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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溪沙李煜红日已高三千丈拼音朗诵(杜甫的浣溪沙照日深红)

导语:86.03分 | 李煜《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美学鉴赏&咬文嚼字

浣溪沙

【南唐】李煜

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

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美学评分】

总体评分:86.03分

作品影响:8.00

合于章律:19.00

工于意境:31.00

臻于情感:28.03

推荐指数:★★★☆

【美学详解】

作品影响:

本词是“一晌贪欢”的精准写照。

合于章律:【脉】【炼】【韵】

脉:时人评价,李煜为帝,骄奢淫逸,笔者读到本词,深感如是。本词写的是一场宫廷的盛宴,脉络清晰。先写外景,红日已高三丈透,然后写宫内之景:香兽、红锦地。紧接着,再写人们的歌舞狂欢的热闹,最后写这种狂欢,是整个宫人一起的狂欢。虽有一些盛世未央的感觉,但是南唐亡国的结局,让这首词,终究成了骄奢淫逸的证词。

炼:当一首词,修饰相对较少的时候,往往炼字就很关键,本词亦然。首先“红日已高三丈透”的“已”、“透”二字,就说明本词狂欢的场景是彻夜狂欢。紧接着“次第”、“皱”都说明,这场盛会时间非常长,以至于香要一遍一遍地添,红锦地衣,都被踩皱了。而“溜”、“嗅”二字,对于舞者和酒醉的姿态描写,亦十分传神。李煜多才,平凡的文字,在他笔下,总能流光溢彩。

韵:别殿遥闻箫鼓奏,作为本词的结尾,颇有韵味。第一点,说明这种狂欢,并不是李煜一个人的狂欢,而是整个宫廷都在狂欢,有一种说法,说这天可能是李煜的生日,但是没有可信的证据;第二点,用箫鼓声结尾,有曲终意不尽之妙。

工于意境:【隽】【渺】

隽:李煜本次写宫廷狂欢,都是抓住一些细节,进行刻画,从而让读者可以脑补整个场面的热闹繁华,如金炉、香兽、红锦地衣,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整个皇家宫廷的富贵气象。而下阙用“金钗溜”、“花蕊嗅”亦展示了觥筹交错,歌舞狂欢的场景。

渺: 别殿遥闻箫鼓奏,作为结尾,不仅从章法上,让本词有韵味,在意境营造上面,这句话有飘渺之美,与整首词比较互补,在歌舞狂欢的盛景之下,还能隐隐听见别殿的狂欢。

臻于情感:【喜】

喜:歌舞升平、觥筹交错,繁华与骄奢,属于欢喜的场景,李煜后来有诗: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也许,这首词,就是典型的一晌贪欢吧。

人本美学总评:

本阙脉络清晰,以华采之语,描写宫廷繁华,炼字考究,以别殿缥缈之声结尾,似有未央之韵。词境煊妍,细节隽永,词中一片太平热闹,却又奢侈无度,不过一晌贪欢,末日之欢喜耳。

【名家观点参考】

1、唐圭璋《唐宋词简释》评:此首写江南盛时官中歌舞情况。起言红日已高,点外景。次言金炉添香,地衣舞皱,皆宫中事。换头承上,极写宴乐。金钗舞溜,其舞之盛可知;花蕊频嗅,其醉之甚可知。末句,映带别殿箫鼓,写足处处繁华景象。

笔者思考: 唐圭璋老师的评论,非常系统全面。

2、魏庆之《诗人玉屑》评:引《摭遗》:欧阳文忠曰:诗源乎心者也。富贵愁怨,见乎所处。江南李氏巨富,有诗曰:“帘日已高三丈透(略)。”与“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异矣。

笔者思考: 李煜贵为帝王,他亡国前的词作,富贵气象,经常自然而生。诗词来自生活,锦衣玉食与“野菜和根煮”,两种生活反映到词中,自然会有差异。甚至,快乐与悲伤的心情,体现在词中,也是有差异的。

3、陈善《扪虱新话》评: 国初,江南遣徐铉来朝。铉欲以辩胜,至诵后主月诗云云。太祖皇帝但笑曰:“此寒士语耳,吾不为也。吾微时,夜自华阴道中逢月出,有句云:‘未离海底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铉闻,不觉骇然惊服。太祖虽无意为文,然出语雄杰如此!予观李氏据江南,全盛时宫中诗曰:“帘日已高三丈透(略)。”议者谓与“时挑野菜和根煮,旋斫生柴带叶烧”者异矣。然此尽是寻常说富责语,非万乘天子体。予盖闻太祖一日与朝臣议论不合,叹曰:“安得桑维翰者与之谋事!”左右曰:“纵维翰在,陛下亦不能用之。盖维翰爱钱。”太祖曰:“穷措大家眼孔小,赐与十万贯,则塞破屋子矣。”以此言之,不知彼所谓“金炉”、“香兽”、“红锦地衣”当费得几万贯?此语得无是措大家眼孔乎?

笔者思考:“未离海底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这句话,让人拍案叫绝。李煜亡国前,虽富贵,但是终究没有太祖皇帝的豪雄之气。当然,每个人的特质不一,李煜亦有他的风采。

4、贺裳《皱水轩词筌》评:写景之工者,如尹鹗“尽日醉寻春,归来月满身”,李重光“酒恶时拈花蕊嗅”,李易安“独抱浓愁无好梦,夜阑犹剪灯花弄”,刘潜夫“贪与萧郎眉语,不知舞错伊州”,皆入神之句。

笔者思考:虽都是入神之句。但是感觉李煜的词,相对感染力最弱。贺裳先生,你确认你是在夸李煜么?呵呵。此处,四句之中,笔者最爱尹鹗。

5、刘永济《唐五代两宋词简析》评:此南唐未亡前李煜所写宫中行乐之词。此时江南,生产力已发达,统治者享受极其侈靡,锦作地衣,即其证。

笔者思考:在五代十国时期,北方五代,连年战乱,民不聊生,而江浙南唐、吴越一带,日久成平,诗书风流,是一方人间乐土,南唐最亡国,但是南唐人民在那个时代,还是幸福感很高的。

6、俞陛云《唐五代两宋词选释》评:《扪虱新话》云:“帝王文章,自有一般富贵气象。”此语诚然。但时至日高三丈,而金炉始添兽炭,宫人趋走,始踏皱地衣,其倦勤晏起可知。恣舞而至金钗溜地,中酒而至嗅花为解,其酣嬉如是而犹未满足,箫鼓尚闻于别殿。作者自写其得意,如穆天子之为乐未央,适示人以荒宴无度,宁止杨升庵讥其忒富贵耶?但论其词,固极豪华妍丽之致。

笔者思考:作者自写其得意,如穆天子之为乐未央,适示人以荒宴无度,宁止杨升庵讥其忒富贵耶?这句评价, 可谓真知灼见。俞陛云老师的评价,非常全面,且有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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