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最特殊的一类人,不能上学和种地,更不允许和平民通婚
导语:中国历史上最特殊的一类人,不能上学和种地,更不允许和平民通婚
春秋时期著名的军事家管仲在《管子·匡君小匡》中将百姓分为四民,曰:“士农工商四民者,国之石民也。”也就是把一国的百姓分为读书为官、从事农务、建设做工、经商贸易四种人,并指出这四种人是国家的支柱,所谓“四民”。
那除了这四种人,一个国家还有四民“士农工商”之外的其他人吗?其实是有的,那就是历朝历代地位连商人都不如的“堕民”。
大家都知道我国古代“重农抑商”的传统,自古都是农为国家的根本,商为末。商人在四民中的地位是最低的,在衣食住行各方面受到国家各项规章限制。你所不知道的是,被排除在士农工商四民之外的“堕民”,地位比商人还要低。
堕民不仅在衣食住行上受到限制,而且在从事的工作、子孙的地位、婚恋对象各方面都被国家严格束缚。你知道堕民制度从何而来吗?堕民们在生活中又有哪些具体的限制呢?
“堕民”的由来堕民究竟是怎么来的呢?其实至今没有一个科学、权威的定论,关于堕民的来源历来众说纷纭,就连起源时间也不得而知。有说法认为是早在商周时期就已经有,也有说法认为堕民直到元明时才出现。
相关说法和猜想不胜枚举,堕民出现的时间、出现的原因、原来是什么身份的研究更是五花八门,在这里小编就只摘取几个有意思的说法和大家分享。
不知道大家熟不熟悉奴隶制,堕民其实很像奴隶社会的奴隶。夏商周是我国的奴隶社会时期,当时的奴隶主要是战俘。奴隶没有人身自由,完全依附于奴隶主。或者说,与其说奴隶是人,不如说是奴隶主的财产、一件物品更为恰当。
堕民与这些奴隶相似,他们都完全没有人身自由,也不能与常人通婚。鉴于这些特征和奴隶社会的奴隶们的高度相似性,我们可以推断堕民可能是从奴隶社会沿袭而来,或者至少有奴隶制的影子,只是堕民比起奴隶在形式上更加温和罢了。
还有一种说法是堕民是随小农经济出现而出现的。我国古代农业社会的主要经济模式就是男耕女织的小农经济,或者说自然经济。这种经济模式的一个很大特点就是农民自给自足,一个家庭就是一个生产单位。
由此我们不难得知,小农经济非常脆弱。一旦有天灾人祸降临,农户家庭就可能会面临破产。我们把拥有自己土地的农户称为自耕农,那这些破产的农户就是佃农。为了生存,他们只能把土地典给地主,在地主的土地上工作。
一旦连给地主交租的收成都没达到,这些佃农就会再次破产。该种说法就认为,破产的佃农是堕民的一个来源。我国古代小农经济普遍存在,这种说法其实是有可能的。
还有说法把堕民的起源归于楚汉争霸后西楚霸王项羽身死后不愿受降的余部,或是元朝在灭亡宋朝后的战俘。也有说法认为是朱元璋在大败陈友谅、方国珍、张士诚等人后将其部署贬为堕民,或是明灭元后的被贬的蒙古贵族。
堕民究竟从何而来如今已经不得而知,从众多说法中我们可以归纳出这几个来源。首先是远古时奴隶社会的残影,其次是破产的农民或其他平民,也可能是战俘,或者被贬为堕民的前朝忠臣、贵族,也就是政治原因带来的堕民。
因为尚无定论,所以我们不可以说某一种绝对不可能。较为科学的认知是,平民很有可能是从多种途径沦为堕民的。
“堕民”的衣着说完了堕民的来源,我们来看看堕民的衣着。大家都知道商人的衣着打扮已经受到很大的限制了,堕民的限制则更甚。
堕民男女的服装各不相同。男性在外出时需要头戴狗头帽,身穿横布裙,且脚上无袜。狗头帽是一种在帽顶开口、形如狗头的帽子,对于成年人来说有侮辱意味。即便在冬天脚上也很少穿袜子,让堕民又有了一个外号“赤脚堕民”。
堕民中的女性衣着打扮首先在发型上就有规定。我国古代女性的发型十分多样,堕马髻、倾髻、双螺髻等等,更有风格。堕民中的女性发型却没有这么多选择,她们只能挽同一种高高大大的发髻,又被戏称为“老嫚头”。
除了发髻,她们的衣着也没有其他颜色。绯红、藕荷、鸦青、青绿……我们的颜色非常好看,这么多颜色,堕民中的女性只能身穿黑色。衣着的款式一般是背心加上褶裥裙,看起来十分沉闷无趣。
在配饰上,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比起现在的各种包包和头饰、发饰,堕民们没有别的选择,只有出门时胳膊上挽着的竹编篮和发髻上簪着的如意簪可以聊作一身黑衣的单调配饰。
不知道这样的规定有没有让你想起威尼斯必须要戴着红帽子的犹太人呢?好在随着现代平等观念的传播和深入人心,这种对他人的歧视和不平等待遇在现代社会已经很难看见了。
到民国时,堕民的衣着已经与平民无异了,只有在从事一些由堕民从事的工作时才会重新穿回旧时的衣服。也就是前文所说的男穿狗头帽、横布衣,女梳“老嫚头”、身穿黑背心。
“堕民”的工作我们已经知道堕民在衣着和社会地位上受到的限制,那堕民的工作会有规定和约束吗?答案是肯定的,堕民的工作整体上来说都是当时平民所不屑去做的。
鲁迅先生在他的散文《我谈“堕民”》中提到了堕民的工作问题,书中是这样说的:“在绍兴的堕民,是一种已经解放了的奴才……自然是贱业。”鲁迅先生提到,堕民中的男人一般是以卖鸡毛、收旧货、捉青蛙、唱戏等为谋生手段;女人们则是在逢年过节、举办宴席时前往帮忙。
这里提到了堕民所能做以养家糊口的很多事:收旧货、抲田鸡、抬轿、抬棺、演戏、去有红白事的人家帮忙……从鲁迅先生的话中我们也不难看出,堕民所作的这些工作其实是为当时的人们所不屑一顾的,也就是所谓的“贱业”。
或许有人会问,堕民做这些行当可以养活自己吗?答案是肯定的,否则堕民这一人群也不会存在百年了。鲁迅先生在他的散文里也有所回答:“……事毕便走,而且有颇多的犒赏。”要知道,鲁迅先生家境优渥,他说“颇多”应当真的不少。
可见,堕民从事的这些行当不仅有报酬,而且报酬颇丰,至少是足以养家糊口、满足基础的生活需求的。当然,除了养家糊口,堕民还在当地的民俗文化中留下了身影。
相信在绍兴、安昌一带的小伙伴儿时都吃过一种麦芽糖,加水反复拉扯煮制最后成为白而粘牙的鲜甜糖果,被称为“扯白糖”。这种扯白糖也被称为“堕民糖”,鲁迅先生《庚子送灶即事》中所说的“胶牙糖”也是这种糖。
将堕民糖改进,加入玫瑰、花生或者芝麻等材料,就是绍兴的地方特产——“旗杆糖”。卖这些糖就是堕民最开始谋生计的手段之一,怎么样,是不是没有想到位于社会底层的堕民也能对民俗产生这样大的影响?
事实上,这也在告诉我们,历史是由人民群众创造的。堕民也是人民群众的一份子,也为社会的发展贡献了难以想象的力量。
“堕民”的卑微说完堕民的职业,你是不是也会有和小编一样的困惑:既然堕民位于社会的底层,那他们能通过其他途径跻身四民、改变自己的命运吗?要解答这个问题,我们先要了解在我国古代改变自己命运的几种途径。
士农工商,想要改变命运,最“便捷”的方式大概就是读书了。《红楼梦》中宁荣二府纸醉金迷,贾家纵然是白玉为堂金作马、富贵无边,对娇生惯养的贾宝玉的要求也是需要读书认字、参加科举。
参加科举只要考中,就会由朝廷派官,可以从平民摇身一变成为官吏。这是我国古代人民想要改变自己命运相对来说较为公平、便捷的方式,堕民的可怜之处恰恰就在于,他们被禁止参加科举考试,也就无法通过参加科举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不能参加科举,那通过婚姻呢?在古代社会,婚姻也是改变命运的关键一招。遗憾的是,堕民被禁止与平民通婚,也就不能和平民通婚来脱离贱籍。
参军入伍、建功立业、经商致富……对于古代的平民来说,他们还有很多可以改变命运的方法。但是对于堕民来说,基本上都没有什么机会。
此外,堕民的悲惨之处在于,他们的贱籍是“世袭”的。换言之,堕民的子女也一样是堕民。也就是说,堕民的孩子在还没有出生时命运就已经被确定了。代代相续、代代堕民,失去可能性与希望,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堕民”的救赎堕民的命运如此悲惨,当然会进行反抗。历朝历代也曾有过政策试图改善堕民的处境,如办学堂、削除贱籍,但这都没有触碰到堕民制度的根本,也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
相关的政策有如公元1371朱元璋颁布诏令取消“堕民”称呼;公元1723年礼部发布有关削籍的文书,宁绍台道随之通饬各县试图削除堕民的“丐籍”,随后几年多次重申。
这些政策都是在表面对堕民制度的修修补补,产生堕民制度的社会土壤没有改变,堕民制度也因此从明清一直延续到民国时期。
近代以来,随着自由平等观念的传入,人们的思想逐渐得到解放,堕民的地位也不再像过去那样。民国时期堕民的生活得到一定改善,在日常生活中,堕民已经与平民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
情况真正的改变要到1949年新中国成立,堕民制度被彻底废除。从此所有的公民一律平等,平等地享有受教育权、平等地享有婚姻自由权。堕民终于不再作为一个阶级存在,而是成为一个历史词汇,退出了历史舞台。
世界上的其他“堕民”听完中国堕民的故事,不知道小伙伴们有没有想起来世界上的其他和“堕民”很相似的人群。小编想起欧洲历史上被长期歧视的犹太人和印度的种姓制度。
在近代的欧洲,犹太人不被允许以头顶朝着上帝,出门必须要佩戴一顶帽子。我们从莎士比亚的戏剧《威尼斯商人》中可以窥见当时犹太人的生活:集中居住、备受歧视、衣着限制。这与集中居住的堕民何其相似,同样的饱受歧视却聪明、智慧,同样的生存艰难却努力、顽强。
印度的种姓制度已经被废除,在今天的印度却仍然发挥着重要的影响。在印度的四大种姓婆罗门、刹帝利、吠舍、首陀罗外,还有许多人被称为“达利特”,也就是“贱民”的意思。
印度的种姓也是和堕民相似的世袭制,达利特的孩子也是达利特。他们又被称为“不可接触的人”,也是无法与平民通婚,从事着印度人民所认为的低贱的行当。这些特点与堕民也十分相似,可以说是印度的“堕民”了。
总结我们可以可见,世界“堕民”的反抗之路任重道远。虽然今天的中国已经没有“堕民”这个阶层,仍然有许多人自己禁锢自己,自愿成为思想上的“堕民”。每天自怨自艾、自甘沉沦。
我们应当拒绝这种消极的想法,调整心态,牢记使命,砥砺前行。最后,我愿以鲁迅先生的话作为结尾。“愿中国青年都摆脱冷气,只是向上走,不必听自暴自弃者流的话。……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