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典故(阮籍诗歌代表作)
导语:阮籍
他爱饮酒,曾一连六十日烂醉不醒人事。
他能琴善啸,世传古琴曲《酒狂》为其所作。
他猖狂,驾车饮酒信马由缰,至穷途而大哭。
他就是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
建安(汉献帝年号)25年,即公元210年,阮籍出生。他上有一个兄长阮熙,官至武都(今陇南市下辖武都区)太守。父亲阮瑀是建安七子之一,其被曹操放火烧山逼迫应召,曹操此举乃学晋文公求介之推之法,累至仓曹掾属(管粮草的副官),曹操军中檄文多出于他和陈琳之手。
阮籍三岁时父亲病逝,由母亲抚养长大,期间多有曹丕照拂。曹丕作《寡妇诗》,代言阮瑀寡妻孤独悲痛之情,诗中有一序言,“友人阮元瑜早亡,伤其妻孤寡,为作此诗”,可见曹丕与阮瑀情谊不浅。因此阮籍自己与父兄世受曹魏皇恩,自然是亲曹魏的,这就是阮籍在司马氏当政后,步入竹林放浪形骸的原因之一。
阮籍本欲不想为官,这与他的父亲和孤僻的性情都有关系。奈何少有才名,两次入仕皆以病致仕。虽是有过“少年学击剑,妙伎过曲城。英风截云霓,超世发奇音”的诗句,却只能是因世道艰险而磨平后的依稀追忆而已。
正始十年(公元249年),司马懿发动高平陵之变,至此阮籍的生活开始发生巨大的变化,无意仕途的阮籍应召做了司马懿的从事郎中,时年39岁。
政变总是会流血牺牲的,但可怕的是司马懿的阴毒狠辣。政变成功后,司马懿将曹爽及其兄弟曹羲、曹训诛杀夷三族(三族指的是父族、母族、子族,另有父族、兄族、子族之说),同时将曹爽一干余党何晏、邓飏、丁谧、毕轨、李胜、桓范及疑其有奸者黄门张当,一律诛杀夷三族。
嘉平三年(公元251年)四月,王凌因司马懿专政反叛,拥立曹操之子曹彪为帝,事败自尽,夷灭三族。同年六月,司马懿死。
正元二年(公元255年)正月,扬州刺史文钦、镇东将军毌丘俭反叛,兵败被杀夷三族。
甘露二年五月至三年二月(257年—258年),征东将军诸葛诞反叛,兵败被杀夷三族。
更可怕的是,甘露五年己丑日(公元260年),曹髦(曹魏第四位皇帝)亲自讨伐司马昭,被太子舍人成济所杀,而这个成济所依附的正是司马氏。
至公元260年,阮籍50岁,距离卒岁还有三年。
据上看来,我怕那一位“宁我负人,人勿负我”的奸雄曹操,都要跳棺瞪目惊呼:“好个司马氏,你们TM也忒狠了!”人言曹操狠毒,可是对杨修、孔融、边让也不过是诛杀其本人,也未有夷灭三族的行为。
以我看位高者除去怕后世在道德上的谩骂,更怕在青史上留下污名,一但名誉有损其位就会不正。司马氏是全然不怕的,更可笑的是,他们还要兴礼教,以孝治国。
面对这样的世道,阮籍应当如何自处?喝吧!让酒暂忘这世道的艰险;让酒作引令我胡作非为一番;让酒累我遭遇那些假道学的谩骂,看看谁才是真名士。
曹魏时期,玄学兴起。除去哲学思想上的兴自然蔑礼教,表现在社会生活上,就是一种虚无放诞的风气,甚至转化为单纯地追求感官的刺激、肉体的纵情享乐。
阮籍正是以放诞的行为艺术讽刺着司马氏,即你司马氏自家都不干净,还要一副谆谆教导万民尊礼重孝的、假仁假义的嘴脸。所以才会有醉卧酒家娘子身侧;才会有饯行嫂嫂而惹非议。更有甚者,一醉六十日,只为拒绝司马昭的结亲之情;更何况在母亲的奠堂上,以白眼对嵇喜青眼待嵇康这一小事。
人是有求生欲的,世上无论是何人不都在为那几个散碎的银两熙熙攘攘着,阮籍也未能免俗。追思过往沐浴曹魏皇恩以至成长,眼见一个个世家大族惨遭司马氏的屠戮,不得以之下苟延残喘。于国上不得报旧恩销除奸佞,下不能自戕明志;于家上有高堂需要敬养,下有子侄族人需要荫护,心灵上的矛盾扭曲可见一斑。所以王勃的“阮籍猖狂,岂效穷途之哭”,并非是看低他,而是真的同情他。
难道阮籍的内心真的甘愿如此过活吗?我看不见得。
阮籍曾训诫他的儿子阮浑,“仲容(侄子阮咸)已预吾此流,汝不得复尔”。意思说,阮咸已经被我带偏,你不可以再学我。又在诗作中言道:“念我平常时,悔恨从此生”,可见阮籍内心是不甘如此生活的,不如好好的做回平常之人。
景元四年(公元263年)冬,阮籍在受命执笔司马昭封晋公,位相国,加九锡的《劝进表》一个月之后去世,享年五十三岁。
猖狂是绝望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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