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清承明制(清朝为什么承认明朝正统)
导语:清承明制,设有谏臣体系,为何清朝几乎没有骂皇帝的记载?
翻开唐宋之后的历史,却能看到一个奇诡现象,唐朝有魏征、宋朝有包拯、明朝有海瑞等,但清朝却几乎没有挑战皇权上书直言的铁骨谏臣!
以敢于直言进谏而著名清朝孙嘉淦,给雍正上书“亲近兄弟、停止纳捐、西北收兵”,获得雍正“朕自从继位以来,敢于直言进谏者,只有孙嘉淦一人”评价;给乾隆上书《三习一弊书》,被誉为清代“奏议第一”。但就孙嘉淦进谏内容而言,在唐宋明三朝可谓稀松平常,根本算不上死谏,但仅此而已的孙嘉淦,却能得到如斯评价,实在让人意外。
那么,清承明制,设有谏臣体系,为何缺少敢于直言皇帝过错的铁骨谏臣,几乎没有骂皇帝的记载?
自秦朝开始,封建王朝都有一个监察机构,即御史。作为监察性质的官职,负责监察朝廷官吏一直延续到清朝。监察御史,唐宋为从八品,明清为正七品。
唐宋明期间,御史品阶虽然不高,但职权却极为重要,上可监督皇帝,中可监察百官,下可反映民间。在历史上,虽说御史一职容易变成打击政敌的工具,但总体而言利大于弊,尤其一些死谏之臣的存在,更是一定程度上约束了皇帝百官行为,让他们无法为所欲为。
尤其明朝,御史犹如战斗机一般,战斗力彪悍的连皇帝都颤颤发抖,明朝多数皇帝都被痛骂过,当然其中一些御史惨遭廷杖,但御史却前仆后继,到了中晚期之后,皇帝也不敢轻易廷杖了,最典型的是万历皇帝,直接给烦的躲进小楼成一统。(明朝是科道体系,“科”是六部下面的都给事中、给事中,七品官,但官小权力大,“道”是十三道御史)
清承明制,清朝建立之后,沿用了明朝监察体系,不过把明朝十三道御史改为清朝十四道御史。那么,清朝增加了一道,代表比明朝更重视监察吗?
其实,看似增加了一道,仿佛比明朝更重视监察,但实际只是一个华丽的摆设,甚至清朝皇帝不停的打击监察系统。
1645年,科道官员许作梅、李森先、吴达等以“所行弗类”弹劾冯铨与孙之獬、李若琳,后三者在剃发易服中居功至伟,按说科道官员风闻言事是本职,但这些科道官员却遭到多尔衮严厉逐一审讯,其中李森予被革职。
1654年,兵科给事中李䄄上疏,指出“逃人法”的种种弊端,切中时弊,但最终不仅被罢官,且还被发配黑龙江。
1722年,康熙六十年,范长发、高怡等12个监察御史上奏“恳请皇上独断宸衷,早定储位”,结果康熙将之全部革职、锁拿,另外还将进言立储之人全部发配。
1723年,雍正做了一次重大改革,实现“科道合一”,即六科归入都察院。简单的来说,就是让六科同十四道御史只能监察百官,而无权向皇帝进谏。所以在雍正之后,我们更是看不到清朝敢于议论(仅是议论,而非直谏)皇帝或皇家之事的大臣了。
到了乾隆时期,有两个典型案例,直接说明了御史或官员进谏权力的摆设性质。
一,曹锡宝事件。曹锡宝弹劾和珅家奴刘全,结果和珅早在乾隆见到奏章之前,就获悉这一消息,于是立即毁掉或转移证据,最终乾隆抓住曹锡宝“所参不实”,认为曹锡宝真正目标是和珅,“或其意本欲参劾和珅,而又不敢明言,故以家人为由,隐约其词,旁敲侧击,以为将来波及地步乎?”最后乾隆将曹锡宝改革职留任。
二,尹壮图事件。1790年,尹壮图回家探亲之后回京,从云南到北京,所见触目惊心,于是上书乾隆“各督抚声名狼藉,吏治废弛......商民培养皆蹙额兴叹.....请旨简派满洲大臣同往各省察查望”,结果让乾隆勃然大怒,最后乾隆让尹壮图与满洲大臣“敲锣打鼓、大张旗鼓”的去查,各地官员迅速安排应对办法,于是朝廷判决“比挟诈欺公、妄生异议律,坐斩决”。后来,尹壮图认罪“自承虚诳,奏请治罪”,乾隆将之贬官释放。
显然,乾隆时期的社会现实,根本无人敢说,尹壮图指出“诸省商民蹙额兴叹”,岂不是打脸乾隆盛世?或许,正因如此才有所谓康乾盛世吧。
在此之后,嘉庆、道光等都做过类似之事,于是科道官员相戒不敢言事。可以说,纵观整个清朝,就没有一个真正的铁肩担道义的谏臣!
至于清朝皇帝为何没有谏臣,笔者认为原因有五:一是统治者是满人,御史往往是汉人,难道满人皇帝能被汉人来劝诫,甚至咒骂?二是御史的存在,不利于皇帝集权,实现超专制统治;三是清朝不需要铮臣,而是能干事的鹰犬,御史无用;四是吸取明朝皇权教训,明朝科道官员逼得皇帝狼狈不堪;五是敢于直谏的几乎没有好下场,教训宝贵,后人引以为戒,清朝做官多磕头、少说话才是真理!
科道官员风闻言事,固然存在捕风捉影,或存在政治打击,但却必不可少,无论是下情上达,或劝诫皇帝等方面,都有重如泰山的作用。清朝皇帝主动遏制言路、打击言官系统,导致言路堵塞,最终无人敢说真话,或许这是清朝歌功颂德多、明朝指责皇帝多的重要原因之一,明朝有无数奏章攻击皇帝、藩王之类,清朝却鲜有指责皇帝和满洲王公的奏章,原因就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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