通家之好。

第二,汪先生不给裘先生吊嗓子!啊!您听了奇怪吧?嘿嘿,可在那几年事实就是如此,无论是经常演出的剧码,还是搁置已久的冷戏,两个人在演出之前也不对戏,一律台上见。汪先生与裘先生的接触就是在后台:裘先生在小化妆间忙着勾脸扮戏,时间差不多了,汪先生拎着胡琴进來了,往旁边一坐,拿起胡琴定弦,亮出几个音儿來,裘先生连勾脸笔也不放下,“啊-----嗳-----”跟着调门放开声音“遛”了那么一两声,一个拉一个唱,谁也不说话。嘿!试完了调门汪先生收起胡琴起身就走了,公事公办,齐了!

我在一旁看着直纳闷,这样就行了?

可是这二位到了台上,唱的拉的可算是天衣无缝水乳交融。台下观众听得过瘾,掌声不断。您哪儿知道这二位大艺术家在演出之前连一句话也没“交流”。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裘与汪这种合作状态真是绝无仅有匪夷所思。

这可不是说两个人互不往來。我刚到北京的那一年,天天长在裘家,汪先生在沒戏的日子里也过来串门,可是来了之后只聊天喝茶说掌故拉家常,却从来没见过汪先生拉起胡琴來給裘先生吊嗓子,奇怪吧?在一般人来说:这样一对黃金搭档,还不得天天在一起切磋技艺创作加工。沒有!两人在一起谁也沒提起这个话茬!我后來听说在1961年排新戏《赤桑鎮》时,两个人在一起合计唱腔的板式设计安排,然后各自独立的捉摸,湊到一起彼此哼哼着把唱腔对了几次就响排了,跟着就对外公演,从接到剧本到公演,前后只有八天的时间!

八天!这出戏是裘派艺术创作的精品,就是这个速度排出來的!可是它从第一场演出问世就引起轰动,在全国流行,至今已经传唱了四十四年了。您现在听到的裘李二人的传世之作《赤桑鎮》就是公演的第二场的实况录音。

白璧微瑕——录音中裘先生在〈二黃三眼〉“自幼儿”一段中有三个地方唱錯了。李多奎先生唱着唱着竟忘词儿了!吃了两个“栗子”,含混着过去了。可惜,他,们二位只有这一个录音传世。那这个录音就说是“缺陷美”吧!

李长春、王梦云《赤桑镇》

《赤桑鎮》最完整的版本是李长春、王梦云的唱片。当年是我把这张唱片拿到裘家放给两位老师听的——裘先生家沒有唱片机,这台英国“红狮牌”电唱机是我从家帶来给他的。在我听来,长春师哥当年的唱“几可乱真”,可是您听他们二位的评价是什么?

汪先生一笑:“哈,有点意思。”

裘先生照例是“短语”:“还成。”

奇怪吧?这么一出新戏,裘与汪这两位大腕竟然敢在“台上见”!他们的合作竟默契到了如此程度?

为什么?这得从他二位的合作的开始之日说起。

同龄同行 汪裘共生共存

一,同龄 裘盛戎与汪本贞两个人都生在1915年。汪先生对我说他还比裘头儿大几个月。“你听见了吧,我还得管他叫二哥!哈!谁让他是角儿我是拉胡琴的!”他们俩是五十多年的哥儿们了,汪先生提起这事儿來还是滿脸的无奈!

二,同行 汪先生开蒙是学花脸。我们回顾一下汪本贞先生投身梨园決心拉胡琴的经历,很有戏剧性也很感人。

汪本贞出生在北京的一个知识份子家庭。受父辈文化薰陶自幼爱好京剧艺术。少年时先拜张春芳为师学习花脸。倒仓后改学京胡,投师名家张久学艺。后又从师陆砚厅、徐兰沅等京胡演奏名家。

他是唱花脸的出身,又受过名师裘桂仙指点,所以对花脸的吐字发音技巧非常內行、对裘派的演唱风格非常熟悉。说起戏来那精到之处连老一辈唱花脸的都佩服之至。我們这些小字辈奉了师命跟他学戏,当然更是俯首贴耳虛心请教了。

在梨园行中,从演员转行成为名琴师的不乏其人。杨宝忠先生曾经是位老生名演员、余叔岩的入室弟子。后來才改行拉胡琴的。他先后为马连良、杨宝森拉琴,弓法奇妙誉满梨园。在老一辈琴师中杨宝忠与徐兰沅先生並称瑜亮。

另一位著名琴师李慕良先生最早也是老生演员。他拜在马连良门下,为尊师而改名慕良。后來不唱老生了,专门为师父操琴,成为现代京胡演奏家中卓有成就的领军人物。

再说裘家:裘桂仙老先生在倒仓后就改行拉胡琴了,为伶界大王譚鑫培、老一代名净何桂山操琴。有趣的是他人过中年之后嗓子恢复了,于是放下胡琴,又走上舞台唱他的铜锤花脸去了,終成一代名净。他的三个儿子分头继承父业:老大裘振奎拉胡琴。老二振芳老三振亭从小送进“富连成”坐科唱花脸,这哥儿俩就是鼎鼎大名的裘盛戎裘世戎。

汪本贞先生与裘桂仙老先生一样,经历了从花脸到操琴不同行当的转换。既唱又拉,功底深厚。他日后与裘盛戎走到一起,创造了花脸艺术新流派,並非偶然。

阁楼三年 苦练一双圣手

汪本贞小小年紀就放弃学业立志投身梨园,有辱家风。父亲屡次阻止不成,致使父子反目。一天,汪本贞练功回家,迎头碰到他的父亲,坚持学艺志向的他与父亲争执起來,他的父亲在暴怒之下竟抬脚踩碎了汪本贞心爱的胡琴。责骂与高压並未使13岁的汪本贞放弃屈服,他居然离家出走了!他躲进舅父家中,在阁楼上刻苦练功。无论是挥汗如雨的三伏天,还是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他在阁楼上一心一意的拉琴苦练,竟三年足不出戶。17岁,他走下楼了!意外地发現楼下竟聚集了街坊邻居一群老听众为他鼓掌喝彩!这是汪先生踏上艺术之路的一段不同寻常的开端。

功夫自从苦中來,汪先生的一双手上的功夫无人可比!梨园內外对汪本贞的一致评价是:两只手都好!全才!

“两只手都好”这句行話,可能許多读者听不懂!您知道无论是中国国乐,还是西方音乐,凡是属于弦乐的都是两只手操作:右手操弓左手按弦;右手体现节奏、力度,左手体现音准、音色。西洋弦乐器大都不少于四根弦,琴的共鸣箱比较大,所以其音域广阔。而京胡只有两根弦一个小小的竹筒。汪先生却凭藉他的两只手的超凡功力,演奏的乐曲音准音色节奏力度配合巧妙恰当。

拉出了穿云破雾的金石之声!

他的两只手功力非凡,得到了梨园內外的交口称赞。1952年,汪先生跟隨譚裘到朝鮮前线为最可爱的人志愿军演出,时值严冬腊月,气溫降到零下十几度,在战地露天剧场舞台上,冻得演员们连手都伸不出來,可是汪先生坐在舞台一侧专心伴奏,拉琴的双手依旧潇洒自如,琴声清澈嘹亮,絲毫不受严寒的影响。台上台下一片赞叹之声。

他是百年來少有的“两只手都好”的胡琴圣手,在汪的追悼会上,著名的鼓师白登云先生望着汪先生的遗容与他告別,泣不成声地说:“本贞哪,你的一双手啊!不会再有了!”

一双手?

请看:汪先生一辈子育人为乐授徒无数。前人福泽留与儿女,他的一双儿女继承父愿献身教育,经数十年的努力事业有成。他的女儿汪锦生艰苦创业开办了《本真双语艺术幼稚园》,培养孩子们学英語学京剧。他的儿子王叔夜留学加拿大获得金融双博士学位,现在香港从事教育事业。

一双手、一双儿女、双語教育、双博士!

汪先生一家,竟与“双”字如此结缘。这是巧合吗?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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