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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里的记忆很温暖作文600字(冬天里的记忆很温暖作文)

导语:冬天里的记忆

树叶儿飘落,冷空气南下,随着时令的变化,眼下已是冬天了。

在我的印象里,冬天虽然气候寒冷、自然景物荒凉,却给我留下了美好的记忆。

在那寒冬腊月里,我们经常能看到一种冰凌。它一般挂在房子北面的屋檐下,长的有五、六公分,短的就一、二公分,上面粗,下面细,整根冰凌看上去是晶莹剔透,冰清玉洁。每次只要一看到有这个东西,我们左邻右舍的几个小伙伴,马上会拿起家中的竹扫帚,双手捏住下端,用上端小心翼翼地去接屋檐下挂的冰凌,等到冰凌进入手柄空心处,然后轻轻一晃,冰凌就顺利取下了。把它放入事先准备好的大碗里,多接一些放在一起,有一定量后,加点醋和黄糖。这时,一个小伙伴双手捧着碗,小心翼翼地晃动着,其他人都把头凑在碗上方,眼睛紧紧地盯着这个碗,仿佛这只碗会把冰凌吃掉似的。待糖稍溶于冰水中,便迫不及待,一人一根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来就吃,吃到嘴里是那种透骨的冷。等整根的冰凌吃完了,剩下的那些带点咖啡色糖醋冰水,也每人轮流喝一小口,甜甜的、酸酸的,真是美味极了……虽然天气特冷,手指已经冻得像萝卜干--红红的,嘴里冷得也丝丝响,但每个人的脸上却洋溢着开心的笑容。

“结冰了!结冰了!”小时候每每看到河面上结了冰,往往是拍手称快,奔走相告。像是一位远方尊贵客人的到来,给我们带来了无限的喜悦。接着是呼朋引伴,三五成群,跑到河埠头,顺手在地上捡几块薄薄的碎瓦片或碎瓷片。几个人一字儿站在河岸边,用力把碎片往冰面上削出去,比赛谁的碎片,在冰面上滑出的距离最远。说是比赛,其实没有规则,也没有裁判,而且永远没有输赢。因为扔得近的人不甘心,会继续扔下去,大家图的就是那个开心,对冰的稀罕,喜欢听那些碎片滑在冰面上,发出悦耳的“滴溜溜”、“吱溜溜”声。

过了冬至,村里的家家户户开始做年糕。

浸米、磨粉,把磨好的水粉倒入稻桶里,盖上白布,白布上面放满草灰吸水分。五更时起来刨粉,蒸粉、做年糕。

年糕做得好坏,关键就在“搡和做”。

热气腾腾的年糕粉一倒进石臼,迅速由上了一定年纪且有经验的人抓起“捣子头”,把散粉碾压成一团。记忆中,凡是我家做年糕,父亲总是先碾压,接着换年轻力壮的搡,父亲就坐在旁边矮凳上做帮手翻。每翻一次手要沾一下水,水分要掌握恰当,水分多了,俗称“水头”长了,年糕吃起来脆生生,没有韧性,口感差,不够Q弹。水分少了,口感硬,也不好吃。一搡一翻中把一粒粒松散的熟粉,搡成了又韧又绵柔的一大团。把这一大团捧到用长凳子搁起来做年糕的长木板上。长木板一边坐着的是做年糕的熟手,他们熟练地用双手的虎口,合在一起摘下一块大小适当的年糕团。双手在板上使劲搓捏,使其更绵实。最后搓成圆柱形,用手掌一切为二。再收口搓成长短适宜的年糕条,往木板对面一扔。对面坐着的多是妇女或稍大一点的孩子,任务是用年糕板两头依齐,轻轻一压上面,一根一面印着条纹的年糕就成功了。

做年糕那段时间,大人们很辛苦,但我们小孩特别开心。一是年越来越近,吃的食物丰富起来。二是从做年糕开始,凡做年糕的主家一早就会来分年糕团。隔三差五的,人还在被窝里,就会吃到热气腾腾的年糕团。有的还会给你一只有咸菜或糖馅的年糕团,吃在口中乐在心里。三是轮到自家做年糕时,那些手巧的大人还会给我们小孩子做一些小动物形状的年糕。我们小孩子也可以自己动手,边做边玩边吃,比谁做的更像。最常见的是“鱼、兔、鸡、鸭”这几种。

冬天对于我们孩子来说还有一个更大的盼头——过年。

过年意味着有新衣服穿。年前,母亲把养了一年的鸡,尤其是几只漂亮的大雄鸡,每只将近有七、八斤重,拿到市场后特别抢手,总能卖到一个好价钱。

母亲隔几天就用一只大篮子装着两只鸡,挎在臂弯里,提到市区新河头菜市场去卖。我经常跟在母亲身后,肩上扛着一根小扁担小跑着。母亲不舍得让我一路上抬着这只篮子,只是她手臂酸时会让我帮她抬一会。路上要走一个多小时。等鸡卖了钱后,就到离市场不远的上游商店给我们几个姐妹扯上几块花布。我跟着去的好处是能挑一块自己满意的花布做衣服。回家后母亲就会利用空余时间给我们做好衣裤,裁下的边角料还能每人做一双鞋子。年三十把新衣服放在床头边,初一早上穿上它就去给村里的亲戚和邻居拜年。一圈下来,衣服、裤子的袋里往往会装满花生、瓜子、年糕片之类的零食。

冬天还有一件对我们小孩子来说既怕又开心的事——杀猪。

到了腊月二十七、二十八,各生产队就开始杀猪。这时候村里的河埠头经常听到猪的“嚎嚎”声。杀猪的工具有两根绑在一起的长板凳,一只类似于现在泡澡的椭圆形大木盆,一只脸盆,一把尖刀,一把斩肉的斧头和一根铁钎。

杀一头猪一般要三个人配合,前面负责杀的那个人拽着两只猪耳朵,后面两人分别抓住四只猪蹄,用绳子把前后猪蹄分别绑在一起。然后将整头猪侧身搁在长板凳上,两个人再用力压住猪的身体,猪头搁在板凳外面,下面放着一只脸盆。开始杀猪,血流尽后,有人立即将猪血端到屋里去煮。杀猪的那个人用尖刀在猪脚处戳开一个口子,然后用长长的铁钎伸进去,这是在为褪毛做准备。

一边有人一桶接一桶提来滚开的水倒进大木盆里,一边那些杀猪的人连忙拽着猪蹄来回不停地左右翻滚,开水烫着猪身的每个角落。烫了很久以后,然后拿着刀开始褪毛。

当猪毛快要褪尽的时候,有人在猪脚处戳开的口子不停地往里面吹气,脸涨得通红。不一会儿,猪身就鼓胀了起来,整个猪圆滚滚。再用绳子扎好口子,又来回刮一遍,这样就更容易把猪毛褪干净。

这样要杀好几只。到了下午男女老少都会提着篮子来到晒谷场,猪肉已经按不同部位分割好。生产队队长和小队记账员在账册上再一次核实好每户人家的人数和劳动力,记账员报一遍每户人家能分到几斤条肉和几斤腿肉。此时,空旷的晒谷场上鸦雀无声,每个人都侧耳倾听。报账完毕没有异议,就开始称肉。最后少量剩下的肉和那些猪头、猪蹄、内脏、猪血等猪杂,也会好坏搭配,按生产队的户数摆成几堆,编上号。当大家尤其是那几个平时在队里说话有分量的人,觉得每一堆的猪杂搭配都差不多好坏,不必再调整时,就开始抓阄,抓一个记录一个,再自己按号去拿一堆。刚好拿到家人喜欢吃的心满意足,满心欢喜。如果抽到家人不怎么喜欢吃也没有关系,大家也会互相调换一些。这个下午,整个晒谷场上是一派喜气洋洋又井然有序的景象。

当晚,大多数家庭都是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有的也会邀请亲戚、邻居。吃着象征年年高的汁水年糕汤,桌上放着一大碗冒着热气的白片肉,男主人手持酒杯,喝着自家酿的糯米酒,看着孩子们大口吃着肉,满脸喜悦说着一年的收成。此时,尽管屋外寒风凛冽,屋内却热闹极了,犹如春天一般温暖。

时代在变化,社会在发展,现在的生活一天比一天美好。想起以前过冬的日子,更加珍惜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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