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功高震主,欲入后宫强娶皇后,皇后:换成我女儿可以吗?
王朝的兴衰是历史演变的自然结果,非人力可以改变,即使是元朝这样一个庞大的王朝,最终也难免渐渐走向衰落的结局。
元朝末期,中原大地再度陷入混乱。
乱世中,一位年轻的将军逐渐在元末的历史舞台上崭露头角,他曾经是忠君报国的铁血将军,最后却成为了飞扬跋扈的权臣。
他在元朝江山风雨飘摇时出场,也是从一场场战斗中成长起来的将门之后,是逐渐在权力中迷失的荒淫权臣。
他就是孛罗帖木儿。
少年将军随父征战,继承遗志为父雪耻
孛罗帖木儿是将门之子,出身于尼伦蒙古时期诸部落之一的兀氏,与后来崛起的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所在的孛儿只斤氏本是同宗。
孛罗帖木儿的家族是典型的在马背上发展壮大的家族,世代从军,他的五世祖纽璘正是元朝建立初期时的重要将领。
纽璘曾经助蒙哥汗在四川战役中脱离险地,并多次在攻打宋朝的战役中大放异彩,一生战功赫赫,死后被追封为蜀国公。
而孛罗帖木儿的父亲答失八都鲁也不是无名之辈,曾是驰骋沙场的一员大将,在元朝的时代洪流中也曾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孛罗帖木儿自幼追随父亲,在答失八都鲁镇压起义军的南征北战中,他时刻伴随父亲左右,更是在危难之际英勇救父。
答失八都鲁父子在与起义军将领刘福通对阵之时,双方大战数个回合,答失八都鲁一招不慎跌下战马,孛罗帖木儿当即出手救下父亲,让答失八都鲁先行上马回营,自己则手持弓箭射杀追击的敌军,为父亲断后,直至夜幕降临才赶回军营。
正可谓是“上阵父子兵”,孛罗帖木儿不仅是答失八都鲁最看重的儿子,同时也是他在军中最得力的亲信战将。
然而,在他们父子二人为安定社稷,在阵前与起义军殊死作战时,却被朝廷中的奸佞小人以谗言中伤,质疑他们父子“玩寇失机”,朝廷派遣督战的使者接踵而来。
答失八都鲁父子在经历了一场场恶战之后本就疲惫不堪,如今战场指挥还要受到朝廷掣肘,一时之间陷入了内外交困的局面。
而敌军则抓住机会,使用了一手反间计,伪造了与答失八都鲁的议和书信。
使者得到书信后立即向朝廷上报,答失八都鲁因此受到朝廷的怀疑,在忧惧之下,不久便含恨而终。
在答失八都鲁死后,孛罗帖木儿接过父亲的重任,指挥军队继续作战,然而此时的朝廷对孛罗帖木儿的信任已然是大打折扣了。
但迫于当时红巾军已然一路北上,攻城掠地,占领了大同后直逼元朝首府,京城眼看就要陷入战火之中,危难之际,只能起用孛罗帖木儿的军队紧急拱卫元大都。
凭借过人的军事才干,孛罗帖木儿迅速控制局势,在后续镇压红巾军起义的作战中屡屡获胜,再一次向朝廷展现了他的实力,重新在朝堂之上树立了威望。
孛罗帖木儿在父亲离世后的种种表现无疑是对答失八都鲁在天之灵的告慰,答失八都鲁临死前的誓愿,最后由他的儿子完成了。
羽翼渐丰扩张势力,卷入党争几度浮沉
在孛罗帖木儿迅速通过一场场战役壮大自身实力之时,另一个强大的军事力量也正在崛起,这两个元末最为强大的军事集团在此后的时间里展开了漫长的较量。
在孛罗帖木儿进军大同试图形成一个保卫元大都的屏障之时,察罕帖木儿带领的大军也在迅速地朝河中地区集结,两军的战略目标相同,自然也就少不了针锋相对。
两大军事集团随即在河中地区展开了瓜分势力范围的混战,而朝廷此时对两大军阀的交战并不打算出面叫停。
一方面元朝此刻已是风雨飘摇,统治者急需一股强大的势力来稳定江山,而这股势力可以是孛罗帖木儿,也可以是察罕帖木儿,只不过朝廷也需要评估二者的实力。
另一方面,此时两大军阀均是拥兵自重,即使朝廷出面调停,双方也未必会真的会握手言和,精诚合作共同保卫元朝江山。
朝廷为了稳定局势可谓是大费苦心,通过换防、调动兵力、与起义军作战等种种方式,终于让双方达成某种程度上的危险平衡。
最终,朝廷选择了站队孛罗帖木儿。
孛罗帖木儿与察罕帖木儿多年来战火连绵,为了扩大势力范围,在答失八都鲁尚在世时,两家就摩擦不断。
尽管在面对察罕帖木儿集团咄咄逼人的态势时,朝廷把自身依靠的重心偏移在孛罗帖木儿一侧,但这样有利于孛罗帖木儿的局势也没有一直保持下去。
这时,察罕帖木儿派儿子扩廓帖木儿入京寻找新的盟友。
扩廓帖木儿就是历史上著名的王保保,他入京后积极联络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与之结成了盟友。
孛罗帖木儿因为曾经为得罪皇太子的老的沙和秃坚帖木儿提供庇护,与皇太子爱猷识理达腊结怨,成为了太子的眼中钉。
而依附于皇太子的宦官朴不花以及当时的丞相搠思监,自然也划归到了察罕帖木儿与扩廓帖木儿的阵营,两大阵营之间的党争愈演愈烈。
在朴不花与搠思监的设计下,元顺帝被谗言迷惑,认为孛罗帖木儿与老的沙相互勾结,图谋不轨,于是下诏剥夺了孛罗帖木儿的爵位和兵权。
这并不是孛罗帖木儿人生中唯一一次被夺权,但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
于是,他斩杀了使者,拒绝接受诏命,亲自率军前往大都。
幸而孛罗帖木儿在朝中并非孤立无援,宗王不颜帖木儿、秃坚帖木儿坚信孛罗帖木儿并无不臣之心,顺帝也不得已下令捉拿了朴不花与搠思监交予孛罗帖木儿处置。
孛罗帖木儿与老的沙、秃坚帖木儿三人则入朝拜见顺帝,哭诉冤情,顺帝感动不已,当即恢复了孛罗帖木儿的官爵与兵权。
太子爱猷识理达腊心腹被杀,对孛罗帖木儿更加怀恨在心,他在大军攻入都城前逃到了路儿岭,联合扩廓帖木儿准备率军攻打孛罗帖木儿。
逼杀宰相羞辱皇后,铁腕将军目中无人
孛罗帖木儿与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之间的关系,一度达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孛罗帖木儿官复原职后,仍停留在大都。
慑于君威,他并未对元顺帝有所行动,但面对其他的后宫嫔妃却没有了顾虑。
尤其是对于当时的皇后,奇氏。
这位皇后是顺帝的第三位皇后,是来自高丽国的贡女,也是元朝唯一一位外国皇后。
这位皇后不但才貌出众,更是野心勃勃,甚至与儿子爱猷识理达腊合谋,暗地里计划让顺帝禅位。
在逐步架空元顺帝的权力之后,更是怂恿儿子出兵高丽,为自己娘家的亲人报仇,不过最后却惨败收场。
作为当时元朝军事主力的孛罗帖木儿,也成了这位皇后的眼中钉,时时刻刻想要除掉他。
其实,孛罗帖木儿与皇后奇氏之间积怨已久。
孛罗帖木儿本无意卷入宫廷党争,但在皇后与太子的步步紧逼之下,事情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局面。
得势的孛罗帖木儿不仅把皇后奇氏赶出皇宫,还意欲废黜太子爱猷识理达腊,改立伯颜忽都皇后之子雪山为太子。
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竟对皇后奇氏出言不逊,图谋不轨。
皇后奇氏为保全自己,只得自称年老色衰,不配侍奉孛罗帖木儿这般英雄人物,愿意将自己正当妙龄的女儿嫁给他,以求孛罗帖木儿放她一条生路。
皇后奇氏的女儿便是当朝公主,是元顺帝的女儿。
二人的婚事本该择选良辰吉日,按皇室礼仪规程操办,孛罗帖木儿却要直接将帝女掳走。
即便皇后奇氏以嫁妆尚未置办齐全,良辰吉日未到为由阻拦,仍然没能拦住孛罗帖木儿。
此时的他,已不复昔年模样。
现在的他,成日里只知道宴饮取乐、酗酒杀人,根本没人能够劝得住他。
当听闻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伙同扩廓帖木儿联合其他势力,意图发动反攻时,孛罗帖木儿当即下令让被幽禁的皇后奇氏交出皇后私印,并命人伪造了一封书信交给太子,令其在百日内回宫,随后又下令军队南下抵御扩廓帖木儿的大军。
此时的孛罗帖木儿已经在权力中逐渐迷失自我 ,原本对元顺帝怀有敬畏之心,但经过这一遭,他对皇帝仅有的畏惧也烟消云散了。
孛罗帖木儿觉得自己权倾朝野、无人能敌,所以生活上也越来越奢靡放荡,全然没有了昔日的沙场铁血。
政治斗争一朝落败,昔日权臣凄凉惨死
孛罗帖木儿派出对抗扩廓帖木儿的军队屡次失利,让他越发的烦躁,言行也越发出格,甚至昏聩到向顺帝开口讨要被顺帝临幸过的宫女。
如此行径,彻底激怒了顺帝 。
元朝虽已是强弩之末,但是天子的威严尚在。
然而,触怒龙颜的代价却被此时沉溺于荒淫生活的孛罗帖木儿忽略了。
顺帝终究是皇帝,他可以纵容太子、纵容皇后争权,也可以放任军阀混战,但是他绝对不会容忍一个臣子来触及他身为帝王的尊严。
但是,孛罗帖木儿毕竟是权倾朝野的武将,顺帝若是直接惩处他未必能如愿,反而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于是,顺帝决定秘密下诏,令威顺王子组织人手替他除掉藐视君威的孛罗帖木儿。
威顺王子与徐士本经过一番谋划,召集了勇士上都马、金那海、伯颜达儿等人,制定好了暗杀方案。
一日,秃坚帖木儿派人来向罗帖木儿汇报与敌军在上都一战的战报,本已经准备回府的罗帖木儿又折返回了延春阁,暗杀计划就在此时开始执行了。
当孛罗帖木儿与老的沙经过延春阁旁的树下时,事先埋伏好的刺客们一拥而上,孛罗帖木儿头部被砍中,当场毙命,老的沙因为不是主要的刺杀目标而侥幸逃离。
就这样,曾经在战场上见万千敌兵的孛罗帖木儿,就这样结束了生命,党争也好,权力也罢,从此都和他再也没有关系了。
在孛罗帖木儿死后,顺帝与太子之间的矛盾也逐渐开始缓和。
二人终究是父子,顺帝派人将孛罗帖木儿的首级送到了太子军中,并且下诏令太子还朝。
这一举动无非是在告诉爱猷识理达腊,你我终究是父子,曾经挑拨我们父子离心的奸臣已经被父亲处死,只要你此时肯回来,你依旧是太子。
七月,孛罗帖木儿被杀。
九月,太子爱猷识理达腊便顺利还朝,顺帝与太子终究是血脉相连的亲父子,即使曾经为了权力相互算计,但父子亲情终究不是孛罗帖木儿一介臣子可以抗衡的。
孛罗帖木儿死后,太子不仅安然无恙重回大都,地位不改,就连负责暗杀孛罗帖木儿的一干人等也获得了封赏,孛罗帖木儿终成了宫廷党争的牺牲品。
孛罗帖木儿是元朝末期的一代名将,是镇压起义军的主要战力,他是沙场中走出来的将门虎子,也是在权力的斗争中逐渐迷失自己的权臣。
曾有人评价孛罗帖木儿是奸臣,杀丞相、辱皇后,失去了为人臣子的基本底线,但更多的人还是更愿意称他为一代权臣。
只不过,这位权臣逐渐地在权力的斗争中失去了对自己的客观认识,渐渐地由铁血军人腐化成了荒淫奢靡的权臣。
而在孛罗帖木儿死后不久,元朝的江山将迎来最终的结局。
顺帝父子虽然在权力的斗争中双双幸存,最终还是被淹没在了农民起义的怒涛之中。
参考文献
《元史·本纪》
《元史·列传》
陈邦瞻《元史纪事本末》
周松《元末黄河中游地区的政治形势与军阀集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