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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连队我的工友作文(我的连队我的工友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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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连队我的工友作文(我的连队我的工友心得)

我所在的农场前身是汀迈县的一个公社,上个世纪六十年代中期并入海南垦区,作为海南农垦的后勤基地,为垦区生产稻米和禽畜食品。农场三面环连绵起伏的群山,一面临奔流不息的南渡江,山水环抱着的是两万多亩的肥田沃土。中间流淌着一条溪流。我的基建队就座落在溪流旁边。夜深人静,可以听到溪水流淌的清脆悦耳的声响。

基建队职工拢共不到百人,木工、泥瓦工都是本场十里八乡的能工巧匠。队里的职工彼此都熟络,有的曲里拐弯还带有地瓜藤的亲戚关系。虽然身份是农场职工了,称呼却还沿袭着农村那一套。平辈彼此直呼其名,下辈对长辈叫叔叫伯,不象橡胶农场职工似的叫老黄、老李、老陈....。全队上下充斥着浓浓的乡音乡情。

在全农场十几个直属连队中,基建队的活儿不比其他农业连队的松泛。农场的建筑物,体量规模大的如农场办公楼、大礼堂、粮食仓库,技术要求高的如糖厂几十米高的烟囱、水电站的拦河大坝,连同农场那大大小小的基建工程项目,均是基建队的工人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任风吹日炙淋淋漓漓地挥洒着汗水建成的。农场的每一憧建筑都饱蘸着他们的血汗,都是他们的付出和投入。

基建队的劳作整日价的舞刀弄斧,割手伤脚是常有的事。一个姓郑的木工使电锯剖一根圆木,就被电锯咬断了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据在场的人说,锯断的三根手指象被打捞离开水面的小鱼儿,在台面上抖抖索索地颤动着,姓郑的木工隔了足足有半分钟才杀猪一般哭嚎起来。

基建队是除却机务队之外,令人羡慕和向往的连队。外人羡慕的是基建队工人的待遇和身份地位,还有那身木工手艺和泥工手艺。老话不是说了,家有黄金,不如一技在身。基建队木工和泥瓦工都被评的技术工种。每月的口粮定量和农业工人一样,四十多斤白花花的大米,一两不少。工资却比他们高出一截。发工资了,厚厚一叠钞票,工友们用左手几根骨节粗大,糙得象砂纸的手指夹着,用右手沾了口水的食指一张一张往下扳着数,口角眼角都堆着显现满足和惬意的笑纹。他们回到村里,村道上走动的乡邻都会主动闪在一旁给他们让路,神情谦卑地叫着他们的辈份和他们打招呼。家有儿女长成人了的,媒人婆一日三登门,门槛都快被踏塌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农场的基建工程项目实行公开招标。社会上大小包工头如逐腥附膻的蝇蚁,闻风而至。他们以低于工程预算的造价竞标,承包工程以后,靠偷工减料赢利。基建队的工友都是正派人,这种昧良心缺德事他们做不出来,也不敢做。就这样,基建队被挤兑出局,散伙了。

我在基建队解散之前,已调到农场生产科,不久又调到汀迈县农场工作部。基建队解散以后工友们的情况,是队里原指导员有一次来海口,给我讲的。他说,基建队解散以后,工友们都回了农村。符合条件的办了提前退休;其他的工友靠农场发放的一、二十元生活费,兼干些零活维持生计。木工的偶尔会有人找上门来请他们打张睡床或衣柜。泥瓦工则走村串户给人垒个灶台猪圈什么的。运气好的撞上了能揽上农村起屋盖房的大活。活儿多的时候,是活儿找上门,活儿清淡的季节,则要到村子开口张舌地访寻,很是伤面子。

不少工人的生计变得拮据起来,入不敷出,捉襟见肘,一个钢蹦看得比簸箕大。队里一个被大伙叫做&34;的,人良善憨厚,干活肯下力气,技术也好。一块见棱见角的石块到他手里,几锤子下去便砸成一块周周正正的石砖。但他为人心眼儿不活,一年到头揽不到几天活,又没别的进项帮补,生活过得窘迫。一天他揣一张五十元大钞上市镇赶集,不想半路丢了,全身上下衣兜裤兜都翻扯出来,也没找着。回到家里抽闷烟,想着应该是路上掏烟抽时把钱带出来丢了。他越想越气,把手指夹着的还只抽到半截的烟卷甩地上,用脚碾搓,口发恨声说,我让你抽,我让你抽!仍不解心头恨意,复掏出裤兜半包红梅掷地下,进屋拿出干活用以砸砖头石块的铁锤,一下一下把它砸了个稀烂。抽了几十年烟,那天以后戒了。

不少工人意识到,世风江河日下,世道悄然生变。昔日骄然示人的谋生手艺,而今不再是衣食无忧的屏障。队里一泥瓦工名叫陈振蕃的首先幡然醒悟。他回到农村以后,不象队里其他工友一样,驾轻就熟拿着锤子瓦刀走村串户揽些农家小户的泥水活儿,每天挣个饭钱。而是彻底丢弃了那套让他过了几年舒心日子而今又把他逼入困厄的泥瓦工具,带着妻儿赤手空拳闯进了县城。他在一楼盘工地用油毛毡纸因陋就简搭一窝棚,让媳妇守着卖烟卖水还卖药。烟皆十元以下低挡货,卖的药只有眼药水,进货一支一毛,卖价五毛。基建工地灰尘遮天蔽日,干活的工人蒙面迷眼,下了工谁都会买上几支眼药水。光此一项,一天可赚个二三十元。他则买了一辆二手三轮,替人拉货,辛苦但来钱。他说,在县城扫大街都比农场做泥水工挣得多。

队里工人也有因祸得福的,说的是一个名叫郑邦生的青年木工。他就是前面说的被电锯伤了手的郑师傅的儿子。郑师傅办理了伤退手续,郑邦生是按政策规定,顶职到的基建队。郑邦生县中学高中毕业,一肚子文墨,工余总见他捧着书看,是个文学青年。基建队解散后,他回到农村,徬徨计穷,处在人生低谷。一次和人座谈闲聊,听说得隔壁一个橡胶农场小学缺一个六年级语文教师,现在滥竽充数的是本场中学一个初中毕业生。由他教六年级语文,家长们说是大地瓜教小地瓜。当下听得这一信息,郑邦生便壮了胆子豁出去,找到该场教育科长毛遂自荐。教育科长是个老科长,阅人无数。交谈下来,他认定郑邦生是个人才,心里早生出几分接纳的意思。按规定他让郑邦生试讲一课。试讲的是六年级语文课本上的《金色的鱼钩》。梁邦生课讲得声情并茂,神思完全进入课文,整个人也情不自禁幻成了其中的角色。这种讲课教育界人仕褒之为&34;,最为赞赏,也最受学生欢迎。教育科长当场拍板,聘郑邦生为农场小学高年级语文教师。郑邦生得以逃出生天!

指导员讲的其他一些工友的情况,听下来心情很是沉重。工友们为了生计四处奔波,一个个活得都很不容易。限于笔墨篇幅,就不一一复述。

我行将退休之年,曾回农场基建队。只见连队工棚、宿舍仅存残垣断壁,场地荒草萋萋。面对映入眼帘的一片蒼凉,我不禁悲从中来,潸然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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