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巴女人和狗主题曲是谁唱的(泥巴女人是什么意思)
导语:泥巴和那些女人们(70)
70、
田诗云来到伊晓琪跟前。可以看出来,今天伊晓琪格外高兴,她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朝气,喜悦写满了脸庞,正笑盈盈地看着田诗云。
“刚才我取回来一个包裹,真是开心死了!田诗云,您知道吗?”伊晓琪急不可待地说。
田诗云笑了笑,摇摇头。
伊晓琪见田诗云摇头否认,就忍住了笑,满腹疑惑地看着田诗云问道:“这事儿,您真的不知道?”
“你去取包裹,也没提前告诉我一声,我怎么会知道?”田诗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不知道伊晓琪在卖什么关子,“你啥意思啊?”
伊晓琪看着田诗云莫名其妙的样子,“噗嗤”笑了:“那好吧,不知道就算了,那还是我告诉您吧,包裹是子悦妹妹寄来的!”
说完话,她得意地仰起了脖子,像个骄傲的小公主。
“哦,是可心寄来的?”田诗云惊喜地问。
“是呀,她给我做了一件衬衫,刚才我试了一下,很合体,领口还做了个绣花图案,太漂亮了,我喜欢!”
伊晓琪不像往日那般端庄矜持,现在她激动地白皙的脸庞上开出了两朵红霞。田诗云知道,这是可心对上次到学校来伊晓琪对她格外关照的答谢,心里也很高兴,就说:“是吗?看把你激动的!”
“她还给你也做了一件呢,是白色的,放在在宿舍里了,您跟我来拿吧!”
他们一起去了宿舍楼。
过完年,从家里回来以后,田诗云就一头扎在学习上,没给家里写过信。桃树沟分开地以后,可心着实忙活了一段日子。这几天得闲了,才想起了田秀兰送给她的那块白底淡蓝碎花的确良布料,她把它找了出来,又跑到不老峪扯了几尺白色的确良,剪裁完后,拿出去花钱用机器锁了边,给伊晓琪和田诗云每人做了一件衬衫。她仔仔细细地砸好了,小心翼翼地熨烫了,又整整齐齐地折叠好,才把两只衬衫放进一个包裹里,写上了伊晓琪的名字寄了过来。
宿舍楼前,几个学生会的人正在检查卫生。两个人正说着话往前走,伊晓琪突然把身子靠近田诗云,小声说:“那个拿本子的,就是给我写信的人,别人喊他‘大洋马’!”
田诗云搭眼一看,这个人他熟悉,经常在一些学校举办的活动上看见他。他篮球打得好,歌唱的也不错,晚自习的时候,也都是他带着人到各个教室检查纪律。原来只是听伍嘉华提起“大洋马”,这才对上号。“大洋马”也看见了他们,转过身子冲他俩又是挤眼儿,又是伸舌头。
田诗云转脸对伊晓琪悄悄说:“别理他!”
刚才两个人一起走路,还保持着适当的距离,因为见到了“大洋马”,伊晓琪故意把身子贴近了田诗云,他们并着肩,有说有笑,大摇大摆地从“大洋马”跟前走了过去。
一进入楼洞,伊晓琪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她的脸涨得通红,“噔噔”紧跑几步,就跑到了田诗云前头,又突然站住身子,回身看着田诗云跟上来。
“田诗云,今天真该感谢您,您配合得太好了!”伊晓琪忍住了笑,郑重其事地说。
田诗云看了她一眼,淡然一笑:“你说,人家心里现在是啥滋味啊,这不是故意让人家难过吗?”
听了田诗云的话,伊晓琪似乎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些过分,心里有点可怜“大洋马”了,但转念一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这怨谁呀?”伊晓琪叹了一口气,一脸正色地说,“难道我还有别的办法吗?”
田诗云点点头:“但愿他有自知之明,能‘幡然醒悟’,今后不再骚扰你了!”
田诗云拿到衬衫,一路小跑下了楼,三步两步就回到了自己宿舍。进了屋,他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拿着袁帅的小圆镜对着自己照了又照。可心手巧,做得很合体,领子还加了衬,挺括有型。他端着脸盆去了卫生间,冲了个凉水澡,回到屋里,又重新梳理了一下发型,这才把上衣扎紧腰带里,显得干净利落、格外有精神。
泥巴娘从地里拔来了一粪箕子嫩草,过河的时候清洗过了。前段日子,家里赊了四只鹅。她把草在木板上剁过了,拌上粮食给小鹅吃。正要去厨屋端饭,看见田佑福半披着褂子,扛着铁锨回家了。他家的地头被雨水冲坏了,今天他从山上拣了些石块,搬到地里,垒了一个出水口,这样再下大雨的时候,就不怕冲坏地头了。他还把地头冲散的泥土重新回填好,做完这些,天就快要黑了。
吃完饭,田佑福在天井里坐吸烟,贾守乾就过来串门了。泥巴娘搬来凳子,让贾守乾坐下,自己则坐到一旁听两个男人说话。他们先拉了一会儿闲呱,谁家会种地,庄稼长得好,谁家的庄稼断垄了缺苗了,然后又拉到谁家的媳妇能干,两人把莫乃朵尕夸奖了一番,都说田存锁没花一分钱,拣了好媳妇。
他们拉了老半天呱,贾守乾并没有要走的意思,田佑福看出来,贾守乾一定是有事儿找他,故意的绕圈子,只得耐着性子听。
贾守乾是来给可心提亲的。他早就听说田诗云和可心的婚事爽约了,别人托他给可心说媒,他觉得必须先到田佑福这头打探一下,希望能从田佑福这里听到他对这件事的态度,然后再决定去不去找万仕林。他觉得这样比较稳妥,可是几次话到嘴边,绕来绕去,也找没能张开口。
田佑福看贾守乾犹犹豫豫、欲言又止的样子,就对泥巴娘说:“恁去泡壶茶!守乾干了一天活,也渴了!”
贾守乾没有喝茶的习惯,一直都是天热喝凉水,冬天喝开水,听田佑福这话,就赶紧阻止:“别了,叔,我不渴!”
泥巴娘没有理会贾守乾,却闻声进了堂屋,一手提着热水瓶,一手端着茶壶出来了。她把茶壶放在磨盘上,提起热水瓶就要泡茶。
“婶儿,别忙活了,不渴,真的不渴。”贾守乾见泥巴娘执意要冲茶,赶快站起来制止,“恁再倒,俺就走了!”
泥巴娘听贾守乾这么说,就把暖瓶锥子重新塞回到瓶嘴里,眼睛望着贾守乾问道:“真不渴?那可别作假!”
“真不渴,不作假,到恁家来哪还能作假?”贾守乾一边说着,一边夺过了茶壶,把它放在别处。
田佑福扔掉了烟头,对泥巴娘说:“守乾不渴,就别倒了!”
泥巴娘顺从地把热水瓶提起来放到了磨盘上,几个人都咕嘟着嘴儿,不吱声,院子里静了下来。
田佑福见贾守乾坐着沉默不语,只好自己先开口了。他往贾守乾跟前挪动了一下凳子,不紧不慢地说道:“守乾,咱是多少年的爷们了,恁说是吧?”
“那还用说,俺打下了学,就跟着恁在地里学干活儿,还有仕林叔。”贾守乾点着头。
田佑福不想再绕圈圈儿了,就开门见山:“嗯,这话也对,今儿个来是有事儿吧,那就直说吧!”
贾守乾一双眼睛在夜里闪着光亮,他盯着田佑福的脸看了老半天,才吞吞吐吐地说:“叔,俺来就是想问问诗云弟弟的婚事……”
“恁没听说?”田佑福不动声色地看着他,然后淡淡地问道。
贾守乾怯生生地小声回答道:“听说了。”
“恁也知道,这么多年了……”田佑福不好在贾守乾面前发脾气,无奈地摇着头叹息,“唉!俺的这张老脸都丢尽了!”
贾守乾连忙宽慰道:“叔,恁可不能那么想,孩子的事,大人管不了。现在什么年代了?都讲恋爱自由。从前分到手的地,后来合了,这不,现在又分开了吗?”
泥巴娘不插话,只在一边擦眼泪,一提到这事儿,她就觉得对不起可心。田佑福在一旁抽着烟沉默不语。
“叔,可心今年多大了?”贾守乾打破了沉静。
泥巴娘见田佑福不吱声,就回答说:“心儿春天的生人,到今儿个十八周岁多一点。”
“也该找婆家了。”贾守乾顺水推舟。
田佑福不耐烦地抱怨道:“唉,早该找婆家了!”
“守乾啊,”泥巴娘听出来了贾守乾话里的意思,趁机说,“恁认得人多,有好人家,帮俺踅摸着点儿!”
“婶儿,还真有个‘好’人家!就是咱公社武装部那个周部长,恁看行不?”贾守乾在这里坐了大半夜,终于说出了今晚来串门子的目的,“他相中可心了,都托俺好几回了,非黏着俺给他儿子提亲不行!”
“恁来了,这门子婚事,俺没啥意见。依俺看,恁得去找恁仕林叔,听听他是咋打算的?”田佑福喜形于色,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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