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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的燕子作文(家乡的燕子窝歌词)

导语:家乡的燕子

披着春日的暖阳,我走在莺飞草长的田野上,骋目远视,企盼着天边出现那三只燕子,三只去年南飞时身体尚还孱弱的小燕子。

山里人对燕子再熟稔不过了。

早些年,我们镇子所有人家住的都是平房,而且大多是那种矮趴趴的板夹泥草房,倘若谁家住上了带有老少屋的砖房,不用猜,那准是货真价实的高干了。

不管是砖房或草房,都是燕子筑巢的好地方,如果谁家的房檐下筑个燕窝,家的主人就会自豪的不得了。老人们都说:燕子是很挑剔的,埋了咕汰或不三不四的人家它们很少光顾,只有那些家庭和睦、利利索索的人家它们才会造访,并且会给那户人家带来福祉。

在我七八岁的时候,我家院子的山丁子树上突然落了两只燕子,两个小东西叽叽喳喳,似乎在嘀咕着什么,连续几天两只燕子都照例光顾我家,而且在房檐底下踅摸着。

父亲告诉我们:“千万不要打扰它们,它们是筑巢来了。”

我和弟弟欢呼雀跃:“我家也有燕窝了,我家也有燕窝了。”

那对儿油黑锃亮的燕子在我家的院子里穿梭往来,衔泥筑巢,十多天的功夫,一个水瓢大小的燕窝紧紧地贴在了我家的房檐底下。

于是,每天的清晨,喧闹的叽喳声都会毫不客气地掀开我家的窗帘,钻进屋里,野蛮地敲击着我们的耳鼓,但于我们全家,却没有一人感觉厌烦,反而把这当做一件值得炫耀的事。

没过多少日子,站在房檐底下,就能看到燕窝的边缘露出几个燕子的小屁股,等它们听到老燕子在山丁子树上的呼叫声,便一起调过腚儿,头朝外,燕窝边缘露出一排齐刷刷的小黄嘴丫儿。

老燕子整天嘴里衔着虫子进出燕窝,有时险些撞在我的脸上,可那燕子机灵地一转身,又飞到院子里的山丁子树上。

一次我和弟弟登着凳子正要对燕窝下手,看看小燕子究竟长的什么模样,却被父亲逮个正着。

父亲嗔视着我:“小兔崽子,你胆儿挺肥呀,还敢打燕窝的主意,你要动了那小燕子,老燕子就不再给它们叼食儿,那小燕子还不得饿瘪咕喽?”

进了屋父亲还在吓唬着我:“不用你俩瞎嘚瑟,燕子拉屎要是落在脸上就会变成麻子,将来还娶个屁媳妇吧。”

父亲的话音未落,不知哪只可恶的小燕子屁股一撅,真就“咕叽”一声窜出一杆儿浠屎。我捂着脸,狼狈地从凳子上跳下来,险些摔个大仰八叉。

从那以后,我和弟弟再没敢打过那燕窝的主意。

夏去秋来,天气渐冷,一天上午,整个镇子的上空聚集无数只燕子,像是在开会,母亲说:“燕子集合了,它们要去南方越冬去了,”

我问母亲:“咱家的燕子也去吗?”

“那当然了,不然它们会在咱这儿冻死的。”说着,母亲望了望天上黑压压的燕群,好像在寻找我家的燕子。

“旧时王榭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我从童年一路走来,我家房檐下就没间断过喧闹的叽喳声。

上了小学,从老师那得知,燕子属于益鸟,主要以蚊、蝇等昆虫为食,短短的几个月,一只燕子就能吃掉大约25万只害虫。

每天的傍晚,特别是阴雨天,天空就会聚集大量的燕子,他们就像一只只黑色的精灵,上下翻飞,扑捉昆虫。

一天父亲下班回来,一进院就问我:“你还在那傻杵着嘎哈,要下雨了不知道?赶快往屋抱些柴禾,要是淋湿了咋点灶坑?”

我看了看天儿,又挠了挠后脑勺,小声嘟囔着:“唬弄谁呢?这也没下雨呀!”

父亲“哼”了一声:“燕子满天闹,大雨要来到,你抬头看看天上的燕子,乌秧乌秧的,不他妈的下雨才怪呢。”

我偷偷撇了撇嘴,心想:“让我抱柴禾就说抱柴禾呗,净搁那儿拍桌吓唬耗子。”

未出父亲所料,晚饭后,全家人刚刚上炕睡觉,窗外就雷声阵阵,大雨滂沱,我在被窝琢磨着:哎呦呵,燕子一闹,大雨真就到了,神,真神。

不过,燕子也有消停的时候,每年的农历七月初七,我家院子哑么悄洞地,立刻亮就失去了往日的喧闹,燕子都不见了踪影。

隔壁的赵奶奶告诉我:“七月七,鹊桥日,是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所有的喜鹊都到天上搭鹊桥去了。”

我一脸狐疑:“赵奶奶,你说的是喜鹊搭桥,也没说燕子搭桥,那......那我家的燕子咋没了呢?”

赵奶奶一愣,支吾着:“是呀,鹊搭桥,鹊搭桥,也没说燕子搭桥呀,也许......也许是它们到天上帮忙去了吧。”

我摇晃着脑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咱这山里的大鸟有的是,它燕子算个老几呀?根本就轮不到它燕子帮忙。”

说完,我就跟着几个玩伴到镇子东边的甸子里找燕子去了。

随着时代变迁,到了一九八五年,我家终于住上了砖瓦房,但这时的砖瓦房已不是什么高干房,因为有许多人家已经住上了楼房。

也就是这一年的春天,一对燕子在我家砖瓦房的房檐下落了户。这对燕子或者是新婚燕尔,没有生活经验;或者是一对儿露水夫妻,不好好过日子,它们竟在我家的房檐下建了个“豆腐渣”工程。

在小燕子嗷嗷待哺时,那个燕窝承重太大,终于从房檐边上掉落下来,三只小燕子在院子里无助地叫着。老燕子飞回来傻眼了,罔顾一切地在院子里盘旋、乱叫,但它们也无计可施。

看到这一切,母亲唠叨着:“我活了半辈子,还没听说燕窝能掉下来呢,这两个败家玩应儿,这不是坑害下一代吗?”

唠叨归唠叨,母亲还是和我一起,用钉子、木板和绳子把燕窝重新固定在房檐下,再向窝里铺些棉花,把三个小燕子放回窝里。小燕子在窝里叽喳地叫着,可老燕子就是不肯进窝,那凄惨的叫声持续了两天,叫得人柔肠寸断。

第三天早上,小燕子已叫声微弱,奄奄一息,突然,弟弟乐颠颠儿跑进屋里喊着:“二哥,快去看看,燕子进窝了,燕子进窝了。”我和母亲出门一看,老燕子正嘴里衔着食物喂小燕子呢。

母亲“唉”了一声:“虎毒不食子呀,我就说嘛,老燕子不会见死不救的。”

三只小燕子的命虽然保住了,可身体还是孱弱,天气变冷时,才在老燕子的带领下,栽栽歪歪地加入了南飞的队伍。

严寒远遁,春风又度,我遥望南方,怎么都望不见那三只北归的小燕子。

一天早上出门,我顿时惊讶,那两只不争气的老燕子又死乞白赖回到院子的山丁子树上。它俩一会儿飞到房檐下叽喳直叫,一会儿又返回树上窃窃私语。我猜想,它俩准是在忏悔过去、畅想未来,今年一定打造精品燕窝,养育出一窝伶俐可爱的燕宝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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