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茶香 一片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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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茶香 一片沧桑
○谭 瑶
茶叶茶香茶绿,填补了心中那一片空白,心中那一片思念的海。
——题记
茶农开始采茶了。
茶园一片嫩绿。
走在故乡的土地上,一个接着一个脚印,像是我成长的足迹。路旁的小溪缓缓地流着,是在眷恋什么吗?总幻想着身边有一个戴着斗笠、背着竹篓、驼着背的老人随我前行,可一回身,又是一片死寂。
去年那个十一月,布满沧桑。
那个黑夜哀曲仿佛一遍一遍在我耳边吟放,走进堂屋,是一具冰冷的大黑木盒摆在我面前。于是善意的人们对我说:奶奶走了,你要坚强。坚强,这过往的岁月,藏匿了我多少往事。什么是坚强?我也在问自己。
奶奶是一位茶农,听邻里说,奶奶的心都系在她那一片茶园上。
奶奶很疼我,可从未听她讲起她的茶园。只是见她每每回家时背着满满一篓茶叶,也不准我碰,年幼的我是闻着茶香长大的。所以,在我的心中,奶奶的茶叶是一个谜,一个没有谜底的谜。渐渐地,岁月侵蚀了以茶为生的奶奶,当我每次回家,映入眼帘的总是弯着腰拣茶的奶奶,头发一根一根染上了珍珠白,而奶奶的腰,再也直不起来了。她总是自语:这茶叶也不重呀!怎么过了几年,这腰腿就不行了呢?而在旁边不小心听到的我,早已泪流满面。
于是,我求爷爷带我去那片茶园。我怎么也没想到,通往茶园的小路是这样崎岖、曲折,岁月的磨碾,使山路旁长满了层层的荆棘。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手上、腿上总是一道道血痕,而奶奶却说是洗衣服时不小心被河里的石头碰伤的。
一直走了很久,才听到爷爷喊停。环望四周,那是一片怎样的新绿呀!一棵棵茶树纵列分布,边缘还生长着许多野花。我是到了哪儿?是花园吗?直到那时,我才明白为什么这一片茶园是奶奶心中最牵挂的地方。
奶奶走后,那片茶园依然繁茂,只是已不见了茶园里那位坐着竹凳、戴着斗笠的老人了。可我的梦里还总会出现奶奶拣茶的模样,反反复复,一直很清晰。
我又一次走上了那条山路,带着回忆和眼泪,沿途洒下满满的思念。一片新绿出现在我的眼前,奶奶啊,你看见了吗?您呕心沥血的茶园,在孙女的眼里是那么的美丽,在孙女的心里,茶园与您一样是永恒的啊!
夜深了,我呆滞地望着夜空,那一颗颗时明时暗的星星,在月亮周围散发着朴实的光辉。梦儿随着夜风飘,飘到奶奶那沧桑的心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