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面孔识别中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识别优势和相互关系

文|章鱼哥

编辑|比奇堡

面孔识别是个体认知中一种独特的知觉过程，个体能主动感知面孔的性别、年龄、族群、情绪等信息。

为了构建对他人的整体认知，个体需要对面孔同时携带的性别、族群、情绪等多个维度信息进行识别和加工。

在识别不同族群的情绪面孔时，需要同时识别面孔中包含的族群信息和情绪信息。

其中，族群信息可以为个体提供判断面孔民族或种族的线索，情绪信息是个体表达思想、与人沟通的重要渠道。

不同维度信息之间的加工是近些年面孔识别领域关注的热点。面孔两维信息的识别不同于单维信息识别。

当面孔中同时存在两种信息时，个体对信息的识别会存在差异，两维信息的识别首先要考虑的是哪种信息可以得到优先识别。

即两维面孔识别中存在信息的识别优势。

面孔的情绪、族群和性别等信息是个体辨别他人身份的关键线索，针对情绪信息与性别信息的识别优势研究发现，性别信息识别优先于情绪信息识别。

表现为个体对性别信息的分类快于情绪信息的分类。

后期研究中，Aguado等人发现，个体对于情绪信息的判断绩效高于性别信息判断，表现在对情绪信息的判断反应时间更快，并且更加准确。

但也有研究发现，在早期认知加工阶段，相对于性别信息来说，面孔情绪信息是优势信息，个体对情绪信息的识别正确率较高。

关于年龄信息与性别信息识别优势的研究基于信息的类别化展开，研究发现，对年龄信息分类的自动化水平高于对性别信息的分类。

那么，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识别优势如何？因而，研究的第一个科学问题是两维信息面孔中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识别优势。

识别同时包含两种维度信息的面孔时，两种信息的识别并非彼此独立，信息之间存在相互影响。

研究发现，识别只包括情绪信息的单维面孔时，愉快面孔信息更占优势。

即存在愉快情绪偏向；识别只包括族群信息的单维面孔时，个体对本族面孔信息的识别速度和准确性高于他族面孔信息，即存在异族效应。

但是，当面孔中同时包含情绪和族群两维信息时，这种情绪偏向和异族效应却都发生了变化，即，情绪信息和族群信息之间彼此相互影响。

具体表现为，中性情绪下的面孔识别仍然表现出典型的异族效应，负性情绪下则出现相反结果，即异族面孔信息识别优于本族面孔信息。

可见，两维信息面孔的识别并非单维信息面孔识别的简单叠加。

那么，同时存在的两种面孔信息中，优势信息是否会影响相对弱势信息的识别？因而，研究的第二个科学问题是两维信息面孔中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相互关系。

研究选取河北某大学学生为被试，分别从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识别优势、相互关系两个层面，系统考察两维信息面孔识别的加工特征。

在了解两维面孔信息的特点基础上，丰富两维面孔识别的研究主题，进而拓宽面孔识别领域的研究方向。

面孔识别中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识别特点

实验1采用快速分类范式，对族群信息和情绪信息的两维信息面孔进行识别，考察族群信息和情绪信息的识别优势问题。

本实验通过两个子实验，让被试完成面孔信息的分类任务。

结果表明，不论是明确任务还是随机任务，任务类型和呈现时间的交互作用显著，特别是在200ms下，族群信息的识别优势明显大于情绪信息。

具体地讲，面孔呈现时间200ms时，族群信息识别比情绪信息识别的反应时更短，并且正确率更高。

首先，从实验结果来看，族群信息识别与情绪信息识别都可以在认知早期阶段完成，二者识别的正确率均高于随机水平。

情绪信息的识别不需要意识的参与，可以在早期完成，而族群信息的识别也具有快速自动化加工的特点。

所以，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都可以在本实验设置的呈现时间内完成有效识别。

其次，族群信息识别比情绪信息识别更具有识别优势。

在实验1a中，被试在任务开始前已经知道判断目标，因而对面孔的识别属于自上而下的加工。

在这一认知方式中，族群信息的识别率高于情绪信息，具有识别优势。

面孔识别中，族群信息在个体的前注意阶段就已经得到识别，可以直接通过视觉通道加工，因而可以在较早的阶段完成。

为了验证在自下而上的认知方式下，族群信息的加工是否依然具有识别优势。

实验1b考察了随机任务下的面孔信息识别，被试在每个任务开始前并不知道需要做何种判断，只能根据线索提示明确判断任务。

结果表明，族群信息仍然具有识别优势，表现在反应时上，族群信息判断快于情绪信息判断，并且200ms呈现时间下，识别族群信息的正确率比情绪信息更高。

从总的结果来看，族群信息的识别比情绪信息的识别更有优势。

以往研究没有考察族群信息和情绪信息识别的优势问题，但族群和性别均属于原生性范畴信息，面孔中原生性范畴信息与继发性范畴信息的识别机制不同。

族群信息和性别信息的加工在早期都具有自上而下的认知特性，能强制吸引个体的注意。

面孔识别阶段中，直接视觉处理的信息在注意早期阶段就已经发生。有研究考察过性别信息与表情信息的识别优势，发现性别分类的反应时小于情绪分类的反应时。

他们发现，当面孔图片呈现较快时，情绪信息识别的绩效比性别信息的识别好，表现为识别更加准确。

而当面孔图片呈现较慢时，情绪信息识别和性别信息识别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差异。

一方面，这可能是由于，族群信息比性别信息的识别更有强制性，得到更有先的识别。

Ito与Urland两人的研究发现，族群信息识别的ERP波形在120ms左右有形态差异。

而识别性别信息的波形差异在180ms左右，族群信息识别比性别信息识别的强制性更高。

更不易受注意的调控，Mouchetant和Giard的研究也发现，族群信息加工差异最早出现在N100。

因而，族群信息比性别信息的识别更具有优先性，进而与情绪信息相比，族群信息能得到优先识别。

另一方面，情绪信息的加工可以在早期完成，但情绪信息的加工在某种程度上也需要意识的参与族群信息的加工过程在早期阶段是相对固定的，并且具有强制性。

也就是说，不管个体正在进行何种任务，族群信息都能在此任务中得到一定程度的识别。

此外，情绪信息在日常生活中随处可见，我们无时无刻不在觉知和理解他人各种情绪的面孔；相对于情绪面孔来说，族群面孔出现的频率相对较少。

尤其是异族的高加索面孔，对于个体来说，高加索面孔在我国仍然属于识别较少的面孔，因而带有族群信息的面孔更能吸引个体的注意。

面孔识别中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相互关系

选取在校大学生为被试，采用组合面孔范式，将族群信息与情绪信息的变化融合进同一张面孔中，考察一种信息的变化是否影响另一种信息的识别。

研究通过两个实验，要求被试完成经过组合后面孔的判断任务。

结果表明，族群信息的变化使情绪信息的识别受到干扰，而情绪信息的变化则没有影响族群信息的识别，信息的影响存在不对称性。

具体地讲，在族群信息识别中，情绪信息的变化不影响个体对族群信息的分类判断，正确率和反应时均没有表现出差异。

在情绪信息识别中，族群信息的变化影响个体对情绪信息的分类判断，正确率和反应时均表现出明显的差异。

研究中，族群信息和情绪信息能在早期阶段完成识别，且族群信息的识别更具有优势，族群信息的变化对情绪信息的识别产生影响。

那么，两维信息的面孔识别中，两种信息的识别关系或许与其识别优势有关。

集成交互加工模型认为，面孔中的信息之间存在交互作用，但我们的研究发现，这种交互作用是有条件的。

具有识别优势的信息发生变化后，对另一信息的识别效率产生影响；而相对弱势的信息发生改变则对优势信息影响不大，这种不对称的关系可能受到信息识别优势的影响。

因而，研究的结果是对集成交互观点理论的一部分证实与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