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云泥之别什么意思(你与我诗)
导语:你与我云泥之别,我与你生死相依(下)
01南蛮之地,暑热潮湿、遍布瘴疠,到那没几天我就病了。
肠胃不适吃了就吐,连一口水都存不下,没过几天就瘦成了皮包骨。
温绪急得不得了,连连自责:“真的不该让你过来。”
我却不后悔,能死在他身边也是好的。
那天夜里我发起了高烧,他再不避嫌,连夜守在我床边,喂我吃药、擦拭身子。
我突然流下了泪:“早知道会这样,不如趁我还健康好看的时候让你看了……”
“染染不哭,你永远都是最好看的。”他用手一点点擦干我的泪,深深地亲吻着我,“不怕啊,有我在你一定不会有事。”
不怕,有他在,我什么都不怕。
在我心中,他真的如神明一样。
温大人深通医理,但苦于此地物资稀缺,根本配不齐所需的药材。
温绪脱掉长袍穿上樵夫的衣服,打着绑腿带上斗笠说:“我进山采药去,一定能找到这些药材。”
此地雨林遍布,但林中蛇蚁丛生十分可怖,我拉住他的手:“我命已至此,公子没必要以身犯险。”
他微微一笑:“放心睡会儿吧,我很快回来。”
两天过去了他却还没回来,这两日暴雨倾盆,我躺在榻上听着雨打屋檐眼睛一刻也合不上。
“绪儿十六岁就带兵出征,深入大漠十数天,最后凯旋归来……你不必担心他。”温大人说。
他沙哑的嗓音是颤抖的,他在安慰我,也在安慰他自己。
“对不起,温大人,都是因为我。”
“你是个好孩子。”温大人说,“都是门第害人啊,我之前反对你们,皆是怕因你父亲之事牵连到绪儿,如今我们已是自身难保,而你却不离不弃……”
“等绪儿平安归来,你身体痊愈了,老夫亲自筹办你与绪儿的亲事。”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温大人竟同意我们的亲事了。
但在持续的病痛与无尽的担忧下,悲伤掩没了快乐——也许我等不到他了。
我微微合上眼睛,世界消失在一片黑暗之中。
等我醒来时第一眼便看到温绪焦灼的面庞,他比之前黑瘦了三圈,脸上还一道道伤口,见我醒了,他立刻笑了:“染染,你吓死我了!”
“你回来了……真好……”我伸手去抚摸他的脸颊。
他死死握住我的手,狠狠地亲吻着我的指尖,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哭得稀里哗啦。
“傻样……”我说着眼里也泛上了泪花。
我恢复得很快,没过几天又活蹦乱跳了。
等我能出门时,却见小院里挤满了当地居民。
“他们在干什么?”我问。
温绪笑着说:“拜神啊,他们把我爹当活神仙了。”
原来我这个病在当地是不治之症,眼见我死而复生,众人都来寻求灵丹妙药。
温大人十分慷慨,将药方并药分发众人,而他们大都不识字,认不得药方,温大人就不厌其烦一遍遍地讲与他们。
我们成亲那天也热闹非常,当地人受了恩惠遂也来帮助我们,精壮的男丁将我们的破茅屋翻盖成了崭新的石头屋。
女人们纷纷给我缝嫁衣、送我各种小玩意儿、小饰品。
她们都说:“中原的姑娘可真好看,从来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娘子。那相公也是个妙人,哪有男人长那样俊俏的?”
我不禁红了脸,悄悄打量温绪,经过长久的劳作他晒黑了不少,比之往日早就谈不上“俊俏”了。
成亲那晚,温大人为了不打扰我们自己携了酒壶出去找人喝了半夜酒。
我们二人坐在婚房中,就着红烛相互凝视,呆看了许久却不知该干什么。
“你可以为所欲为了。”他笑着说。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形,脸红得更很了。
“那……别怪我没有给你机会呀。”他一双魔爪袭来,将我裹入锦被之中。
被里红浪翻滚、钗环横飞,那一向温文儒雅的温公子竟完全变了样。
“你……太过分!”
“我十六岁便带兵出征,是当朝最有名气的少年将军,怕你还不知道本将军的厉害吧!”
“说好的为所欲为呢?将军饶命……”
02我们像当地人一样每天辛苦劳作自给自足,生活平静美满。
温绪依旧每日读书习武,而温大人则坚持不懈地上书、上书、上书。
他几乎两三天就写一奏本,虽然从这蛮荒之地呈入帝王高堂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依旧坚持不断地写着。
不仅写给皇上也写给同僚,他相信自己一定会东山再起。
功夫不负苦心人,我们在此谪居的第三个年头,京都传来喜讯,八王爷倒台了,曾经的冤案被一一重审。
这意味着我父亲的清誉马上要恢复了,我开心得不得了。
四月初,我随温家父子踏上了回京复职之路。
此时我已怀有身孕,为了不让我承受旅途劳苦,温绪恨不得时刻将我抱在怀中。
到京后,温大人与温绪官复原职,我们又搬回了温家旧宅之中。
我们刚刚落脚,便有一队人马悄悄前来,递了名帖说有要事求见。
竟是徐家的派来的说客。
“温大人,念及往日旧情,您可不能袖手旁观啊!”那人说道。
“绪儿已经婚娶,老夫也是爱莫能助呀。”温大人捻着胡须慢条斯理地说。
原来徐家落马,今日竟要与温家联姻,寻求依靠。
“我们小姐日日牵挂着温公子,这三年来昼思夜想,不知道多少王侯公子前来提亲她都拒绝了……”那人滔滔不绝地说道。
这时只听一声钝响,温大人怒吼一声:“送客!”
但见那说客鼻青脸肿地出来了。
“我们小姐说了,做侍妾也行……”他一把鼻涕一把泪。
“绪儿有夫人就够了,要什么侍妾,坏我门楣!滚!”
不久之后,我生下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儿,温绪彻底沦为了“女儿奴”,天天一下朝就来抱女儿,只要孩子到他手里,任何人都抢不过来。
我笑着说:“曾经天天流连歌台舞榭的花花公子,如今怎么这么顾家了?”
他笑道:“你还别说,梁公子今日又开盛宴,说有大诗人光临,邀我去联诗,你知道我这文才不好,还请夫人赏光陪我去镇场。”
“我都当娘的人了,还去这样的地方,让人笑话。”
“只要你开心,去哪都成,我看谁敢笑话!”他拉起我的手就走。
这个梁公子就是曾经那个想买我做妾的人,温绪还曾与其大打出手,虽世事变迁,但梁公子的纨绔劲丝毫未改。
宴席上诸位风流公子吃喝玩乐不亦乐乎。
“梁公子,听说你最近买了个小妾,怎么不带出来给我们看看?”
“听说是从‘万花巷’买来的,一定很不错喽!”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
“当然不错!”梁公子大笑着说,“长得漂亮,活也好!”
又是一阵哄笑。
“蕊蕊,过来给大爷们跳个舞!”
他拍拍手,一个身着艳丽服饰的女子款款走了出来。
这不是徐小姐吗?
我惊愕地看着她,她也一眼看见了我,我坐在男人堆里实在太扎眼了。
她娇滴滴地笑着说:“梁公子惯会笑话奴家,但你们可知道今儿在座的可有我一个姐妹呢!”
众人一阵唏嘘。
“温夫人呀,她也是从‘万花巷’出来的呢!”
我像个箭靶,瞬间被众人的目光射穿。
温绪站起来,不紧不慢地说:“我夫人是前大理寺卿姜大人之女姜已容,你这个风尘倡妇竟敢血口喷人?”
梁公子一脚踢在徐蕊心的肚子上:“叫你跳舞你就跳,哪来那么多废话?”
她眨巴着眼吞下泪水含笑着向诸位行了礼,慢慢扭着腰枝跳起舞来。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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