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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年的那些事儿作文600字(忙碌的年关)

记忆中,小时候全家忙年是从进了腊月没有几天就开始了。最早开始干的事情是采买。采买这件事不是自己家里就可以决定的,要等上级通知。我们买年货的地点非常方便,就在我家窗户正对着的马路对面小副食店,我们平时都叫那个副食店“小铺”,因为这个小门店只有一间门脸,平时卖菜或者其他大宗副食品的时候都要在马路上卖。其实,不用等通知我们也能看到副食店里进什么货了。不过仅仅看到进了什么货还不行,因为这个副食店负责供应我们周围这一片居民区,每个院子的居民在什么时间可以去买东西,还是要等街道统一安排,有时明明看见东西摆到小铺门前的路边,但左等右等都不见街道的通知,着实令人起急。

其实,最早开始采买的东西还不是副食品这类年货,而是布匹。妈妈要用这些布给全家人做过年的衣服。一般情况下,妈妈会提前从立柜的铁盒子里取出布票,然后开始算每个人要用多少布。爸爸有一套仅在过年时穿得纯毛呢子中山装,还有一双牛皮底的皮鞋。所以不用考虑给爸爸弄新衣服。妈妈做衣服主要还是给我们几个孩子。那时候,好像每个家庭主妇都有一本裁剪的书,我家也不例外,那本书里不仅有详细的衣服制版的图样,还有如何节省布料的排料方案。妈妈会把我们几个孩子一个一个地叫过来量尺寸,然后给每个孩子选不同的衣服式样和颜色,最后记下来跑到小白楼开封道与大沽路交叉口的布店去排队买布。买布的时候也不敢买那些贵的毛涤或者条绒布,只能买棉布,而且好一点的斜纹布主要是给哥哥姐姐买,给我和妹妹则是买平纹白色棉布,然后拿回家染。

门口的小铺里就有卖染料的,是那种很小的纸袋,有红、绿、蓝、黑四种颜色,妈妈一般会买一袋红的一袋蓝的,红色的给妹妹做衣服,蓝色的给我做。染布的时候把染料放到热水中溶化,然后把白布放进去反复揉搓,直到染得颜色均匀了才捞出来,随后在清水中漂洗,去掉上面的浮色,然后在绳子上晾干。对了,说起冬天洗衣服和染布时的晾干,那时有两种方式,一种是挂在屋里固定炉子烟囱的铁丝上,另一种就是在院子里拴上绳子,在寒风中晾干。在室外晾衣服的时候,挂到绳子上用不了多久,衣服就冻得硬邦邦的,之后在风中慢慢地将冻成冰的水分直接升华,衣服看着又软了起来,说明已经晾干了。

妈妈买回布来,分门别类用纸包好放在柜子里,然后拿出那本裁剪的书来,对着上面的图样和排料图案,把布铺在桌上,然后用划粉画出裁剪的线来。(说起划粉,再扯一个与此事关系挺远的话头。1991年我在皮件厂挂职,虽然名义上叫副厂长,实际上干了一个英文翻译的活,那时候我们厂子与一家韩国公司合作,韩国方面派来一个老金常驻在厂里,厂里还招了一个朝鲜族的大学生小金专门为老金做翻译,但是有些资料和外贸单据是英文的,这就需要我来翻译。那时,有些术语小金也不知道怎么翻译,有时就由我用英文跟老金说。这个“划粉”就是其中的一个。当时厂里的技术科的人说划粉不好用,让小金问问老金韩国可有好用的划粉。小金不知道这个划粉是个什么玩意儿,说了半天也说不清楚。这时候技术科的人把我叫去,我对老金说,就是chalk,老金立即就明白了,原来韩国的划粉发音就是chalk的音译。过了几天,他让韩国的公司寄来了一大包东西,我们一看,就跟荧光笔一样的五颜六色的笔,结果一用发现比我们的划粉好用太多了。从此,厂里再也没有用过国产的划粉。不知道现在这种“划粉笔”在中国有没有。)

妈妈用划粉画好线之后,就开始裁剪,然后上缝纫机上缝纫,每天都要干到很晚,我们都睡觉了,妈妈还要干,过不了几天,变戏法一样就给我们几个孩子每人做出一件新衣服。不过新衣服做好之后妈妈不让穿,一定要等到过年的时候才把旧衣服换下来。

大约到了腊月二十前后,街道就会通过居委会发下通知来,安排各院的居民分别于哪一天去买年货。这些年货主要包括凭副食本按户供应的鸡和鱼,还有按人数供应的牛羊肉(汉族人平时只能买猪肉,牛羊肉只在春节时卖给汉族人),以及韭菜等“细菜”,当然还有凭票供应的肉、糖、麻酱、火柴等,以及与当月油票挂钩的香油(就是这个月的油票中除了供应正常的花生油之外,还另外多出一点香油,要自己准备油瓶去打)。另外,粮店里也会按照粮本上的人数供应花生瓜子。我们家由于人口多,所以按户供应的鸡和鱼相对于那些人口少的家庭就吃亏,我记得每年全家只能吃到一只鸡,可住在我家地下室的一个小伙子(他是我后来上中学时的一个老师),是个“一人户”,人家一个人也能买一只鸡,当时我就觉得特别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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