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鼠耗也(雀鼠之争是什么意思)

导语：“雀鼠耗”：五代时期苛捐杂税的代表

公元923年，李存勖称帝，是为庄宗，国号唐，史称后唐(923936)，建都开封，随又迁都洛阳。

一、“丰财赡国的功臣”——孔谦

李存勖是个善于骑马射箭的武夫，勇于作战是他的所长，而对经国理民，却一窍不通。他一上台，就任命善于搜刮的孔谦作租庸使，即财政大臣。孔谦一上台，就宣布重征过去已经豁兔了的欠租欠赋，按原数缴纳，不得欠缺。接着，又下令命全国州县堵塞天下的山谷小路，严禁行人，另在通途要道设卡，征收商税。

孔谦还制定了括田竿尺，凡被丈量的土地，皆由少变多，也就可以多征租赋。孔谦的重征急敛，无限搜刮，弄得民不聊生。据说那时在京城大道上流浪着无数饥民，到处是一片哭天号地的悲声。可是，唐庄宗却赐孔谦号曰：“丰财赡国的功臣”。的确，孔谦把唐庄宗私用的内府库藏都填得满满的。然而士兵们却有不少人不得不去卖掉自己的妻子儿女。

李存勖图

二、“雀鼠耗”之意

五代时的赋税繁苛。而在梁以后，历朝基本上是沿袭唐庄宗时的旧制。

当时的赋税，除正项之外，还有附加税。农家食盐，征盐税；作酒，征曲税；养蚕，征蚕税；还有地头税、农器税等等。在这“附加税”之外，还要“附加”，名曰“雀鼠耗”。比如丝棉绸线麻等每缴纳十两另外加耗半两，租粮每石外加耗二斗，即增税百分之二十。“耗”是损伤的意思。雀鼠耗，意思是供仓库中雀鼠损耗的。至今，北方俗称老鼠为“耗子”，就是由此而来的。

古代粮仓图

三、地方官吏的“才干”

五代时，除朝廷诏准的正赋外，地方官吏常常巧立名目，任意地横征暴敛。故有些税目名称稀奇古怪，诸如“拔钉钱”、“渠伊钱”、“捋须钱”等等。

拔钉钱，说的是宋州的事。地方长官赵在礼苛征百姓，引起愤怒。后来，赵在礼被调走，百姓奔走相告：

“这个眼中钉拔去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五代时期官吏生活图

赵在礼知道了，又请回宋州任职一年。这年，他即向百姓征收“拔钉钱”，每人税金千文，可把百姓害苦了。

“渠伊钱”等税，事出庐江。刺史张崇去见吴王，老百姓盼望他离开就说：

“渠伊(他)必不复来矣！”

没想到，张崇又回来了，硬向百姓征收渠伊钱。后来，他又去见吴王，百姓又以为他走了，互视以目，捋须相庆。张崇又回来了，又征收“捋须钱”，当时社会上流传着许多政治笑话，揭露和反对这种苛暴的赋税制度。

吴国的宣州刺史徐知训，搜刮了民财去进奉吴王。吴王请他看戏。演员一人出场，其后一人尾随。尾随者绿衣大面。演员问：“尔是何人！”绿衣人答：“吾乃宣州土地神也！”又问：“尔为何来到扬州？”又答曰：“吾主(指徐知训)进奉吴王，地皮刮尽，故吾也被刮来！”

又一则说，一年金陵天旱，而四城却多雨。南唐皇帝问：“何以京城无雨？”大臣们未答，一艺人在旁插话了，他幽默地说：“启禀陛下，雨怕抽税，不敢入京啊！”气学是艺术的手法往往是夸张的，但其本质却是真实的。当时的实际情况是，统治者的便壶也要用宝石来镶嵌，而农家的鸡生蛋也得去上税。

四、唐明宗与“雀鼠耗”

我们还是接着再谈谈唐庄宗吧。926年，发生内乱，这时唐庄宗想用兵去平息。可将士不肯效命，他只好打开内府，给将士们以重重的赏赐。兵士们拿到赐物气愤地骂道：“我们的妻子儿女早已饿死，要这些东西还有什么用呢！

唐庄宗被箭射死，统帅李嗣源做了皇帝，是为唐明宗。明宗施政的第一步，就是历数孔谦刻剥百姓，穷困军民的罪名，把他杀了。凡孔谦所立的苛法，也一概废除了。唐明宗比较同情百姓疾苦。他听别人念唐诗人聂夷中的诗句：

“二月卖新丝，五月粜新谷，医得眼前疮，剜却心头肉。我愿君王心，化作光明烛，不照绮罗筵，遍照逃亡屋。”

​就教人写下，经常念诵。他在位七年，革除了不少弊政，加之战事稀少，屡有丰年，百姓曾得以喘息。因而，他被看作是那乱世中难得的一位好皇帝。

可是，必须提及的是，前边讲到在每石粮食的正赋之外另加征二斗“雀鼠耗”的规定，正是唐明宗时诏准的。

主要参考资料：

《五代十国史》

《十国春秋》

《新、旧五代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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