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熟了仿佛什么(桃子熟了什么意思)
导语:桃子熟了
桃子熟了
“今天初一,天真热。”彦芬边拍打着身上的土边抱怨道。
“就这天,算热?以前割麦的时候不比这热?”丈夫接口道。
“是啊,那是热,现在回想起来,就不知道咋过来的。”
“也不知道现在的人是不顶事了还是咋的,我就觉得那时候老早起来去地里戗麦,那铁铲把手上打的都是泡,也不觉得咋的累,现在用康麦音,只一下午,就全完了。”
“现在进步了,人力贵了。能省的劲儿就省了,要不,咱咋会腾出空来做生意。”
“不做生意行吗?家里干啥事都需要钱。到时候用起钱来,找谁借去?家家紧张得跟河里搬麻虾似的,乱蹦。”
“你去看看那桃子咋样?给咱妈买两个。”
“还是你去吧,女人家好沟通,我去搞不下来价钱,也不好意思。”
“还顶梁柱呢,啥事都让女人出头,要你干啥?”彦芬嗔怪地撂下勺子,“你看着点啊,煎饼要是糊了,咱可就赔了。”
“去吧,去吧,还用你说。”
彦芬三步两步走到卖桃子的车前。桃子不大,表皮有点灰,卖了一天了,光路上的土也荡了一层了,更别说再加上太阳晒了。
彦芬看了看,扭身想走。
那边卖桃子的已站起了身:“买桃?甜得很,不甜不要钱。”
人家都站了起来,彦芬也不好意思再扭身走了,“多钱一斤?”
“啥钱不钱的,看中了只管拿去吃,自家种的,有啥?”卖桃子的嘴快手也麻利,边说边捡了一个桃子递了过来,撕下了一小块皮,“尝尝”。
“尝尝就尝尝,不甜了,我可不买,可不兴说啥呀?”
“哪会呢?咱也不是那小气人,放心吧,不讹人。”
彦芬小心地剥皮。那桃子确实熟了,桃皮一下子就撕下来一大块儿。
“甜吧,我就知道谁吃谁相中了。”卖桃子的看着彦芬把桃子送入口中。
“甜,不过有点面。”为了压低价钱,彦芬故意把“面”字说得很重。
“卖了一天了,卖头不卖尾,给钱就卖,一块钱一斤,实在不行,你看着给。”卖桃子的快人快语,特实在。
“一块钱一斤不贵,还搞啥!我也是做生意的,不会搞到你本里去。”彦芬笑了。
卖桃子的也笑了。
要过秤了,彦芬小声说了一句:“不知道这桃子老年人吃咋样?”
“老年人吃?给谁呀?”卖桃子的听见了,问。
“还有谁?只剩下一个婆婆了。”
“这些熟透了,”卖桃子的停下了秤,“你等着”。
卖桃子的低下了头,从电车坐篓下拿出了一个黑袋子,打开,里面是两只桃子,比电车上的桃子大,熟劲儿正好。
“这俩是我准备卖完了桃给我婆子送去的,先给你,我地里有,我再摘。”
“哎呀,今儿个可算是碰上好人啦。”彦芬笑了。
付完了钱,彦芬掂着桃子,满心欢喜。
“这桃子就最上边那俩好。”丈夫打量着桃子说。
“就你眼尖。那当然了,那是卖桃子的专门送的,让咱妈吃的。”
“你这孝心还不赖。”丈夫夸赞道。
“唉,都八十多的人了,还能吃几年,能尽点孝心就尽点孝心吧,等人老了,啥也吃不上了。别像我妈那样,我想叫声娘也没地方去了。”彦芬的声音低了下来。
天黑了下来,收了摊的彦芬和丈夫推着小车回了家,远远地,就看见胡同口有个矮小的身影,干枯瘦小,拄着拐杖,那是娘。
丈夫蓦的心酸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
吃罢晚饭,娘和彦芬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娘不识字,喜欢听戏,彦芬一调就调到了戏曲《锁麟囊》。
看到薛湘灵把锁麟囊赠给贫女赵守贞时,娘说:“这下面肯定得有事,善有善报,就像今儿个送你好桃的那个人,也是好心人。”
彦芬说:“那当然。往下看,那贫女肯定会转回来帮助薛湘灵。”
又看了一会,彦芬起身去涮锅。
回来时见娘闭着眼睛斜靠在沙发上,心想:上年纪了,精神头不足,看了一会儿就打瞌睡了。
“娘,睡觉吧。”彦芬上前叫道。
娘不应声。
彦芬又叫了一声。
娘仍然没应声。
彦芬就觉得不对劲儿。
上前一探,已没了鼻息。
堂叔来了,摸了摸脉,翻了翻娘的眼皮,说:“年纪大了,熟透了的瓜了。你娘走得很安祥,没受啥罪。别太伤心。”
彦芬和丈夫一起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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