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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原初战,金人尝试进取巴蜀,南宋吴玠灵活部署击溃金军



富平之战后,金军看到了攻取川蜀顺江灭宋的希望,着力于在川陕战场取得新的突破,在占据关中地区后,金人稍作休整就开始下一步军事行动——进攻和尚原。

和尚原是蜀口门户,军事战略地位突出,从和尚原向南走,有许多进入巴蜀的道路,一旦和尚原失守,金人就会占据进攻主动地位,蜀地必然难以保全。

和尚原初战,金人尝试进取巴蜀,南宋吴玠灵活部署击溃金军

和尚原与散关一同构成南宋军队在陈仓道北部入口的防御纵深体系。原的四周陡峭难行,但顶部宽平利于构筑防御工事,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同时原上有水源,非常利于屯兵防守。

富平惨败后吴玠在永兴军路遭到金军进攻力不能支被迫败退,他在分析当前局势时敏锐认识到和尚原地理位置所具备的军事价值,因此下令退守和尚原:

他收拢了许多被金军冲散的散兵,在和尚原修筑工事,凭借地势准备死守。当时有部下劝说他退回汉中,但是吴玠严词拒绝了,他认为占据和尚原便可威胁金军攻蜀后路,金军就不敢贸然进攻四川,从而达到保卫巴蜀的战略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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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宋军占据和尚原进可直达凤翔威胁关中腹地,退可扼守兴赵原、仙人关,保持相对的战略主动性。

这一战略部署与川陕宣抚处置使司的想法不谋而合。但退守和尚原的南宋军兵微将寡、粮草匮乏、士气不振军心不稳,甚至有将领阴谋挟持吴玠叛变。

吴玠得到消息后,召集部下慷慨陈词讲述国家大义,鼓励大家报效朝廷,麾下将士十分感动愿意为他死战,他这才缓解了内部危机。

此外和尚原孤悬陈仓道最北边,补给十分困难,但吴玠善于发动群众,当时的老百姓拥护宋军,经常在夜里偷偷的给宋军送粮食,而吴玠则投桃报李给村民银钱。大大缓解了宋军的粮食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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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数年后金人以杀戮威胁百姓,宋军最终还是失去了群众支持,这是后话暂且不提。凝聚人心、解决粮食问题后,吴玠、吴璘兄弟最终得以稳定住局势在和尚原立足。

金军并没有给吴玠、吴璘太多喘息的时间,1131年5月,完颜没立与乌鲁、折合两部在凤翔集结完毕后计划攻击和尚原。史载:“没立与其别将乌鲁、折合数万众分两道入寇”,金人士气旺盛;在后勤补给方面完颜没立部以凤翔为大本营,距陈仓道北段散关、和尚原一线地缘较近,乌鲁、折合部由阶州、成州出发绕到和尚原后面企图前后夹击,因此他们行军路线很长,后勤补给相对比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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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军总兵力有好几万人,但驻扎在和尚原的宋军只有数千人形势岌岌可危。完颜没立从凤翔出发后带领主力部队攻打箭筈关,乌鲁、折合在他之前提前出发。约定好日期合力攻打和尚原。

吴玠派出许多侦察兵力,得知金军动向后他迅速调整部署,他首先派部分兵力牵制住凤翔方向的金军主力,金军的配合出现重大失误,也许是因为后勤补给困难的原因,乌鲁、折合部行军速度很快,导致和配合的主力有脱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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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个机会吴玠首先集中优势兵力,依山布阵,与南路的金军进行鏖战,当时蜀道崎岖难行,金军被迫放弃了战马,与宋军进行步战。“山谷路狭多石,马不能行,金人舍马步战,大败,移砦黄牛,会大风雨雹,遂遁去。”

宋军占据地利,而且装备精良,一番鏖战击败了南路金军,还擒获了金人一位首领,斩杀了乌鲁。此时北边的金人并不知晓绕后偷袭的军队已经被宋军击溃。击溃南路金人后宋军集中优势兵力在箭筈关向金军发起进攻,金军不敌,损失惨重,被斩杀了一位千户。

第一次和尚原之战最终以金人大败告终,宋军在吴玠率领下守住了桥头堡。他在这场战争中,宋金双方各显神通,有许多影响战役的重要因素。其中蜀道交通是最为重要的军事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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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蜀道是非常难走的崎岖山路,南北两路夹击宋军的金人沟通不畅,虽然有数万军队但是很难在这种交通环境下展开。金军在进攻中受蜀道交通因素制约,两路金军难以形成及时有效沟通,导致未能按约定日期会师和尚原,是金军战役失败的重要原因。宋军驻守和尚原、大散关一线,控扼陈仓道南北交通,南北金军相隔两端,彼此通信须由凤州经祁山道进行,来回日久且道路安全保障性低,无法形成有效的军事协同,仅能以约期相会。在军事作战中金军受交通道路狭窄的限制,占据优势兵力的金军无法展开兵力组织有效进攻,宋军凭借交通环境抵消了人数上的劣势,牢牢固守住和尚原、散关防线。

和尚原初战,金人尝试进取巴蜀,南宋吴玠灵活部署击溃金军

第二:蜀道山高谷深,金军丧失骑兵优势,宋军凭险设伏阻击。第一次和尚原之战两路金军未能如期相约和尚原发起攻击是战役失败的重要原因之一,但在具体的军事行动中,蜀道沿线地理环境对金军作战形成的制约也不容忽视。南路自凤州出发的乌鲁、折合部经陈仓道狭窄多石的路段,马不能骑只能进行步战,不仅丧失了骑兵优势,而且损耗体力、战力;南宋军则依沿途有利地形设伏,袭扰阻滞金军,待其疲弊再行反击,给予金军极大杀伤,从“更战迭休”看金人战力仍不可小觑,若非充分发挥交通地理优势,宋人能否取胜还是未知数。

第三:蜀道交通线路发达,金军齐头并进,分路合击。陈仓道交通干、支线纵横为攻守双方提供了更多的战术选择。在第一次和尚原之战中,完颜没立与乌鲁、折合分进合击和尚原虽然是一次失败的案例,但并非无成功可能,只是两路金军未能如约同时发难,被吴玠以阻北打南、阻南打北的策略各个击破,倘若金军顺利实施夹击战术,则和尚原之战宋军兵寡将少的劣势暴露无遗,防线必然不稳。

参考文献:

1.《宋史》

2.《中国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