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的意思(白石的口头禅)

导语：白石的吝悭

齐白石的吝悭开诚布公，且昭布天下。在过往的书画圈，齐白石的吝悭，几成人饭后谈资噱头。老齐似也不避讳，一任人说笑，我行我素，照旧一手交画，一手数钱。其卖画例随时随市而出，多有变更，谨录以二，贻笑大方。

其一：“无论何人，不赊欠，不退回。少一文钱不卖。招饮不画，送礼物不画，介绍不酬谢。刻印亦然”；

“中外官长，要白石画者，不必亲驾到门。从来官不入民家，官入民家，主人不利。谨此告知，恕不接见。”

白石书画明码标价

汪慎之得前卖画例书，遂题：“白石山翁自书润例，南溪于长安市上无意得之。味其辞意，足可与板桥道人后先辉映，是亦艺林绝妙谈助也。”

朋友也不例外。白石“直白”：“卖画不论交情，君子有耻，请照润格出钱。庚午秋七月直白。”即使他收了老舍夫人胡絜青作关门女弟子，依然故我，老舍从白石处拿画，从来按市价交葛，毫不含糊。这一点，老齐是很认真很认真的。

画家武艺《游于艺》一书中记有一事。

武艺去捷克布拉格访问得知，一捷克收藏家曾将其收藏的一幅齐白石润例书法赠送北京画院美术馆。武艺很有兴趣，打听当时的北京画院院长吴洪亮，吴院长回了一函，谈及此润例：“此幅写于1948的齐白石的笔单按照他创作的生产资料、劳动时间、工作难度划分了不同价格。如齐白石绘画时所用‘红色’，是一种进口的洋红，非常昂贵，因此他分出‘重用10元，少用5元’。刻‘朱文’印比刻‘白文’印复杂，花的功夫多，他会区别开来‘朱文20元，白文15元’。不仅如此，齐白石还‘发明’了涨价的方式：‘以上每元加一角’，这样小小涨价如同北京出租车增加的那三块钱的燃油费，让你掏得无话可说。笔单的最后一句更会令观者忍俊不禁，呈现出齐白石湖南人的性格，他写道：‘出门之画，回头加印加字，不答应！’这是小气？是幽默？还是一种直白爽利的大智慧？”

归齐了，捷克收藏家赠送北京画院的这例白石“润例”，白石一生不知写过、改过多少回。尤在战争年代，物价飞涨，书画不抵米面价，白石画债堆积如山，根本画不过来，其锱铢必较，笔笔涨价，也属无奈。很多时候，他许多张画，换来的金圆券，也只能买几个烧饼而已。斯时，白石老人已至望九之年，身心俱疲，也只得挂出“暂停收件”的告示。正所谓：“纸上洋红抵烧饼，画中白菜换车载。润例涨价实无奈，书画总为稻粱谋。笔笔世间真生活，斤斤计较度日艰。日头催逼毛颖走，笔破万卷美神传。”

其实，白石也并非一味“小气”，他为领袖祝寿，曾汪洋恣肆地先后给蒋介石、毛泽东画过四尺中堂，其给蒋公祝寿的《松鹰图》外加一篆书对联，前数年曾大拍至近四亿元，创造白石书画市场新记录。当然，如今已不是一个书画换烧饼的时代，书画已成市场新宠，尽管也多遭冷遇白眼，然而，比之于齐白石所处时代真有霄壤之慨。艺术比得就是一个才艺，书画家技艺不高，也别奢望废纸加价卖。

细论起来，白石润例并不高，他的价格也是一张张累积起的，更是因书画技艺而水涨船高的。这就应了一个常识，你画了多少画，攀上多高的台阶，就应有一个适合你的价格。市场最讲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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