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写经验 领红包

致良知传家书(读致良知简单的感悟)

导语:《传习录》摘录二“致良知”(一)

徐爱因为受到旧的学说影响,刚闻听先生的教诲之时,着实惊骇不定,无从下手。听的时间一长,渐渐知道去亲身践行,然后方信先生的学问确是孔门真传。除此而外皆为旁门左道,异端邪说。先生的观点和主张,比如:格物是诚意的工夫,明善是诚身的工夫,穷理是尽性的工夫,道问学是尊德性的工夫,博文是约礼的工夫,惟精是惟一的工夫,诸如此类,我开始怎么也想不通,经过长时间的琢磨思考,不知不觉心领神会而手舞足蹈起来。——(传习录•徐爱录)

先生说:良知是心的本体,心自然具备良知。见到父母自然知道尽孝,见到兄长自然知道顺敬,看见孩童落井自然有同情之心。这就是良知,不必向外求取。如果良知显露,又无私欲迷惑,正是《孟子•尽心上》所谓“充其恻隐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充分生发同情不忍之心,仁慈之心就没有用尽的的时候了)”。但是,对于平常人而言,不能完全摒除私欲遮蔽,因此,必须要用“致知”“格物”的工夫,从而摒除私欲,恢复天理。如此,人心的良知就再无私欲遮蔽,能够彻底显露,这就是“致良知”。能致其知定可诚其意。 ——(传习录•徐爱录)

徐爱问:先生说“博文”为“约礼”之工夫,我思虑再三终不能解?

先生说:“礼”即“理”。“理”表现出来,被人识见,就是“文”,“文”隐蔽不能见的为“理”,原本是一物。“约礼”仅要己心完全是一个天理。要己心纯为天理,必须从“理”的显现处下工夫。譬如,理在侍亲时显现,心即在侍亲上存此天理;理在身临富贵贫贱时显现,心即在身临富贵贫贱上存此天理;理在身处患难困厄中显现,心即在身处患难困厄上存此天理。至于是践行还是停止,开口还是沉默,都是如此,理显现在什么地方,就在那上面学一个存天理。这就是从文中博学,亦为约礼的工夫。“博文”即“惟精”,“约礼”即“惟一”。——(传习录•徐爱录)

陆澄向先生请教“通达仁义”的工夫。

先生说:后世儒者教人,初涉精细微妙处,便说是通达仁义而不便学,而只去讲人情事理的基本常识。如此一来,就把“下学”和“上达”一分为二了。凡是眼睛能看到的,耳朵能听到的,口中能讲的,心中能想的,都是下学;眼睛不能看的,耳朵不能听的,口中不能讲的,心中不能想的,就是上达。比如,栽培一棵树,灌溉是下学,树木昼夜生长,枝繁叶茂就是上达。人怎能在上达方面预先努力呢?因此,只要是可以下工夫,可以言说的,都是下学。上达包含在下学里。凡是圣人之说,虽精细入微,也都为下学。学者只需从下学上用功,自然可以上达,不必另寻求得上达的途径。

先生又说:持守志向犹如心痛,疼痛时只在心上,哪里有时间讲闲话、管闲事呢?——(传习录•陆澄录)

先生说:人之本体,经常是寂然不动的,经常是感而遂通的。正如程颐所谓的“未应不是先,已应不是后”。

有位朋友举出一个例子说,

一位禅师伸出手指问:你们看见了没有?

大家都说:看见了。

禅师又把手指插入袖中,又问:“你们还能看见吗?

大家都说:看不见。

禅师于是说众人还未见性。这位朋友不理解禅师的意思。

先生说:手指有看得见与看不见时,但是,你能看见的性则永远存在。人的心神只在能见能闻上驰骋,而不在不见不闻上切实用功。然而,不见不闻是良知的本体,戒慎恐惧是致良知的工夫。学者唯有时时去看他看不见、听他听不到的本体,工夫方有一个着落的地方。时间一长,当工夫纯熟后,就不用费力了,不用提防检点,人的真性也就自然生生不息了。它又岂能被外在的见闻所负累呢?——(传习录•黄以方录)

陆澄问:仁、义、礼、智的名称,是从已发上出现的吗?

先生说:是的。

一天,陆澄又问:恻隐、羞恶、辞让、是非,都是本性的表德吗?

先生说:仁、义、礼、智也属于表德。本性只有一个,就形体而言为天,就主宰而言为帝,就运行而言为命,就赋于人而言为性,就主宰人身而言为心。心的活动,遇父就为孝,遇君就为忠。以此类推,名称可达无数之多,但仅一个本性而已。比如,人就是这么一个人,对父亲而言为子,对儿子而言为父,以此类推,名称可达无数之多,但仅一个人而已。人只要在本性上做工夫,把本性认识清楚了,那么,天下万理皆通。——(传习录•陆澄录)

黄修易就《论语》中的“志于道”这一章请教于先生。

先生说:只“志于道”一句,就包括下面很多句的工夫,不能仅停留在志道上。例如建房屋这件事,它的“志于道”,就是一定要挑好地方,用好材料,将房子建成功;“据于德”,就是把房子建成有地方居住;“依于仁”,就是长期居住在这房子里,不再离去;“游于艺”,就是把房子加以装饰美化。“艺”就是“义”,就是天理的最适宜的地方。比如诵诗、读书、弹琴、射击之类,都是为了调习这个心,使它能够纯熟于道。若不“志于道”而去“游于艺”,如同一个糊涂小伙,不先去建造房屋,只顾去买画张挂,装点门面,不知他究竟要把画挂在什么地方?——(传习录•黄修易录)

陆澄问:怎样立志。

先生说:所谓立志,就是念念不忘存天理。若时刻不忘存天理,日子一久,心自然会在天理上凝聚,这就象道家所说的“结圣胎”。天理意念常存,能慢慢达到孟子讲的美、大、圣、神境界,并且也只能从这一意念存养扩充延伸。

先生说:如果白天做工夫觉得烦燥不安,那么就静坐。如果不想看书,必须去看书,这也是对症下药,也是一种方法。

先生说:与朋友相交,彼此谦让,就会受益;彼此攀比,只能受损。——(传习录•陆澄录)

唐诩问:立志就是要常存一个善念,需要为善去恶吗?

先生说:善念存在时,即为天理。这个意念就是善,还去想别的什么善呢?这个意念不是恶,还要除去什么恶呢?这个意念好比树的根芽。立志的人,就是永远确立这个善念罢了。《论语•为政》篇中说:“从心所欲,不逾矩”,只有等志向达到成熟时方可做到。——(传习录•陆澄录)

黄修易问:心无恶念时,这个心就空空荡荡,是不是再需要存养一个善念?

先生说:既然除掉了恶念,就是善念,也就恢复了心的本体。例如,阳光被乌云遮挡,当乌云散出后,阳光又会重现。若恶念已经除掉,而又去存养一个善念,这岂不是在阳光下又添一盏明灯。——(传习录•黄修易录)

黄修易问:近来用功,也颇感妄念不会再滋生。然而,内心深处却一团漆黑,不知如何才能让它光明?

先生说:开始用功时,心里怎么会立即光明?例如,奔流着的污水刚置入缸中,开始即使静止不动,是昏浊的。只有经过长时间的澄清,水中的渣滓才会沉淀,又会成为清水。你只要在良知上用功,良知经过长时间的存养,心中的黑暗自会光明。如今若要它立刻见效,只不过是拔苗助长,不能看成是工夫。——(传习录•黄修易录)

黄以方问:关于声色货利,只怕良知也不能没有。

先生说:当然啦!但是,就初学用功时而言,千万要荡涤干净,不使声色货利丝毫留存心中。如此,偶尔碰到声色货利,才不会成为负担,自然会去依循良知并对它作出反应。良知仅在声色货利上用功。若能使所致的良知精精明明,毫无一丝蒙蔽,那么,即便与声色货利交往,无不是天理的作用。——(传习录•黄以方录)

先生说:自我反省检察是有事时的存心养性,存心养性是无事时的自我反省检察。——(传习录•陆澄录)

在座的众弟子中,有一个人的举止过于矜持。

先生说:人若矜持太过,终归是有弊端。

黄直问:怎么说过于矜持存在弊端?

先生说:人的精力毕竟有限,若一味在容貌上用功,往往就不能照管到内心了。

有人过于直率的人,

先生说:如今讲致良知的学说,若在外表上完全没有约束,又是把心与事当成两回事看了。——(传习录•黄直录)

萧惠问:自己的私欲难以克去,该怎么办呢?

先生说:把你的私欲说出来我来替你克去私欲。

先生又说:人需要有为自己着想的心方能克己,能够克己,就能成就自己。

萧惠问:为自己着想的心我确实有,但不知为什么不能克己?

先生说:你不妨先谈谈你为自己的心是怎样的?

萧惠沉思良久,说:我也一心要做好人,就认为自己很有为自己着想的心。如今想来,也只是为的一个躯壳外表的自己,并非真实的自我。

先生说:真正的自己怎能离开身体?恐怕你连那躯壳外表的自己也没能做到,你所说的躯壳的我,岂不是指耳、目、口、鼻、四肢吗?

萧惠说:正是为了这些。眼睛追求美色,耳朵追求美声,嘴巴追求美味,四肢追求享受安逸。因此便不能克己。

先生说:美色使人目盲,美声使人耳聋,美味使人口伤,放纵令人发狂,所有这些,对你的耳目口鼻和四肢都有损害,怎么会有益于你的耳目口鼻和四肢呢?如果真的是为了耳目口鼻和四肢,就要考虑耳朵当听什么,眼睛当看什么,嘴巴当说什么,四肢当做什么。只有做到“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才能成就耳目口鼻和四肢,这才真正是为了自己的耳目口鼻和四肢。如今,你成天向外去寻求名、利,这些只是为了你外在的躯体。若你确实为了自己的耳目口鼻和四肢,就必须“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此时,并非你的耳目口鼻和四肢自动不看、不听、不说、不动,这必须是你的心在起作用。其中视、听、言、动就是你的心。你心的视、听、言、动通过你的眼、耳、口、四肢来实现。如果你的心不存在,就没有你的耳目口鼻。所谓的心,并非专指那一团血肉。如果心专指那团血肉,现在有个人死去了,那团血肉仍在,但为什么不能视、听、言、动呢?所谓的真正的心,是那能使你视、听、言、动的“性”,就是天理。有了这个性,才生发这本性的生生不息之事理,也就是仁。性的生生不息之事理,体现在眼时便能看,体现在耳时便能听,体现在口时便能说,体现在四肢便能动,这些都是天理在起作用。因为天理主宰着人的身体,所以又叫心。这心的本体,本来只是一个天理,原本没有不符合礼制规定的事存在。这就是你真正的自己。是躯壳的主宰。如果没有真正的自己,也就没有躯壳。正是有它就生,没有它就死。你若真为了那躯壳的自己,必须依靠这个真我,就需要常存这个真我的本体。做到戒慎不睹,恐惧不闻,唯恐对这个真我的本体有一丝损伤。稍有丝毫的非礼萌生,有如刀剜针刺,不堪忍受,必须扔了刀、拔掉针。如此方是有为己之心,方能克己。你现在正是认贼为子,反而说什么有为自己着想的心,但为何不能克己呢?

有一位学者患有眼病,十分忧戚。

先生说:你这是看重眼睛,看轻内心。——(传习录•薛侃录)

本文内容由小余整理编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