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沤麻技术(沤麻怎么读音是什么)

导语:富平农耕文化 | 沤麻的记忆

沤 麻

文/田晓耘

1965年8月中旬的一天,我受东关生产队长丁风元的指派,和庄南大队其他队成员:银匠郭、王跟子、王春林、刘志厚等一起,去离本地20多里路的富平亭子村,给庄南大队沤麻,以便沤好后剥离拧绳,以供农业生产使用。

我们一早装好车,由赶车老农许宏志、姚万泉、李争印连同我们共8人一起,吃过早饭,打着响鞭,赶着马车,一路吹着口哨,唱着秦腔,向亭子村赶去。沿途秋风习习,瓜果飘香,鸟儿飞舞,社员们在田地里辛勤劳作,好一派秦川景象。

到了亭子村下了胶轮马车,放好了自带的被褥和干粮,一鼓作气,清理好了麻池,又一车一车卸完亚麻,装满了池子,连接成排,上靣压好了木料和石头,就只等放水浸沤了。我们分工合作,给池子放满了水,大伙这才松了口气,回到了各自歇息的社员家里。烧了开水,拿来自己带来的碗筷,泡上一碗玉米馍,放上点盐,咬上一棵大葱,就香喷喷地吃了起来。这可是三年自然灾害后的大众美食了。劳动过后,饿了的肚子,吃起来十分香甜。

沤麻是将收割后高3至5米的麻株,浸泡于水中,进行发酵,以获其中之纤维。然后翻池晾晒,后经脱胶剥离,加工拧成粗细不一的农用绳,以备农业生产使用。

亚麻要沤一周后,才能翻池。这时我们就有了空余时间,白天,到处是知了、蚂蚱声,我们用弹弓打麻雀、捉螃蟹,抓泥鳅、捉蛇……要知道,我们里靣银匠郭可是个服五毒的。也就是说他可活吃蝎子、螃蟹、长虫(蛇)……。在他活吃五毒的现场,我们可是开了眼了,他把蝎子放进嘴里,蝎子在他嘴里乱跑,但跑不出他的嘴,他吃嚼的香吱吱的;他把小蛇皮一脱,像吃香肠一样……我的天,大伙都看得目瞪口呆,真的是开眼了。

五十八年前的亭子村是小桥流水,处处清泉蜿蜒而过,盛产“九眼莲藕”,此时片片稻子、莲花,赛过江南。小溪泉水流过,水位高低不一,这时由当地的伙伴教会了我捉螃蟹,我抓上一把泥,向螃蟹洞中甩去,准头出奇地好,然后,握紧拳头向里一击,螃蟹受泥水的冲击,把爪爪一圈,我再空手进去一抓,嗨!一只又肥又大的螃蟹就成了我的战利品。

很快过了一周,到了翻池的时间了,两头的人从池中抬起捆捆带水湿麻,中间人扛起运放到空地,翻麻时为防止上下麻相混,麻层内有死绺子,要把麻茎上下翻倒,麻茎重新铺匀排好,再沤一周就好了。

到了出麻的这天,我们早早来到麻池,按步就班地分好工,我是扛麻到晒场上的。骄阳似火,麻池内又蒸又热,里面的污水,臭气熏天,我光着身子,只穿个裤头,臭水不时地从头上、肩上落到脚下,脱落的麻皮又粘又滑,脚下滑的一不小心,就要跌倒,肩上还要负重,汗水流的睁不开眼睛,用胳膊一抹,都成了大花脸,大家相互看着,不由得放声大笑,这时的臭泥水、汗水、热泪交织在一起,奏响了独特的沤麻合奏曲。

晚上,晾晒的亚麻为防偷盜,要安排人分夜看护。我下午提前支好床、挂好蚊帐,到了夜里,到处是蛙鸣蟋蟀叫,满天的星星,整晚都是轰炸机,手伸出蚊帐一抓,就是一把蚊子......

经过数日晾晒,迎着太阳看,沤好的麻茎发出银白色的亮光,亚麻茎杆外表长满了细小黑色斑点,用手敲打,麻茎飞出黑色灰尘,鉴定成功。

晾晒干后,捆麻要做到根齐不乱,大小适宜,及时运回,以防雨淋。

就在沤麻即将结束的一个晚上,我和春林叔一起被分配到了一个有磨房的家庭住宿。恰巧这家也住了个修磨子的石匠,他俩一晚上指手画脚,谈笑皆非,真是将遇良才,难分伯仲。一颦一笑,唇枪舌剑,一举一动,诙谐幽默。他俩有时情真意切,极富感染力;他们谈天论地,口若悬河;他们提历史、讲社会、谈人生,深入浅出;涉及的方言、趣事、笑话,不时让人捧腹大笑,前仰后翻;谈到伤感之事,又是痛哭失声,催人泪下;讲到壮怀激烈之事,又让人如沐春风,深受鼓舞。他俩的表演本领,让人哭笑不得,一会是大哥贤弟,亲如手足;一会又环眼圆睁,形如仇敌;一会出拳想捶;一会又谈笑风生。真是生、旦、净、丑样样通,身经百战啥都行。用正能量的话说是:“勤劳致富的多面手。”用富平地方话说:“歪是发家。”

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我们胜利地完成了庄南大队交给我们的沤麻任务。58年过去了,历经了时代的变迁,现在回想起《沤麻》的往事趣闻,依旧历历在目,不能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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