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口小儿下一句(黄口小儿的黄口)
导语:第十章 黄口小儿
方皓凝神读完信,倏地站了起来,他的内心久久未能平复,“我苟活于人世,三十余载,从未见有如阁下少主行事之人!”
“石兄,你我各自分头行动。”
“方兄……”石安欲言又止,抱拳拱手,闪身退出。
黑暗的山谷,骤然响起一声猫头鹰的叫声。
草中二人屏息聆听,等待后续两声的传来,等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听到。
无名子叹了叹,对里正老汉说道:“再等等!”
忽然间,一个黑影朝着他们的头顶飞了过来,在空中又发出一阵叫声。
“原来真是只猫头鹰!”无名子心中自念道。
“无名少主,故乡在何处?”
无名子一时无法回答,脑中的记忆,只有无缺山的石窟,所能认识的人,连一只手都不够数,除了夫子与石安,只有身边的老人与其孙女。
“无缺山。”
“无缺山,虽未听闻,想必定是一处好地方。”
“夫子、石安与我,曾生活在那里。”
“夫子?少主家师?”
“应该……是吧。”
“何出此言?”
就在思考着如何回答老汉之时,他隐隐觉得身后传来异样的响声。
他冲老人,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回头望去,即使有着远处村口火把微弱的光亮,却仍然昏暗。
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他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
一个人影从草丛里钻了出来,定睛一看,原来是堇儿。
“你又怎会到此!”里正看到自己的孙女急了起来,“此去村里,异常的危险,快些回去!”
堇儿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套着石安给老人留下的一些衣物,不知何时也穿在了身上。
“堇儿,村里危险,你先回去,等办完事,我们再回来找你。”无名子轻声地对她说。
黑暗中,她连忙做着手势,口里不停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意思是和他们一道,哪里也不去。
“傻妮子,竟如此的不乖!”里正明显生了气。
“咕呜咕呜咕呜咕……”
一长串的猫头鹰叫声,三人顿时停下了争论。
无名子凝神细听,接踵而来的第一声绵长、第二声适中、第三声短促,叫声在清冽的夜空回荡。
是的,是石安的信号,那是他与石安商量好的信号!
“里正,出发!”
“可……可这妮子,如何是好?”
石安未作细想说道:“既然来了,一同去吧!”
“这……”
“老丈,且放宽心,我会尽力保她平安!”
堇儿听到无名子同意相随,不免开心起来。
“切记,可不敢再乱跑!”
她使劲地点着头,望着黑暗中的无名子,她的嘴角有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
“什么人!”哨卫发现三个晃动的人影,正在向吊桥靠近。
“烦请通报一下你们门主,就说有故人拜访!”
“深夜到此,定不是什么好人,休得啰嗦,快些离去!”哨卫明显不耐烦起来。
“我有十万火急之敌情,需要当面告知你们门主,务必快快通报,不可再耽误!”
这下轮到两个哨卫迷糊了,其中一个闻之便对另一个说道:“你在此盯住,我去通报门主!”
另一个则一把拉住他的胳膊,低声说道:“夜深去通报,免不了门主的一顿打骂!”
“可……对方说有敌情?”
“此处只有锁天门,再无军人,有何敌情!”
“还是禀报门主要紧,让他来定夺,你且盯着,我去去就来!”
无名子远远便听见,从栅栏里面传来一声声叫嚷,“谁!是谁!是何敌情……”
那短促又粗厉的声音,很快站在了栅栏里面的平台内。
无名子的视线好似被一道粗壮的身影给遮挡住,那人粗壮的身材,膀大腰圆,气势汹汹地大声喝道:“是谁要见本门主!”
“正是在下!”无名子上前跨出一步,“事情着实紧急,故而深夜扰了门主美梦,还请见谅!”
胖门主见对方恭敬有加,便缓和了语气说道:“有何紧急之事,速速说来!”
“门主,且看我身旁二人,是否认得?”无名子挪到一旁,对里正爷孙二人挥了下手,示意二人上前。
胖门主向栅栏外探出身子,借着火把的微光,仔细向下张望着。
下面那二人身形容貌似曾相识,却在一时间回忆不起来,正要张口说话,旁边的一个哨卫立即上前,凑到他身旁耳语起来。
“呔!”突然,他大喝一声,“野人!原来是逃出的野人!来呀,下去给本门主捉住,关押起来!”
“慢着!”无名子大声制止,“逃离之人,岂有自投罗网的道理?门主岂能连这简单道理都不明了吧!”
“狂妄小子,本门主怎会不知,只是……只是试探他二人罢了!”
“门主高见,此二人的确有重要敌情禀报,虽长途跋涉,却丝毫不敢耽误,急着禀告给门主。”
“万一……万一,你等有什么阴谋,也未可知!统统给我拿下!”
“在下乃区区一个路人,因见他二人虚弱过度,遂代其禀告,门主若生疑,在下即刻离去,告辞!”无名子摆出一副欲走之态。
“站住!”胖门主又一声断喝,“暂且信了你,还不快快说来!”
“门主,且看我三人,极度疲劳与寒冷,能否放下吊桥,放我等进去停歇片刻,再当面详告?”
无名子见胖门主心生疑惑,摇摆不定,紧接着说道:“堂堂锁天门,不会忌惮手无寸铁之人吧?”
“放桥,带三人到议事堂见我!”他对哨卫命令道:“还不速将我的衣裳取来,好冷!”
光亮一片的议事堂,无名子正挺立在堂前。
里正与堇儿正被两个哨卫给架着,低着头跪在地上。
“你可知此二人,原是从本门逃出的下人?”胖门主已面露凶狠。
“门主,请容在下细细说来。”
“本门主可没多少耐心,若用虚言诓我,你等三人皆会身首异处!”
“在下本是一外地过路之人,打此路过,见其二人饿晕在路旁,便心生怜惜,待救起二人后,才知是来此报信,在老汉再三央求之下,才随同当其代言之人!”
“敌情又从何说起?”
“老汉曾告知在下,他二人并非逃离,乃是被另一伙贼人挟走,只因前几日,那伙贼人意欲偷袭此处,被老人无意听到,故而冒死逃出来,急着向门主禀告。”
“哈哈哈,我堂堂锁天门门主,岂会信你个黄口小儿之言!”他得意地哈哈大笑,“老匹夫会给本门主通风报信?我看不是忠心,而是贼心!”
“来呀!给我拿下!”
“且慢!”无名子双手一抬,两个近身的门徒,怔了一下立在原地。
“只因老汉心忧一众村民,不忍他们在偷袭中遭到不测,故而不念自身安危,前来报信!”无名子瞟了一下对方多变的神情,“门主,可是因此而生疑?”
“老匹夫,为何来此禀报敌情,意欲何为!”
“门主,小人自知已油尽灯枯,可村民不该遭劫啊!求门主,念在小人忠心一片,能给小人之孙一条活路,小人便知足了!”老人说完,满脸悲戚。
胖门主冲门徒摆了摆手,门徒松开手便退到了门外,里正与堇儿连忙站起来,瑟瑟搂在了一起,表现出十分的害怕与敬畏,令胖门主很是受用。
“念你三人对锁天门一片忠心,本门主定要好好奖赏你们!”他的脸上露出阴冷的笑,“既然来了,那就全留下来!”
突然,无名子双眸一沉,高声叫道。
“石安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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