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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州夏季有什么特产可带走(老德州市)

导语:「德州那些事」儿时夏天的那些记忆

夏天,骄阳似火,热浪滚滚,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鸡热得耷拉着翅膀;狗热得伸着舌头;猪热得在泥水里打滚;老牛热得喘着粗气,滴着口水;人热得汗流浃背,浑身淌着汗水,找不到干净的地方。

“该热不热,日子难过”。夏季是麦子成熟的季节,我们那儿有“麦熟一晌”之说,天气不热,麦子难以成熟,如果是阴天或者是低温,就会造成麦子大幅减产。

夏季,最使人惬意的事儿是抓知了猴儿。知了猴又名叫蝉,是多年生长的小动物。主要寄生在榆、柳、杨、枣树的根部,它的嘴针扎在根皮上,吮吸着树上的养分,是树上的害虫。成熟后从地下钻出爬到树上脱壳,蜕变为知了。交配产籽,天冷死亡。

它将卵产到树枝上,在温度28—32度之间,孵化成蝉蚁,钻入地下生长,到成虫需要2—4年的时间。知了猴含高蛋白,营养丰富,是酒桌之佳肴,如今在城里也进了大雅之堂。外壳入药,浑身是宝。

它的出土大约在芒种前后,根据温度、湿度情况,陆续两个月左右的时间,雨后是它出土最多的最佳时期。“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傍晚,带上一个盒子,一把刀子,有时带上手电,尽早地窜到小树林知了猴多产的地方。天不黑时看地上,天一大黑时看树上。

在地上注意寻找蓬蓬窝样的小洞,看上去有的似高梁粒大,有的似小豆粒大,有的似玉米粒大。有长,有扁,有方,有圆,不是很规则。用小指甲轻轻地向外一抠,洞口越抠越大,十有八九就是知了猴窝。

一般情况下它就潜伏在洞口,抠上面的土时,以不打扰知了猴为标准。这时能够一下子抓住它的一根前爪,就可轻而易举的将它取出。如果一下子不凑效,惊动了它,它立即装佯落到洞底,这下子就麻烦了。

如果不想放弃,方法有两种:一是找到一个大小合适粗糙的小木棍,能插到底为宜,轻轻地插进去,停一会,再轻轻地慢慢地提出,它会紧紧地抓住木棍跟出来。向上提棍时就能感觉出是否被抓住,得来全不费工夫。

二是可向洞里灌水,洞被水淹后,空气窒息,知了猴儿被逼得爬出来,束手被擒。为防止掉洞,造成麻烦,耽误时间,用刀子在洞的旁边斜插进去,直接堵死它的退路,再抓它就是板上钉钉了。

天一大黑,全都出洞,急急忙忙地向附近树上爬去。有手电的话,先看上再看下,围着树转一圈,全部落入囊中,运气佳的话一晚上抓上几十个没问题。

炎热的夏天,最使人快活的事儿是游泳。我们那儿没有湖,没有河,更没有海,只有下了雨以后才有积水的湾,因此在我们那儿不说游泳这个词。

有人问“干吗去了?”我自然而然地会说:“下湾去了。”尤其是干完比较脏的农活后,睡觉前,更尤其是天气大热的时候。来到湾边“扑通”一个猛子就扎下去了,那种淋漓痛快的舒服劲简直是无法形容。

上世纪五十年代末上小学时,有一天,天热得似流火。我和另外一个小伙伴,在上学的路上来到村西头湾边,将衣服一脱,“扑通”一声就跳进水湾里。

一阵子踩水,一阵子狗刨,一阵子仰泳,一阵子打水仗。在湾边搓了一会儿身上的泥巴,感到时间差不多了,就上了岸。学生是不允许私自下湾的,到了学校已迟到。

老师一看我们俩的头发湿漉漉的,问:“你们俩是不是下湾去了?”另一个同学讲:“我们俩在湾边上洗头来。” “洗头?过来我检查。”老师说着就将我们俩的裤腿拉起来,用手指甲上下挠了两下,皮肤马上泛白,“好哇!你们下湾去了,还说是洗头。”看来是饶不过了,我们俩个异口同声地说:“老师!我们错了。”“错了也不行,你们俩给我站那儿吧!”这一罚站就是1个小时。

夏天,还愿意干的活是捞鱼虾。我不爱吃鱼虾,对抓鱼虾却是乐此不疲,总感到好玩极了,真是水中取“宝”。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家乡连续五年水涝成灾。出门就趟水,下地向东北一看,一马平川的大地犹如风平浪静的大海。庄稼被淹死,却养了鱼虾,有鲫鱼、鲤鱼、鲢鱼、鲇鱼、嘎鱼,还有泥鳅和虾。

不知来自何处,一群群的到处游弋,随着水位的下降,就只剩下沼泽、湖泊、坑洼的地方有水了。各种鱼类在这儿长大,大的一、两斤重。

水丰时就用一个小竹筐子,放上点揉碎的玉米饼子,有时向里边放上点碎香皂末也挺凑效。如果有各种动物的熟骨头作饵料更好,压上一块小砖头,将筐子用绳子系着慢慢地沉入水中。大约在里边停留十分钟左右,再慢慢地提起来,一般情况下每次都不会徒劳,总能噼哩叭啦地捞上几条小鱼来。

有时水塘里边的只剩下水底了,有的地方刚没到膝盖。号召一帮子小伙伴,都下到塘里,将水搅浑,就可以“浑水摸鱼”了。

有的鱼被泥浆呛得在水面上“咕嘟咕嘟”地喘着粗气,两手一卡基本上能抓住。有的只见水上冒泡,看不到鱼,就用一只没有底的破筐,向冒水泡地方一扣,在筐的上口再到里边去抓,那真是洗脸盆里抓鱼—— 十拿九稳了。

有一次抓到一条不大的嘎鱼,它的自身保护能力很强,在撒手的瞬间,它的四个刺针会迅猛地腾起,扎得我的手鲜血直流。

家境十分贫寒,捞鱼虾聊补生活。

有一次下湾时,看到非常残忍的一幕:听到岸边有一只青蛙发出惨烈的叫声,循声望去,只见一条大蛇张着嘴,吐着信儿,正准备捕食青蛙。

说也怪,青蛙不由自主地向蛇头跳去,蛇猛地一口将青蛙吞吸在口腔中,头朝里,肚、腿在外,两个后腿在拼命地挣扎着,看着真是难受。这大概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吧。

不大一会儿,青蛙就只剩下两根后腿在外,而且一动也不动了。一时间,我看得毛骨悚然,也不知道帮谁,恨谁,佩服谁,洗澡和捞鱼虾也没了兴趣,很快就上了岸。

儿时的记忆最真切,朦胧又回到了童年麦熟杏黄炎热的夏天!

来源《犁城文学》编辑部

作者简介:刘天志 先军后民,退休宅家赋闲,有回忆录《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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