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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的道有哪些基本意涵(老子的“道”是什么)

导语:老子原本·道的基本定义和特性(四)

二、道的多样性

道的多样性,可能带来一个巨大争议,先看通行本《老子》: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通行本《老子》第四十二章。)

这是通行本的一段名句,我们认为这其实也是最不着边际的一句。郭店楚简《老子》没有这句内容,苏辙是这样解释这句话的:

夫道非一非二,及其与物为偶,道一而物不一,故以一名道,然而道则非一也。一与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是以往,而万物生。虽有万不同,而莫不负阴抱阳,冲气以为和者,盖物生于三,而三生于一,理之自然也。

而道家纯阳祖师是这样解释的:

道自虚无生一气,又从一气产阴阳,三元剖而万物生,一本之所以万殊也。

简单的一个“道”还没有搞清楚,就又出来了一、二、三这些概念,把人绕糊涂了。

首先,《老子》说:

天下之物生于有、生于无。

《老子》又说:

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

由此,王安石得出结论:

无,所以名天地之始;有,所以名其终,故曰万物之母。

王安石没有看到马王堆帛书《老子》,他所传到的《老子》把第一个“万物”错成“天地”,但这没有妨碍他读懂《老子》,他把天地和万物等同为“其”这样一个统一指称。他进一步指出:

无则道之本,而所谓妙者也。有则道之末,所谓徼者也。

一句话:天地万物就是“道”生的,即“其”都是始于“无”而成于“有”,这又可以确定另外一句话:

道始无,善始且善成。

通行本这里作“道隐无名,善贷且成”,这个真无法理解。马王堆帛书《老子》甲本仅存“道”、“善”二字,乙本作“道褒无名,善始且善成”,同样属于弯弯绕。郭店楚简《老子》残简只有一个“道”字,后面有八个字的空位,而另外有两个残字“始无”,散落于各简之外,由此我们大胆假设:

“始无”接在“道”字后,后面几个空位正好把帛书乙本那“善始且善成”填上,内容畅通可读,概念也非常清晰完整。

之所以这样理解的很大原因还在于那个“道”字前面的文字:

大方无禺,大器曼成,大音希声,大象无型。

“大象”二字,简、帛本都是“天象”。我们认为天是世间最大的实体,所以天字本身就说明其大,从文句统一的角度考虑,书还当为“大象”。《老子匡义》这么解释:

方之大者禺于眇无,器之大者拈于微埴,音之大者声于希小,天象大也型于细末。“无”、“曼”、“希”者,皆微眇者,“无”也;“禺”、“拈”、“声”、“型”者,皆作也,为也。

这里“禺”读作“务”,就是“作”的意思;而“声”:

声,《孟子》:金声而玉振之也。《注》:声,宣也。 

声,就是宣,把声音发出来的意思,发言、唱歌以及黄钟大吕、各种乐器响起来,都是“声”。道始于无,成于有,妥妥贴贴地开始,完完整整的生成,万物因此而出生。既然道生万物,就是说“道”是万物产生的规律、法则,那么,“三生万物”就是无稽之谈,因为我们无法把“道”和“三”两个绝然不同的概念混为一谈,规律和法则已经确立,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当然,我们也可以定义“三”就是“道”,但那是不是太牵强了?至少我们找不到这其中的内在联系。

我们认为:

不管是一、二、三,还是甲、乙、丙,不过都是不同的物的名称,这些“名”所代表的“物”,都是道生的。“名”是“物”的外显、称呼,而“道”是“物”的内涵、规则。

为了说明这个问题,《老子》列举了几个由“无”组成的“有”:

有,无之相生也;难,易之相成也;长,短之相刑也;高,下之相程也;音,声之相和也;先,后之相随也,恒也。

其中有、难、长、高、音、先都是各种形态下的“有”,它们的“无”分别是无、易、短、下、声和后,相应的动作或者说“成”就是生、成、刑、程、和以及随。任何一个物,从“无”开始,由其道确定方向成为“有”,郭店楚简《老子》这么说:

始折有名,名亦既有。

折,止也。每当一个开始停止,就产生了一个“有”,就是某一个物,这时候就有了一个“名”,而其“名”就属于某一种“有”。所以,“道”生“一”、“道”生“二”、“道”生“三”、“道”生“万物”。为了强调随“名”的变化而显示的不同的“道”,也许《老子》会这样说:

曰道:生一者,一之道也;生二者,二之道也;生三者,三之道也;生万物,则万物之道也。

简言之: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也。这是唐代李约的解读,虽不为主流接受,文字也稍显粗陋,不排除流传过程中有所脱漏和错误,但我们由此可知,道生万物,而万物万道,这就明确了“道”的多样性。考虑到重复的字可能就是一个顿号,其实是着重号,因此我们是这样厘定这段文字的:

道,生一、生二、生三,生万物。

可以为佐证的还有一句几乎所有《老子》研究者都忽略或者错读的句子:

有状昆城,先天地生,绣乎缪乎,独立而不垓,可以为天下母。

这段文字在其他诸本,包括两本马王堆帛书《老子》,开头都是“有物”。“物”和“状”在这里其实是一个意思:是说“有”的现状或者形体,这是“有”的明确概念。异议的部分在于“昆城”,通行本作“混成”,“混”字确定了道的混沌状态,被人们作为道说不清楚的证据之一。但郭店楚简《老子》这里是“昆”:

昆,《说文》:同也。《注》:日日比之是同也。

我们将之比喻为“排排坐”,也就是说,道是成排成排出现的,且“独立而不垓”,其中“垓”是层叠的意思,通行本作“改”就难以理解了,当为音讹。这段话解释了数量众多的“道”促成万物勃发、争奇斗艳的科学机理,《老子》一言以蔽之:

可以为天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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