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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肠包大葱做法(肥肠大葱叫什么名字)

导语:每一次吃肥肠包大葱,我都会想起睡在上铺的兄弟

任何食物在外形上的张力只要达到了一个极点,那它必然就会在意境的层面上变成一种可以被遐想的东西。

当一根挺拔的肥肠包大葱摆在你面前时,就是如此。

它粗壮,修长,倔强的褶皱包裹着一条坚挺的内在,光滑的长杆从那段装纳过污秽的甬道中穿肠而过。

肠和葱彼此交融又在逐渐共生;它忍受着它的长处,它搓揉着它的内里。从干涩的末端一路顶开到光滑的肠头,一朵塌软如菊花花心般的肠嘴在葱的推涌下绽放,属于肥肠的软嫩被大葱撑起,属于大葱的坚挺也被温暖的肥肠整根含住。

在最后,二变成了一,一根葱在火焰上享受着一根肠带来的温润,一根肠沉浸在一根葱用躯干带来的饱满,一个你,从头咬下,收获着两种回音。

我想起了小美第一次品尝肥肠包大葱时的场景,那是是在南充的夜市,她带着新交的山东男朋友,两个人吃一根,入口既带着葱的辛辣也混合着肠的爽脆,植物纤维和胶原蛋白在她们的口腔中拥抱,翻滚,融合,如同一曲从烧烤摊进入食管的二人转。

山东的对象说他吃出了家乡的味道,小美也说自己回忆起了曾经在成都双流的时光。

于是她们问老板,这究竟是哪里的特产,老板摆摆手,说他也不知道。上一次见还是在宝岛台湾。

关于大肠包大葱是从哪起源的这个问题或许本身就是没有答案的,它的存在就像火车站的展销会,每个人都见过甚至也可能都以为是自己家乡的特色,但你要真问起来,就会发现他既没有源头也不可被指引。

在哈尔滨的司徒巷到茂名的小食街你都可以见到大肠包大葱的身影。贵州的陕西路和海南的后海夜宵摊也都曾因引进了大肠包大葱而留下过不少食客。

但往往每过一段时间,它又会消失,转移,重新出现在另一个或多个城市的摊点开始吸住新一批人群的目光,再用自己的魅力勾住另一批食客的胃与双眼。

即使数次的相逢与告别,却也从不会有人觉得肥肠包大葱的离开有什么遗憾,就像它的存在本身也并找不出任何不妥。

你每次遇见大肠包大葱时都一如初见,依然错愕,惊讶,好奇,但从不会抵触,反抗,拒绝。你会讪笑它的粗粝与直白,然后买上一份,开始沉醉在葱与肠的协奏之中。

我想,这或许是因为,其实任何人都明白,大葱和肥肠的相遇并不算什么离经叛道的交合,口味上的容错率很高,就像1+1一般情况下不会被等于3.14。

它只是是一种传统食材和传统食材的碰撞,味道在经验之中已经被勾勒,人们只是叹服于它的表现的形式更具象了一些罢了。

我的一位厨师朋友就说,这或许是葱爆肥肠最原始的样子吧。

第一个将葱与大肠搭配的厨师当时或许只是想要给大葱做个保鲜,或者是为大肠找个模具。

当他同时发现这两者时,一种注定的插入与包裹就诞生了,大葱那么粗,大肠也那么长,口径一致,相得益彰,它们就是天作之合,它就是它的大肠,它就是它的大葱。

于是他用大葱穿过大肠,如同用一把钥匙打开一把等候已久的老锁。

旋转,探入,他惊叹于它们的契合度是如此之高,他沉醉在它们共同馥郁的芬芳。他想,这或许就是厨神在暗中的指引,一种命中的注定安排。

只是碍于曾经的世俗太过桎梏,不能让它们直面彼此的般配,所以委曲求全,选择让它们都成为无数个破碎的自己,再相拥于滚油与热锅之中,泯然于其他炒菜。

这让我想起了曾经在大学同寝的室友,他睡在我的上铺,喜欢穿球鞋,我睡在他的身下,爱好搞诗歌。

无数次的入眠与醒来都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紧密,他跟我讲过三步上篮的诀窍,我也给他念过兰波的《心之全蚀》。

我们都预感到了一种灵魂的共振,但彼此都选择了坚忍。

我就会时常在想,如果当时大胆一点,我们应该就会如大肠包大葱一样,组出一支最出色的双人乐队,他打鼓,我唱歌。

活跃在县城所有的开业典礼与红白喜事,在步行街拥有一家只属于我们的琴行,再养一只哈巴狗,靠艺术维生。

但如果永远只是如果,我也只能在每一次享用大肠包大葱时,将这份遗憾包裹在大肠与大葱的美妙之中,第一口,从头部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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