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别重逢动人心什么意思(久别重逢动人心的句子)
导语:久别重逢动人心
Z市某日料店里。
「来,大家伙干一个!」于圆高举酒杯,往日紧绷的脸上满是笑意,「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能把这个项目磨下来,不容易啊!」
「辛苦了辛苦了……」众人应和,纷纷举杯,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声响,年轻人惯会起哄,气氛一时轻快起来,多日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具临松闷下一口清酒,打开了话匣子:「不过说起来还真是奇怪,那季总一开始态度那么强硬,分毫不让,后面怎么突然松口了,还以为要打多久的攻坚战呢,结果,嘿,柳暗花明了。」
「说到这个,好像上次淼淼姐晕倒之后,季总就松口了,莫不是……」赵灵的话截在意味深长的地方,面上却带着天真的笑容,仿若真是出于好奇。
众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云淼身上。
毕竟,之前云淼晕倒时,那位浑身写着「生人勿近」的季总,脸上第一次出现不一样的情绪,紧张的表情在场的人都看在眼里。
沉默了一晚上的云淼终于抬起头。
眼里的自嘲一闪而过,她无意识地摩挲着手里的酒杯,杯壁的清凉透过指尖传到四肢百骸。
「怎么突然扯到我这里来了?你们想什么呢?难不成还能因为我?呵……他大概就是厌烦了吧,这种……无意义的拉锯。」
云淼轻飘飘的嗓音落地,具临松立刻接上,「就是,瞧瞧你们这群人八卦的模样,跟我们小区里那大爷大妈似的。」
他三两句把话题扯了开,大家早看出来,具临松对云淼有那么点意思,自然不愿意心上人与别人沾上话题,尤其还带了点暧昧的色彩,故而也顺着他的话头闹开,「说谁像大妈呐,咱可是高贵的金融民工!」
一群人顿时笑作一团,只于圆深深地看了云淼一眼,没作声。
谁都没有去细究云淼话里的矛盾,百亿级别的项目,千五的利润还真不是无意义的拉锯,可偏偏那人,说让就让了。
宴过半旬。
于圆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就说:「巧了,刚看到恒火的张秘书,说是今晚季总也在这儿有个局,等会儿走的时候,我得去打个招呼。」
赵灵的眼「唰」一下亮了起来,满面含春道:「于姐于姐,等会儿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吖?」
在场的人不由起哄。
赵灵倒也不羞恼,坦然道:「怎么啦?那么一个大帅哥,我看上也很正常吧?」
于圆没搭腔,反而转过头去看旁边的云淼。
视线一空。
再一看,小姑娘已变成了小醉鬼,迷迷糊糊趴在桌上,手边清酒壶三两个堆作一团。
云淼酒量并不好,方才又想到了季焱,心头钝痛,只闷头喝酒,清酒入口绵柔,初时不显,后劲却强。这三两壶喝下去,不醉才怪。
于圆把人摇醒,看着迷迷瞪瞪的云淼轻轻叹了口气,靠近她耳边道:「淼淼认识张秘书吗?之前你桌上的糖便是他让我放的。」
似乎过了好一会儿,被酒精浸染迟钝的脑袋才勉强恢复了些清明。
「他?」
云淼的脸上挂满迷惘,怎么会是张秘书呢?她颤颤巍巍,不敢往深层去想,可又忍不住去猜,她与张秘书之前从无交集,他不可能知道那是自己惯吃的糖。
那么,会是季焱吗?
……不会的。
他如今怕是连看她一眼也不愿意。
六年前,毫无理由的分手,拒而不见的冷漠,他在雨夜孤立的那一整晚。
六年后,宁可舍了公司的利益也不想与她再生瓜葛。
可是那颗糖像三月的第一缕春风,带来期待的疯长,与那些痛苦的往事一同在心间糅杂。
一边是甜蜜,一边又是酸楚,大概酒精做了催化剂,云淼竟有想落泪的冲动。
坐在另一侧的具临松发现了云淼的不对,关切地问:「淼淼,怎么了?不舒服吗?要不我先送你回……」
他的话被开门声截断。
于圆的声音随之响起:「季总,您怎么……?」
季焱微微颔首,「张秘书说你们也在这,合作既成,便来打个招呼。」
众人纷纷起身问好,唯有云淼坐在原地。
具临松代为解释道:「季总见谅,淼淼喝醉了。」
季焱的目光松松落在具临松搭在云淼肩上的手,黑眸讳莫,不辨情绪,却在看到云淼抬起的脸时狠狠一颤。
那双浅淡的眸子中蓄满了泪,眼泪随着抬头的动作滑落,满目的情绪便再无可避,那里面带着点儿难以置信,像是不相信他突然出现,又有一点儿困惑,似乎还藏着点儿欣喜,可最终,都化作浓烈的委屈。
云淼的脑袋又开始痛了。
行动却快过思维。
「火哥?」她低低地唤他,白嫩的手伸出,「我想要抱……」
四周倏忽陷入沉寂。
眼前的男人冷峻中带着漠然,云淼固执地又叫了一声,他却丝毫未动。
云淼垂下眼眸,心底那勉强攒出来的勇气消散殆尽,胳膊无力落下。
可一瞬间,一只有力的手紧紧托住了她。
热度惊人。
熟悉的味道逼近,云淼的泪终于在听到那两个字时落了下来。
他说:「我在。」
多年的思念冲刷了理智,她勾住季焱的脖子,牢牢埋进他怀里,清冽的味道环绕,她哀哀的诉说:「我想你,我好想你……」
季焱的心里痛意弥漫。
脖颈处传来湿意,怀里的人在无声啜泣。
季焱认输了。
应该说,他从未赢过。
在心底叫嚣过无数次的怨她、恨她,强迫自己竖起的冷漠与尖刺,在看到她的眼泪时统统败下阵来。
一败涂地。
他的手抚上怀中人细弱的肩胛,加紧了这个拥抱,连指节都微微发白。
云淼呼出的热气似乎都带着淡淡的酒香,熏燎得她脑袋昏沉,说的话也颠倒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我一定是伤透了你的心……」
「我没办法,我好害怕……」
「你一定不会原谅我了,你从没对我冷过脸,可这回……你一次都没对我笑过,你肯定恨死我了……恨死我了……」
季焱死咬着牙,逼退眼中的湿意。他早该知道的,这副伪装自己的冷硬盔甲,上面的尖刺会刺向他柔软的爱人,可最终那痛意,会百倍,千倍的反噬到自己身上。
爱她是本能。
他放低声音哄她:「淼淼,我不恨你,那些恨不过是我的自欺欺人。我爱你,六年前,现在,一直都是。」
「真的吗?」怀里的人终于探出满是泪痕的脸,望向他的眼里却盛满了不确定。
「真的。」季焱捧着她的脸,擦去她眼角的泪,动作轻柔,嗓音却发紧,千言万语涌入喉间,却只问出一句话:「你呢?你还爱我吗?你还……要我吗?」
他脑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六年前的场景,自云淼吼出那句「我不要你了」起,他被流放无边地狱。
季焱郑重地看着那双总是萦绕在心间的眸子,不安滚动的喉结却出卖了紧张的情绪。
直到眼前人重重地点头,他那张冷冽的脸上才终于释放出笑意。
心中的痛与沉闷,逐渐被释然与快意替代。
周围的人这才发现,这位素来不苟言笑的季总,这般笑起来竟还有着少年的畅意。
季焱得了想要的答案,一刻也不想多待,一把横抱起云淼,看向于圆:「人我先带走了,你们今晚随意玩,算我的。」
于圆客气地送了两步,折返回来,满室仍是一片沉默,具临松脸色差得不能再差,现下任谁都看出季焱与云淼之间关系的不寻常,他再想想自己此前的殷勤,简直宛如跳梁小丑一般。
倒是赵灵嗤声一笑:「被我说中了吧,你们还不相信。」
于圆早看出了端倪,只是不曾想到,这两人竟似乎是年少的恋人,羁绊颇深。她扫了一圈,轻描淡写把话题扯了回来,「行了,今晚季总请客,还不敞开了点?」
一句话,场子又热闹起来。
「帝王蟹再来几只……」
「蓝鳍大腹不错,再来点再来点。」
「……」
只余具临松与赵灵两个人,一个不忿,一个不甘,皆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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