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美尔客观文化和主观文化(客观文化和主观文化的区别)
导语:如何理解齐美尔:客观文化与主观文化——社会学大师记(1)
乔治·齐美尔G·Simmel(1858—1918)
齐美尔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反实证主义社会学思潮的主要代表之一。社会学著作主要有:《货币哲学》、《社会学:关于社会互动形式的研究》、《社会学基本问题》、《哲学文化》等。形式社会学的开创者。
大学学习中,我们总是要经历“读书—写论文”的打磨,这个打磨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但是很多人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读书写论文这么难,或者说,为什么自己读书是一件快活事,读专业书则很难受,要写论文出来更是格外困难。
但在齐美尔的文化观念中,可以获得一些启发。读书本质是接受客观文化的洗礼,这些文化是由个体(在此指经典社会学思想家)创造,经客观文化体系整理重组呈现的结果,我们的作业就是将这些客观文化再内化为主观文化,并以论文形式输出。借此,主客观达到统一,最终实现个人思想和灵魂完整的目标。
但是问题就在于客观文化与主观文化是存在冲突的,这是一个“真实的创造性的文化成就与个体文化状态日趋分道扬镳”的时代,客观文化发展规模和速度都大大超过了人类认识的发展,在这个“知识爆炸”的时代,主观文化难以覆盖客观文化的发展而呈现弱势。于是产生了齐美尔所言“文化悲剧”,个人在庞杂而强大的客观文化面前常感觉到疲惫和无助。
接下来我们试图对客观文化和主观文化的冲突做一些深层次的剖析。主观文化是人“自我”(self)的呈现,按照黑格尔的观点,我不能对“自我”进行一个准确规范的把握,我没有直接的先天思想告诉我们“自我”是什么,但我需要得知“自我”是真实的是存在的,所以需要借助“他者”(the other)对我形成一个规定性的把握,我照镜子,镜子为我提供了一个对象化的我的形象,通过这种“对象化的存在”我确定了我的存在。
让我们再回到主客观文化,显然,客观文化承担了作为“自我”的对立面“他者”的功能,主观文化的真实存在需要在客观文化得到阐释和确认,需要将“如此炮制的客观纳入主观道路才能成为文化”,但是我们常常发现自己的主观文化在客观文化中没有地位,或者我们所思甚少以至于无法在客观文化体系中找到地位。
更为确切的说,人在客观文化霸权面前被异化了。用主奴关系来类比,客观文化处于主人地位,而主观文化处于奴隶地位。客观文化与主观文化相比有较高的独立性,可以看作是“自为存在”的;主观文化是依赖于客观文化而存在的,其文化成果是需要被纳入到客观文化体系中再重新呈现的。
文化的异化就在这里产生:正常的文化主体化过程是人创造文化并享受文化产品,比如希腊人可以“直接将大量客观文化应用于自己的主观文化建设,使主客观文化同时得以和谐发展”。
但现代社会主观文化没有成功跨过“主观文化的客观化”和“客观文化的主观化”这样的过程,我们的主观文化就像是一滴墨水被抛到了一片池塘中难以找寻,过于庞大的客观文化体系导致人创造的文化产品与人自身之间产生距离,我们甚至对自己的文化产品都感受到陌生,更不要说整个客观文化体系了,这种疏离感正是文化的异化带来的。
所以我们读书时候如果读到已经了解过的内容之时会感到舒适,是因为我们在阅读前是带着预设的,这些预设来源于已经主观化了的客观文化,我们在读到这样“安全区”的内容时是很能理解的,但是如果读到事先从未了解过的内容就会有难以下咽之感。
五柳先生说“好读书,不求甚解;每有会意,便欣然忘食”大概也是有这样的意思的,如果强迫自己记住所有知识,反而把自己弄得疲惫不堪,但是有“会意”之处,就意味着自己有所思考,思考就是一个客观文化主观化的过程。
齐美尔对文化的发展持悲观态度,主观文化,也就是个人的完善和成长,才是文化发展的最终目的,但是我们反而被客观文化所裹挟而失去了文化创造力,何其可悲,知识不断丰富和发展,人的主观却越来越贫瘠。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不止是文化,整个现代世界似乎都朝着一种“结果与目的相悖”的方向奔腾。
韦伯对此也有感知,我们被抛入祛魅后的“铁笼”一样的世界中,别无选择,并且再也难以回到祛魅前的世界。我们似乎总是过于急切的选择了一个方向,在其弊端暴露之后又沉溺于暂时还没有出现直接冲突的温水中,直到积重难返才发现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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