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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的下一句是什么)

导语:一辈子 〈一〉

一辈子一辈子(一辈子的下一句是什么)

乌河又发大河了,半河槽的黄泥水翻滚着带着很大的响声一直向东奔涌。这样壮观的河流在常年干涸的乌河,并不多见,只有在夏天的大暴雨后,北山上勾勾叉叉的雨水汇集到乌河才能形成。以往到了雨季的夏天,最多也就发两三次大水,而大多数年景,整个夏天也不发一次。

这次发大河也是今年夏天的第一次,也是三年来再次发水。黄土高坡上,即使到了雨季,下雨也不频繁甚至有些年份还很稀少,暴雨也就难得一见了。

多少年来,每逢暴雨过后,二栓子总要从里沟出来,到乌河边看河。找个地势高的河岸边,掏出烟袋,烟袋锅里装满旱烟,吧嗒吧嗒抽着烟,看河水奔涌翻滚。直到汹涌的大河变成潺潺溪流,才起身回家。哪怕是暴雨过后,天上还下着细雨,也要穿上雨衣坚持看河。

二栓子每一次看发河,都会想起十六岁那年夏天某一天突然暴雨后乌河发的那场大水。就是那一次发大河,改变了二栓子全家的命运,开始了老高家的一段辉煌。

今年这场大雨来的快,下的急,一共也没下半个时辰,就雨水满地,河沟河渠也是满满流淌,四面八方汇进了乌河。黑云东移,天上露出来湛蓝的天空和明亮的太阳。二栓子坐在河岸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叨着烟袋锅,静静地看着向东而去的乌河水。刚刚从云层中钻出来的太阳发出的暖热,驱散了雨后的凉意,晒的人很舒服。

三年没见发河了。二栓子一直在期待,今天,终于又看到汹涌的黄泥水在乌河里翻滚流淌了,二栓子心情很爽。他抬头望望天,是那么的蓝。这情景,和自己十六岁那年记忆深刻的发河有所不同。那年,是暴雨过后,淅淅沥沥的小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住。

二栓子又一次回想了十五年前那场发河。

那场暴雨也是午后下的。二栓子一家子刚刚吃罢午饭,漫天的黑云就布满了天空,天地间一片昏暗,仿佛到了傍晚黄昏时。一道厉闪划破半个云层,发着很亮的光,紧接着就是震耳欲聋的雷声。铜钱般大的雨点也落了下来,砸到院里的浮土上,溅起了团团浮尘。雨点越来越密,不大一会儿地面就全湿了。又一道闪和更大的雷声过后,瓢泼大雨就落了下来,院里很快就积了一层水,大雨点落在积水里,形成了满院的泡泡和水花。

二栓子他爹高进银回了里屋躺炕上歇晌睡午觉去了,二栓子年少不睡午觉,倚在外屋门框上看下雨。他早就期盼着能下一场大雨,等乌河发水。每次乌河发水过后,他都能从河槽里搭好多从山上冲下来淤柴。山上冲下来的木柴,晒干后,烧火很旺。

一阵狂风暴雨过后,雨势减缓,但下的并不小。二栓子思谋:这场雨,要是能下够半个时辰,乌河肯定会发大水的,这次不知道冲刮下来的淤柴多不多,如果能搭够两捆就好了。

二栓子边看雨落边想心事,急切盼望着能赶快去河里搭柴。可是又急不得,还得等雨下够才会有河,他只能耐心的等待。

“二子,一会你是不是又要去河里搭柴?”二栓他妈看出了他的心事。

“嗯。”二栓子应了一声。

“那你可要等到河水落了才敢下去。”

“妈,不能太晚去的,去晚了柴就被别人搭走了。”

“那也得等到河水落了才敢下去,妈不放心。这些年,河水冲走了不少人了,虽然冲走的都是赶路的外地人,咱不认识,但是也怕呀。那年,我就亲眼看到那河里飘着一头驴,一直被冲走了。”

“妈,放心吧,我又不是搭过一次两次了,没事的。我知道哪里能淤住柴,那些地方都安全,放心吧。

“那也得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说罢,二栓子搬了一个小凳子,坐下来继续看下雨。

约摸过了半个多时辰,雨停了,但天空中依然阴云密布。二栓子看到雨停了,就急忙要去拿耙子捆绳出发,他妈一把拉住了他说“这会哪能出去了,路上那么泥,”二栓子止住了脚步,看看院里,确实是还不能走,只能耐心的等待。

年少而勤奋的二栓子,在心急的等待中终于等到了路面可以行走,迫不及待的拿了耙子捆绳便出了门。刚刚走出大门,天上又落下来毛毛雨,二栓子他妈追了出来“二子,又下开了,别去了!”二栓子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天,说道“没事的妈,下不大!”说完,迈开匆匆的脚步,直奔河边而去。

到了河边,穿村而过的乌河里半河槽的黄泥水翻滚着正在向东湍急的流淌。二栓子沿着河岸,冒着毛毛细雨一直往他知道的有淤柴的地方走去。脚下不甚泥泞,因为河岸边上长满了青棘草,不泥脚却湿了半拉裤腿和布鞋。

二栓子要去的目的地离村里比较远,那是乌河一段拐弯处,有几棵大杨树并排立着。这样的地理条件,河水里飘着的枯柴枝叶,杂物泥沙等很容易淤积在这里。二栓子每次都在这里搭柴。

因为又下起了毛毛雨,一路上二栓子并没有看到别人出来搭柴。他心里暗自高兴。他一直担心会有别人,尤其是外沟的人,会抢在自己前面先到了那个拐弯。外沟离那儿比里沟近多了。

因为高兴,二栓子腿上更有劲了。经过一段时间的匆匆奔走,终于是到了。那几棵并排的杨树下,已经淤积了黑乎乎的一片,“哈,这次的淤柴更多了!”

二栓子开心极了。

二栓子紧了紧腰带,撸起袖子,把头上的辫子盘在脖子上,把捆绳放在了岸边,开始用耙子搭柴。

刚刚搭了几耙子,搭到了有十来根大小不等的湿柴,忽然有一耙子下去,往上拉的时候特别重。咦?这是搭住了什么?二栓子很奇怪,这手感不像是特别粗的柴棒子。管它是啥,先使点劲,搭上来看看是什么。

二栓子虽然只有十六岁,但从小没念书,早早就帮家里干活,两臂膀还是有些力气的。他一使劲,把搭住的那个东西拉了上来。他看了看,像是一个布袋,上面沾满了泥水和枯枝败叶。他放下耙子,拿起了袋子,很沉,嗯?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还用结实的绳扎着口子。

他慢慢解开绳子,伸手进去抓了一把,拿出来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这里面装的是银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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