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滩小镇度假村怎么样(海阳西小滩村)
导语:【原创】回到老家——小西滩村
文:兰云峰
内蒙古达茂旗乌克忽洞乡大西滩行政村小西滩村,是我的老家,我的爷爷在这里创业、养家,我的父亲在这里成长,娶亲成家。
小西滩村我爷爷(兰广禄)家的老院子(兰家东院),位于村东南角。这个院子始建于1940年,在近80年的历程中,居住了兰家三代人,大约20口人。期间,院子和房子经历了几次修整,并且于1970年代彻底拆除仍然在原址重新建设的。
兰家东院前面,有两排6座村集体的土窑式粮仓。这些粮仓在我小时候记事起就有了。
小西滩村中部我大爷爷(兰广贤)家的院子,人们称其为里院(兰家西院)。
兰家西院有一字排开5间房子。我史猫小大爷住在院子的西面两间房,东房住人、西房作为杂物间;中间一间房居住的是我的大爷爷;东面一间房住着一位蒙古族独身老人,人称“老巴音”;最东面一间房居住的是一位名叫郝居的口里(山西)木匠。
这房子当年建造时限于财力,建设的简陋、低矮。
那时,后山地区建造房屋的基本模式:坐北朝南,土木结构。有独立房子,也有几大间连体的排房;正面有一开间、里外屋俩开间、“一进两开”三间屋等几种格式。
入户门两侧是高1.2米左右的前墙,前墙上是直达房檐下前檩的通体窗户,分为上下两部分,上部是方格式或者雕花式木头窗棂,窗棂在屋里的一面糊着白色的麻纸,下部是一溜玻璃窗户,窗户内外都有窗台。
在窗台的靠墙角处还有一个小小的机关,有一个直径大约10公分的弧形通道将屋里屋外的内外窗台联通起来,通道两头各有一个布制的小门帘以防冬春季节的寒气侵入,这就是猫道,家猫可以由此处自由出入。
连灶火炕,木头炕沿,炕上铺着草质的炕席,炕席上面铺着大毡,大毡上还要铺一块油布;围绕炕的三面墙上彩绘了约2尺高的墙围漆画,靠着北墙或者西墙是一层层整齐叠放着的被褥;原生态生土地面,直到1980年代才铺设了青砖、红砖地面。
从大清朝一直到1990年代,阴山山脉南、北地区,大大小小的汉族农民集聚区,无论是村子里,还是镇子里,家家户户的屋内家具陈设大体上都是一样的模式化:
一进门,对面是长约2米、宽约1米、高约1.2米的大红柜,是存放衣服以及值钱的东西的,平时上着锁;靠着东墙摆放的是碗柜、面缸、水缸、酸菜缸。
西面是连灶火炕,灶台配置着木头制作的风箱,风箱里面是用鸡毛制作的扇屉,使用时,就会“呼哒哒、呼哒哒”地响起来。
炕上有一个炕桌,炕桌上或者窗台上立着一支烛台式煤油灯台,旁边照例会有一个烟丝盒。
早春三月,小西滩村平坦开阔的耕地,风蚀沙化已经到了不容忽视的程度。
进村,看望有根叔叔一家。
从1980年代中期起,我的亲叔叔兰春一家搬迁到乌克忽洞乡政府所在地居住,二姑出嫁外地,爷爷来到武川城里我父亲家居住养老。
兰家东院,就由我父亲的叔伯弟弟兰有根一家和兰老根从苦井忽洞村迁来居住了。
兰家西院,则在我大爷爷和猫小大爷相继去世之后,由我父亲的叔伯侄子兰同生一家从苦井忽洞村迁来居住了。
兰有根、兰老根、兰同生几家人移居小西滩村,维系了兰氏家族在小西滩村的存在和延续。
兰老根、兰有根兄弟两个是我四爷爷兰广耀的长子、次子。兰同生是我二爷爷兰广明的孙子,我兰官有大爷的次子。
一直与兰家几代人为邻居的刘家老奶奶春贤,闻声从家中出来看望我们一行。刘家也是1940年代从苦井忽洞村迁来小西滩村居住的。与我们兰家原来就是一个村的乡亲。春贤老奶奶也是我妈妈年轻时期最要好的朋友。
志恒拿着礼品进院,看望有根叔叔等亲人。十多年前建造的铁艺大门上的一对福字是我老父亲的手笔。
整村拆除前夕,我大姑、大姑父责成二表哥驾车护送老两口回到小西滩村,再看一看故乡,看一看兰家的老院子,老房子。
拆除后的兰家大院(东院)原址,只有院子中的几株大树还忠诚的坚守在岗位上。
来到小西滩兰家老坟地,老父亲站在我祖父坟前,若有所思,沉默了好一会儿,开始祭祀。
小西滩村兰家老坟地。位于村子正南略偏西约3公里处。这是一块相对高程四、五十米的缓坡丘陵地,植被是柠条灌丛化为背景的“针茅+冷蒿+杂类草”草原,由于连续多年的超载放牧,植被已经严重退化,土壤也呈现出风蚀沙化趋向。
兰家老坟地就坐落在坐西向东的阳坡半坡上,俯视着不远处的小西滩村。这个兰家老坟地埋葬着二十世兰广贤夫妻(楞达,兰贵长子)、兰广禄(太达,兰贵三子)夫妻,还有兰魁(记官子,21世,兰广贤长子)。这个老坟地向西约1公里处埋葬着兰春(21世,兰广禄次子)和其前妻黑三女。
我们父子三人和兰有根叔叔(21世),在我的爷爷奶奶(兰广禄、许变女)坟前焚香、烧纸、敬酒、摆放供品,祭祀了祖宗。随后也分别祭祀了兰广贤等兰氏先人。
在拆迁后的小西滩村原址,巧遇小时候的小伙伴刘拴柱、刘宝平。
小时候,每年的寒暑假期,我喜欢回小西滩村和爷爷奶奶、二姑,以及叔叔兰春(白小子)一家众多的亲人们住上一阵子。和村里的小伙伴们疯玩上一个假期。
我就是从那时起,喜欢上农村的。
每年的寒暑假,父亲总是希望我们兄妹有人代表我们一家人回老家和爷爷奶奶、叔叔姑姑、堂妹堂弟们团聚。
我们兄妹四个,两个哥哥和小妹妹都不喜欢在农村居住。
当然了,还是我回去的时候多,我是十分乐意担当这一亲情大使使命的。
每次我回到小西滩,老家的亲人们都很高兴,他们都宠着我。
爷爷,身高约有175公分,身材匀称健壮,眉目清秀。
是一个老实本分的农民,木讷少言。解放前,因为勤劳创业,精于农活,日子过得倒也比较殷实。
他老人家不识字,但是却舍得拿出积蓄供养孩子们读书。
到了临近解放的几年里,家里虽然雇佣了一些长工、短工协助干农活,但是因为老人家自己也一直在亲自干农活,所以在解放初划分阶级成分时被确定为富农成分,没有被划为地主。
夏日里,有几次,月明星稀,院子里凉风习习。爷爷找出他心爱的竹管洞箫,坐在木凳上,呜呜咽咽地吹奏起来,其声婉转清越,和着溶溶月色,飘向天际。
院子里几株杨树上有叫不出名字的夏虫也随着箫声鸣唱起来。箫与虫和鸣,其声若隐若现,若远若近,余音袅袅不绝如缕。
奶奶,是一个不苟言笑,要强而又厉害的人。中等身材,瘦削的小脚老太太。年轻时得过一次怪病,好像叫做“钻骨遛”?脸面落下大面积的疤痕,眼睛发红,面貌丑陋。
晚年患有哮喘病,白天常常盘着腿,静静地坐在炕上,很少出门。
奶奶做的饭菜很好吃。平日里,粗茶淡饭,没有什么油水,就那几味调料,也能让人吃的有滋有味。
奶奶知道我喜欢燃放炮仗,每年的腊月里,总要用莜面或者土豆与来村里的小贩子置换好多的炮仗给我玩。
但是,必须在年三十才可以开始燃放。正月里,每天的午饭开始之前,也让我燃放一两个二踢脚。
叔叔兰春,中等个子,瘦削。聪明伶俐,是一个多才多艺的大能人。
有画匠手艺,画农村过去铺炕用的油布,画农村过去墙上悬挂的玻璃风景画,画农村过去家家户户都有的墙围画;有白铁匠手艺,可以加工火炉烟筒、水桶、茶壶等生活用品;有粉刷房子的手艺;还有维修农业机械的技术;后来,又自学了电工。
他还会二胡、笛子等几种乐器。年轻时抽烟、喝酒,中年后把酒戒了,烟却抽的越来越凶了。但是,最要命的还是嗜赌成性!
有一次,我回到小西滩,叔叔非常高兴,满院子里追逐着抓到一只鸡,宰了,让婶婶炖鸡肉招待我。
还有一次,夏天里,我在小西滩度暑假。夜里下了大雨,次日晴空万里,叔叔要去放羊,我自报奋勇地要求一块去。做了一天跟班小羊倌。
婶婶黑三女,本是山西人,1970年代走西口来到达茂旗二里半村,距小西滩大约十几公里。
经人介绍,18岁嫁给我叔叔,育有两女一子。婶婶性格直率、乐观,勤快、整洁。
婶婶对我很好,知道我喜欢读书,只要我回到小西滩,就到处给我借书。后来,本村各户的书籍我都读过了,婶婶就带着我骑自行车去邻村找熟人借书。
还有里院(兰家西院)居住的我的大爷爷,瘦瘦的、高高的,非常精干。用长长的玉嘴烟袋抽烟。用一个特别精致的鸭嘴小铜壶泡茶喝,喜欢喝浓浓的青砖茶。
史猫小大爷,还有大娘,两个非常老实善良的人。屋子收拾的整洁有序,和和睦睦的老两口。
还有,我小时候的玩伴,拴柱、福平、小平、宝平、王三三,还有。。。
岁月流年,时代变迁。记忆中的故乡家园--小西滩村消失了,在轰隆隆的推土机轰鸣中被夷为平地。随着生态移民工程的实施,“大西滩新村”在今年建成启用,小西滩的大部分村民也搬迁到了这个新村。
记忆中的小西滩村,从此成为了历史,成为了铭刻在我心底的一抹浓得化不开的记忆。。。
小西滩村
小西滩村兰家东院
小西滩村兰家老坟地
老父亲站在拆除后的兰家东院旧址若有所思
大多数小西滩村的农户迁入了新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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