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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首小诗读懂江左诗人的亡国之悲的诗句(江左指的是谁)

导语:几首小诗,读懂江左诗人的亡国之悲

隋朝诗坛⑤

01

在隋朝的三大文化圈中,最为尴尬的是南朝降臣。江左本来文采风流,能文之士辈出,但在隋一朝,真正能够被提及的江左作家和作品却寥寥无几,他们入隋后的地位反而不如山东文人。

究其原因有三:

一方面,江左文人诗艺高强,但长期精致的贵族生活,让他们眼界狭窄并且缺乏生命力,那些空洞无物的宫体诗作一直被后世诟病;

第二方面,入隋以后,江左诸人虽然也被授予高位,但大多都是没有实权甚至没有工资的虚衔,很多文人其实境遇困顿,生存的艰难早已磨灭了他们创作的欲望,更别说风花雪月的情调了。

第三方面,虽然杨广时代江左人士的境遇好转,但亡国的命运让他们面对强势的皇帝和同僚始终保持着一定的戒心。出于自保的本能,被命运的巨鞭无情地摔打过的他们,那份痛不欲生的记忆让他们谨小慎微。

我们常说心手合一,这样的诗人是写不出神采飞扬有灵魂的诗句的。

02

可以这么说,隋一朝,江左诗人的数量和作品的数量是三个文化圈层当中最多的。尤其是杨广嗣位之后,得益于他的江南方针,他们中的多数人都依附于杨广周围,形成了一个热闹的宫廷文学圈子,这一时期他们创作了大量的作品。可是这一时期的作品质量却一言难尽,多数是没得灵魂的应酬、唱和之作,平庸得不忍目睹。

因此江左文人在隋代的作品中最有价值的,是他们在入隋之后的一段时间内,以降虏的身份,创作出的一批富有感染力的“南冠之诗”。

“悲”是南冠之诗的主基调,旧国时代优美闲雅的生活,使得瞬间袭来的亡国之殇给他们带来更为巨大的心理创伤。

周若水在《别江令公》里就有”东海一朝变,南冠悲独归。何当沾露草,还湿旧臣衣“。杨广时代的宠臣虞世基,就是那个著名书法家虞世南的哥哥,在《秋日赠王中舍》一诗中,也感叹”百年变朝市,千里异风云“。

亡国之后被迫迁入关中,地位的落差和风俗的迥异,让他们对“异乡客”的身份尤为敏感。今昔对比让人感慨世事难料,在沧桑巨变之叹的背后,在思念故国之吟的背后,实则是亡国羁臣归属感的缺失。

03

吕让在《和入京诗》中有“失路人”的概念,恐怕才是对江左文人尴尬身份和悲剧命运最真实的写照。

《和入京诗》 吕让

浮囚经万里,憔悴度三春。

发改河阳鬓,衣余京洛尘。

钟仪悲去楚,随会泣留秦。

既谢平吴利,终成失路人。

江左文人的诗艺真是没话说,吕让仅有此一首诗传世,就此一首,就能看出他的诗作水平。用典之娴熟、对仗之精准、意绪之浑融,足见南人在诗艺上之高超。亡国之臣犹如无形的囚徒,万般不得由己。双鬓如霜,满面风尘,在遥经万里到达北都之时,心早已成死灰。失路之人,只怕连“悲去楚,泣留秦”的资格都没有。

虽说在历史上享有盛名的是虞世基、王胄等人,但这一时期一些名不见经传的江左作家,如明余庆、陈子良、孔绍安等人,因为身处政局的边缘,反而能够直抒胸臆,亦留下不少佳作。

《于塞北春日思归》 陈子良

我家吴会青山远,他乡关塞白云深。

为许羁愁长下泪,那堪春色更伤心。

惊鸟屡飞恒失侣,落花一去不归林。

如何此日嗟迟暮,悲来还作白头吟。

这是陈子良的一首七言思乡之作,关山、白云、孤鸟、落花一连串的意象落在诗人眼里,皆是羁旅的愁绪。关西风光和故乡的青山流水迥然不同,在很长的时间内,他们都将自己视作“北地”的客,并以此定位自身与新朝的关系。对家乡的思念和身份的失落,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们,春花秋月的主题便转化为迟暮嗟叹和白头悲吟的惆怅之语。

04

诗风的更张是这一时期江左诗人共同的特点。以江总为例,作为南陈的首席宫廷诗人,他早年诗作以以咏物、唱和、应酬诗为多,以清丽闲雅为尚。入隋以后则“一往长悲”,首首真情流露,意绪悲凉。他入隋之时年事已高,没过几年便被放归,回乡路上,也有不少佳作。

《于长安归还扬州九月九日薇山亭赋韵》 江总

心逐南云逝,形随北雁来。

故乡篱下菊,今日几花开。

构思精巧,语言淡雅,韵味深远。

此诗后世评价甚高,称其上承薛道衡《人日思归》“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下启王维《杂诗》“君自故乡来,应知故乡事。来日绮窗前,寒梅着花未”。

我却认为江总一首为最佳,同为思家寄托之作,江总之诗意境更为清阔。一生沉浮,古稀之年得以回归故里,渴盼早日落叶归根的情绪因着迟暮而更为急切,所以才会有浮云、飞雁之思,才会有篱下淡菊之念。意真真,情切切,却是正当壮年的薛道衡和王维所无法比拟的。所以才会有诗评家说它“哀伤至情,语短而意无极”。

05

当然,他们的作品中也不全是思乡、伤国之叹,也有不少刚健的军旅诗作,如王胄只余残句“庭草无人随意绿”的《燕歌行》,虞世基和唱杨素的《出塞》二首等。明余庆的一首《从军行》更是写得大气磅礴,直逼盛唐,较之杨炯的同题材诗作有过之而无不及。

《从军行》 明余庆

三边烽乱惊,十万且横行。

风卷常山阵,笳喧细柳营。

剑花寒不落,弓月晓逾明。

会取淮南地,持作朔方城。

边境警报频传,朝廷发十万大军纵横于边塞。常山阵风卷敌军,细柳营里笳鸣声声。将士们剑上霜花不落,哨卫手中的弯弓伴着弦月直到天明。一定会像当年汉武帝收复河南一般,在朔方建一座胜利之城。

写边军苦困的诗歌自古不绝,明余庆的这五言八句,没有过度的渲染,也不用华丽的辞藻,却依然不失饱满的情感,有其独特的艺术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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