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汉天文学和中医学的发展
东汉天文学和中医学的发展
西汉王朝第十五代刘婴5岁当皇帝,不久就被王莽赶下了台。王莽结束了西汉215年统治,建立“新朝”。王莽是位儒学大家,他想缔造一个体现儒家思想的政治体制,于是进行了一系列重大的改革措施。但是改革并没有给王莽带来理想的进步,反而是到处民变,义军四起,自己也被杀,社会一片动乱。直至一支由刘秀领导的起义军取得最后胜利,用武力统一了中国,建都洛阳,为表示与前王朝的继承性仍称为“汉”。史学家称为“东汉”,与刘邦建立的西汉相区别。
东汉是中国文化发展史上的一个重要时期,特别是造纸术的发明,字词典的编纂,给文化传播带了深远的影响;佛教的传人,佛经的翻译,儒道佛的交融,使文化传播生发了全新的概念。
我国古代的天文非常丰富。早在商周时期,我国就有关于日食的文献记载。《左传》明确记录了鲁昭公七年(前535年)的一次日食:“四月甲辰朔,日有食之。”《史记》称,春秋242年问日食有36次之多。《诗·小雅·十月之交》:“十月之交,朔日辛卯,日有食之。”写的是周幽王六年十月朔日(前776年9月6日)发生的一次日食。古代君王常以日食附会人事的变化,故每逢朔日都要祭祀,祈祷天神保佑。但荀子认为:“夫日月之有蚀,风雨之不时,怪星之党见,是无世而不常有之”,它只是“天地之变,阴阳之化”的结果。(《荀子·天论》)王充更是明确指出:“在天之变,日月薄蚀,四十二月日一食,五六月月亦一食,食有常数,不在政治。”(《论衡·治期》)说明到东汉时,一些有识之士已能区分自然传播和社会传播,把日食看成是一种常见的自然现象,指出跟政治变动、人事祸福毫无关系。
张衡,字平子,南阳西鄂人也。世为著姓。祖父堪,蜀郡太守。衡少善属文,游于三辅,因入京师,观太学,遂通《五经》,贯六艺。虽才高于世,而无骄尚之情,常从容淡静,不好交接俗人。永元中,举孝廉不行;连辟公府不就。时天下承平日久,自王侯以下,莫不逾侈。衡乃拟班固《两都》,作《二京赋》,因以讽谏,精思傅会,十年乃成。……安帝雅闻衡善术学,公车特征,拜郎中,再迁为太史令,遂乃研核阴阳,妙尽璇玑之正,作浑天仪,著《灵宪》《算罔论》,言甚详明。
阳嘉元年,复造候风地动仪,以精铜铸成,员径八尺,合盖隆起,形似酒尊,饰以篆文山龟鸟兽之形,中有都柱,傍行八道,施关发机,外有八龙,首衔铜丸,下有蟾蜍,张口承之。其牙机巧制,皆隐在尊中,覆盖周密无际。如有地动,尊则振龙,机发吐丸,而蟾蜍衔之。振声激扬,伺者因此觉知。虽一龙发机。而七首不动,寻其方面,乃知震之所在。验之以事,合契若神,自书典所记,未之有也。尝一龙机发,而地不觉动,京师学者成怪其无征。后数日驿至,果地震陇西,于是皆服其妙。(《后汉书-张衡列传》)
张衡不仅是位自然科学家,而且是位辞赋家,并有独到的见解。下面是摘自《后汉书-张衡列传》中散见的一些言语:
质以文美,实由华兴,器赖雕饰为好,人以舆服为荣。吾子性德体道,笃信安仁,约己博艺,无坚不钴。以思世路,斯何远矣。
人生在勤,不索何获?曷若卑体屈己,美言以相克。鸣于乔木,乃金声而玉振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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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诲之不从,有人不理。仲尼不遇,故论“六经”,以俟来辟。
立言于前,有征于后,故智者贵焉。
张衡的意思是说:高超的思想要靠言语的修饰才能传播,好比果实要有花衬托才兴旺,器具要借装饰显得美好,人要用车马、服饰显现荣贵。一个人有优良的品德、善良的心愿,又有博学的知识而能约束自己,那么没有什么困难能阻挡你。用来考虑社会问题,也就不遥远了。一个人虽然很勤劳,但不善于追求,就不会有什么收获;不如使自己谦虚一些,用优美的言论来取胜。就像小鸟在高高的树上呜叫,能发出金玉一般的声响。提出言语修辞在传播中的重要作用。他又说孔子因为没有遇到知音才修订“六经”,来引导后来的学者。他以此为例,指出人们所以不听从教诲,是因为人们没有理解你的思想。
东汉时期除了天文科学的发展外,医学科学也取得了伟大成就。东汉时著名的医学家有张机和华佗。张机,字仲景,南郡涅阳(今河南南阳)人,相传曾任过长沙太守,世称“张长沙”。张仲景著有《伤寒杂病论》。其序文除阐述了五行原理与医学之理的关系外,还论述了医道原理与医德、修身、养生的关系,同时批评了“崇饰其末,忽弃其本”这种唯务名利的思想。他说:
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药,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亲之疾,下以救贫贼之厄,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唯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举世昏迷,莫能觉悟,不惜其命,若是轻生,彼何荣势之云哉?而进不能爱人知人,退不能爱身知己,遇灾值祸,身居厄地,蒙蒙昧昧,蠢若游魂。哀乎!趋世之士,驰竞浮华,不固根本,忘躯徇物,危若冰谷,至于是也!
在这段话里,张仲景实际上提出了一个基本命题,指出生命传播是一切人类传播活动之本。“进”,是指进入社会传播活动;进入社会传播活动就要爱护人了解人。“退”,是指退出社会活动而进入内部传播;进入内部传播就要爱护自己了解自己。这既是处事的道理,也是处人的道理。
华佗生活的时代,当是东汉末年三国初期。那时,军阀混乱,水旱成灾,疫病
流行,人民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当时著名诗人王粲在其《七哀诗》里,写了这样两句:“出门无所见,白骨蔽平原。”这就是当时社会景况的真实写照。目睹这种情况,华佗非常痛恨作恶多端的封建豪强,十分同情受压迫受剥削的劳动人民。为此,他不愿做官,宁愿摇着金箍铃,到处奔跑,为人民解脱疾苦。从其名、字来看,名“佗”,乃负载之意,“元化”是化育之意。华佗自幼刻苦攻读,精通“六经”,逐渐具有了较高的文化素养。华佗精于医药的研究。《后汉书·华佗传》里有许多介绍他精髓医术的记载。
比如说他治病时,配制汤药不过用几味药,心里掌握着药物的分量、比例,用不着再称量,把药煮热,就让病人服饮,同时告诉服药的禁忌或注意事项,等到华佗一离开,病人也就好了。如果需要灸疗,也不过一两个穴位,每个穴位不过烧灸七八根艾条,病痛也就应手消除。如果需要针疗,也不过扎一两个穴位,下针时对病人说:“针刺感应应当延伸到某处,如果到了,请告诉我。”当病人说“已经到了”,随即起针,病痛就很快痊愈了。如果病患集结郁积在体内,扎针吃药都不能奏效,应须剖开割除的,就饮服他配制的“麻沸散”,一会儿病人就如醉死一样,毫无知觉,于是就开刀切除患处,取出结积物。病患如果在肠中,就割除肠子病变部分,洗净伤口和易感染部分,然后缝好腹部刀口,用药膏敷上,四五天后,病就好了,不再疼痛。开刀时,病人自己并不感到疼痛,一个月之内,伤口便愈合复原了。
又比如有个郡守患疑难症,百医无效,其子来请华佗,陈述病情,苦求救治。华佗来到病人居室,问讯中言语轻慢,态度狂傲,索酬甚巨,却不予治疗而去,还留书谩骂。郡守原已强忍再三,至此大怒,派人追杀,踪迹全无。愤怒之下,吐黑血数升,沉疴顿愈。原来这是华佗使用的一种心理疗法,利用喜、怒、忧、思等情志活动调理机体,以愈其疾。
有一次,华佗在路上遇见一名患咽喉阻塞的病人,吃不下东西,正乘车去医治。病人呻吟着十分痛苦。华佗走上前去仔细诊视了病人,就对他说:“你向路旁卖饼人家要三两萍齑,加半碗酸醋,调好后吃下去病自然会好。”病人按他的话,吃了萍齑和醋,立即吐出一条像蛇那样的寄生虫,病也就真的好了。病人把虫挂在车边去找华佗道谢。华佗的孩子恰好在门前玩耍,一眼看见,就说:“那一定是我爸爸治好的病人。”那病人走进华佗家里,见墙上正挂着几十条同类的虫。华佗用这个民间单方,早已治好了不少病人。
华佗由于治学得法,医术迅速提高,名震远近。正当华佗热心在民间奉献自己的精湛医术时,崛起于中原动乱中的曹操,闻而相召。原来曹操早年得了一种头风病,中年以后,日益严重。每发,心乱目眩,头痛难忍。诸医施治,疗效甚微。华佗应召前来诊视后,在曹操胸椎部的膈俞穴进针,片刻便脑清目明,疼痛立止。曹操十分高兴。但华佗却如实相告:“您的病,乃脑部痼疾,近期难于根除,须长期攻治,逐步缓解,以求延长寿命。”曹操听后,以为华佗故弄玄虚,因而心中很不高兴。公元208年,曹操操纵朝政,自任丞相,总揽军政大权,遂要华佗尽弃旁务,长留府中,专做他的侍医。这对以医济世作为终身抱负的华佗来说,要他隔绝百姓,专门侍奉一个权贵,自然是不愿意的。何况,曹操早年为报父仇,讨伐徐州的陶谦,坑杀徐州百姓数万人,尸体壅塞,泗水为之不流,接着又连屠取虑、夏丘诸县,所过“鸡犬亦尽,墟邑无复行人”。徐州是华佗后期行医和居住之地,与百姓休戚与共,内心岂不愤慨!因而决心离开曹操,便托故暂回家乡,一去不归。曹操几次发信相召,华佗均推脱妻子生病为由。曹操恼羞成怒,遂派出专使,将华佗押解许昌,严刑拷问。面对曹操的淫威,华佗坚贞不屈,矢志不移。曹操益怒,欲杀华佗。虽有谋士一再进谏,说明华佗医术高超,世间少有,天下人命所系重,望能予以宽容,但曹操一意孤行,竟下令在狱中处决。华佗临死,仍不忘济世救民,将已写好的《青囊经》取出,交狱吏说:“此书传世,可活苍生。”狱吏畏罪,不敢受书。华佗悲愤之余,只得将医书投入火中,一焚了之。直到这年冬天,曹操的爱子曹冲患病,诸医无术救治而死,这时曹操才悔恨地说:“吾悔杀华佗,竟使此儿活活病死!”
华佗被害至今已一千多年了,但人民还永远怀念他。江苏徐州有华佗纪念墓;沛县有华祖庙,庙里的一副对联,抒发了作者的感情,总结了华佗的一生:
医者刳腹,实别开岐圣门庭,谁知狱吏庸才,致使遗书归一炬;
士贵洁身,岂屑侍奸雄左右,独憾史臣曲笔,反将厌事谤千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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