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见南子》(子见南子说明什么道理)
导语:善读「论语」6.28:子见南子尽人事,予所否者由天命
「雍也篇第六」28【原文】
子见南子。子路不说。夫子矢之曰:“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
【译文】
孔子去见南子,(结果不尽人意)。子路(为孔子之道不得行而)不悦。孔子对子路说:“我之所以行道不顺,是天命未通,天时未到。”
【注释】
“南子”,卫灵公宠姬,对卫国政事颇有影响。传其行为不检,名声不佳。
“子路”,即仲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孔子著名弟子,孔门十哲之一,小孔子九岁。前文已多次出现。
“说”,音义皆同“悦”。
“矢”,陈也。陈述之义。
“矢之”的“之”,是指“子见南子”一事。
“否”,音“匹”,意为困厄不顺,闭塞不通。《左传》云:“执事顺成为臧,逆为否。”
“厌”,音义皆同“压”,意为抑制、堵塞。如《公羊传·文公十四年》中的“予以大国压之”。“厌”繁体为“厭”,“压”繁体为“壓”。古汉语中常有这种省略偏旁的通假用法,如“道千乘之国”的“道”通“导(導)”。
“天厌之”的“之”,是指孔子之道。
【评析】
对于本章的解读,自古以来争议极大。仅“矢”字之注,即有誓、陈、指、直等义;而“予所否者”以下之解,汉、宋、明、清诸先儒亦意见纷纭,难以折中。故真意如何,止可阙疑。
在诸解之中,以孔子因子路见疑而发誓赌咒一说信者最众,但笔者倒以为此解最不足信。因为子路或许不是最懂孔子者,但却绝对是最信任孔子者。子曰:“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从我者其由与”,便是子路对孔子深信不疑的力证。且子路性格爽直率真,有此性格者,多半只会轻信而不会多疑。如果连爽直率真的子路都对孔子的为人缺乏信心,那孔子就根本不可能赢得一众多智弟子对其生前身后发自肺腑的高度评价。若“子见南子”果有可疑,谅其弟子也不会将其收入《论语》,否则岂非自取其辱?
“夫子至于是邦也,必闻其政”,故孔子在卫国应当是有参政意图的。南子在卫国颇有政治实力,故子见南子,相机而动,是合乎情理的。但“子见南子”的结果显然不尽人意。卫国是孔子周游列国的第一站,“初战不利”的结果让孔子的推行仁道之旅布满阴霾,由此而令直性子的子路感到失落不悦也在情理之中。因此,“子路不悦”,很可能并非不悦于“子见南子”,而是不悦于孔子之道非但不得行,而孔子本人还要不得已作出委曲迁就之举,去见名声不佳的南子。说白了,就是子路心疼老师了。
孔子见子路烦恼,便向其解释自己“初战不利”的原因说,自己之所以行道不顺,不是因为不够努力,未尽人事;也不是因为鲁国季氏、卫灵公或南子等不肯见用或从中作梗,而是行大道的天命未通、天时未到。这其实也是在告诫子路不要怨天尤人。
孔子周游列国时已经五十五岁,早已过了“五十而知天命”之年。孔子明知列国诸侯很难采用他所主张的仁道,但他还是执着努力地去做,以至于得了个“知其不可而为之者”的雅号。
孔子周游列国,见于南子、厄于陈蔡,始终坚毅地奔波呐喊,将自己当作响亮的“木铎”,以期振聋发聩,唤醒世人。这并非是孔子不识时务,而正是孔子的伟大之处!明末清初文学家、史学家张岱说:“不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不为,贤人也;知其不可为而为之,圣人也。”
中国两千余年专制的历史已经彻底证实了孔子“予所否者,天厌之,天厌之”的说法。孔子之道要想得以实施,确实需要有民主与法治这样能够有效制约权力滥用的制度框架作为依托和保障,这就是“天时”。而这一制度框架,直到孔子身后的2300年才开始在西方逐渐完善,又经过大约100年,才在十九世纪中晚期被王韬等一批晚清儒家知识分子所发现并介绍进中国。虽然此后中国所开启的一系列以民主与法治为宗旨的变法运动均以失败告终,但随着世界范围内民主与法治实践的日益成熟完善,施行孔子之道的“天时”已然具备。
中国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是孔子之道的故乡,可谓占尽“地利”。目前所差者只有“人和”。
近百年来,中国对孔子之道曾有过数次极为严重的破坏,尤其近代的极权专制势力对于孔子之道的破坏几乎是毁灭性的。其实这也很好理解。因为孔子之道乃是仁道,崇尚“天下为公,选贤与能”,天然就具有亲民主而反专制的属性,实为专制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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