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岁的张学良回忆风流情史:我年轻的时候,很多美女对我投怀送抱
“我跟你讲啊,中外都算上,那花钱买的不算,我就有十一个女朋友和情妇呢!”
白发苍苍的老人啜饮了一口茶水,花白的胡须沾染了些水渍,在空气中得意地抖动。
坐在他身边的,精神矍铄的老人家,提笔的手一顿,摇头笑了笑:“以少帅年轻时候的英俊与风流,这原本也不是什么奇怪事。”
被称为少帅的老人,笑容慢慢收了起来,像是陷入了多年前的一些回忆。
他端起茶盏,用茶盖儿荡开多余的茶沫儿,清亮的茶水中倒映着一张爬满了老人斑,皮肤松弛到看不出眉眼的面容。
他用老眼昏花的眼,一个劲儿瞅着茶杯中那张面目全非的老脸,许久都没有说话。
夏末的午后,静谧到只有蝉鸣,在撕心裂肺歌颂着他们生命最后的荣光。
就像90岁高龄的张学良,未可知是否能见到明天的太阳,可他真的很怀念,曾经,他所拥有过的美好时光。
张学良与妻子赵一荻在台湾幽居
01 来自表嫂的诱惑
财帛动人心,富贵迷人眼。权利伴随着更多特权与诱惑。
1917年,已经长成了一个挺拔俊秀的少年郎的张学良,在16岁的偶然又特别的一天,明白了这个道理。
那天,他心血来潮,跑到表哥家去寻他玩儿,在院子里转了圈也没见着表哥。
张学良意兴阑珊,掉头就打算出门去。
“小六子,你寻谁呢?”
一个女子娇媚的声音响起,那尾音像是带着钩子,钩得张学良心头一颤。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倚在西厢房的房间门口,穿着质地上好又轻薄的衣服,朝着他嘻嘻笑。
张学良愣了一瞬,礼貌唤了声:“表嫂。”
张学良年轻时候的照片
对于这个表嫂,张学良是有些印象的,过往见过一次,也听人说起过关于她的事情,如今,他已不太记得那位表嫂是叫做什么了,约莫会是叫春红或者春花之类的吧。
那年头的姑娘,叫这个名儿的尤其多。
正如诗中所说,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命薄如纸,又处处多情的春红,低到了尘埃之中,又偏偏不认命。
人们都说,这位春红表嫂原本是个暗娼,想方设法勾搭上了自家表哥,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就成了表哥的媳妇儿。
背地里,军中的糙汉子们说荤话,说起这个表嫂,都会笑得有些不怀好意,尾音也故意拖得老长:“那谁啊……大家都知道,连长嘛……”
起初,张学良还不知道“连长”这绰号的来历,后来亲眼见着这表嫂看许多个男人勾勾搭搭的样子,才晓得了这个中的深沉含义。
电视剧《少帅》中的表嫂剧照
是以,张学良对于这个表嫂一向也是有些看轻的,打了个招呼,便就想着去别处玩儿了。
才走了几步,手心一软又带了点微凉,右臂就觉得有软呼呼的物什蹭了过来。
张学良下意识低头,正对上了表嫂那双含情带水雾的桃花眸。
她说:“没想到,就这几年的功夫,小六子你啊,长得都比表嫂高了呢。”
张学良有些发懵,又看了看半个身子都快靠近自己怀里的表嫂。忽然间,他就悟了。
他收回了踏出去的脚步,变被动为主动,反握住了表嫂的手,笑得温和:“表嫂,你说得对。我们也许久不见了,表哥也不在,不如你请我去你房中喝杯茶吧。”
西厢房的门,一开又一合,茶水喝没喝着不知道,床幔的银挂钩造的是个同心结倒是看得很清明了。
从表嫂房中出去的张学良,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
他第一次开始正视,自己是张作霖儿子的这个身份,也开始慢慢知道自己作为“张学良”的迷人。
他迷人在投胎投的好,做了张大帅的儿子,打一出生开始就拥有了泼天的权势。
也许自今以后还有很多个如表嫂一样的人上赶着贴他,与他再亲近也不会忘了提出些要求,让他帮忙达成愿望。
电视剧《少帅》中表嫂的扮演者柳岩剧照
比如表嫂便央他帮着表哥在父亲面前多说两句好话。
年少的张学良,拥着表嫂温软的身体,心里却充满了鄙夷。
他想,啧,女人啊,贪慕虚荣,趋炎附势,权衡利弊,可真是让人瞧不上啊。
因着这位表嫂的缘故,往后余生,张学良对于女人的看法都基本没有改变。
哪怕他曾经可能遇见过类似爱情的经历,但也无法改变他骨子里对于女人的鄙夷。
02 谷瑞玉:从相濡以沫到一地鸡毛
1922年,20来岁的张学良参加了二姐夫的家宴,坐在一群长辈中间,只觉得分外无趣。
他拿着个酒碗反反复复把玩,像是这一只陶瓷碗能玩儿出一朵花儿来。
身边传来“噗嗤”一声笑,张学良便回过头去看。
只见一个花季少女正掩面偷笑,一双水灵灵的眼睛时不时偷瞧着他,像是只山间的小鹿,看着机敏又灵动,惹得张学良心头发热。
他悄悄挪了挪凳子,往少女身边靠了些,待两人双肩相接,他才捂着嘴唇小声说道:“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是二嫂子家的瑞玉妹妹吧?”
少女面颊悄然腾起了红霞,却笑得明朗又坦然:“您说的没错。我是谷瑞玉,你也可以叫我密斯谷。”
张学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用英语问道:“密斯谷,你好吗?”
谷瑞玉从善如流,也用英语回到:“张先生,我很好,谢谢你。”
谷瑞玉年轻时候照片
就这样,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用英语聊了起来,聊得不亦乐乎。
越是往后聊,张学良越是被谷瑞玉的聪慧知性吸引,等到酒宴散场时,两人都有些依依不舍。
而这些互动,全然落在了有心人的眼里。比如谷瑞玉的二姐及二姐夫。
张学良心中有数,和谷瑞玉在天津的重逢,其实并不是偶然,但却是他喜闻乐见。
主动给他送女人的人真的不少,可是谷瑞玉,他曾愿意相信,那真的是因为情投意合。
他在天津跟英国商人采买飞机,谷瑞玉就充当两人谈判的翻译,整个过程,谷瑞玉都表现得极好,也让整个谈判圆满成功。
谈判桌上,她英语流利,不卑不亢,她认真的样子与宴会上那个灵动俏皮全然不一样。
她身上散发着让他着迷的该死魅力,也让他变得分外小心翼翼。
毕竟真正的喜欢,会让人变得谨慎又胆怯,想要将这份喜欢珍重安放,却又想将这份喜欢公诸于世。
谷瑞玉之于张学良是与众不同的,是他想小心安放,却又无能为力的存在。
因为彼时,他已经有了结发妻子,而她未来还有很多选择。
所以天津一别,他并未多说什么,只是与她沉默告别,言语中有关切,也有落寞。
1924年,9月,硝烟再起,战火纷飞。
张学良统帅东北第三军,日夜坚守山海关九门口前线,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
在强压之下,唯一能给他慰藉的,便是谷瑞玉的书信,字字相思意,句句盼君归。
他曾无数次想过,如果谷瑞玉在下一瞬能够出现的话,他一定会勇敢一点,将她拥入怀中,今生今世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
谷瑞玉与张学良
可当她真的出现在他的营帐中时,他却一步也不敢动,甚至连话也说不出,良久才口不对心地说:“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能是你这种女孩子家家能来的……”
他话还没说完,回应他的,是满怀的温香暖玉,和她发间好闻的头油香气。
那之后,两人顺理成章的在一起了,她陪着他到战争结束,经历了一段最艰苦的时光。
他回报了她一场盛大的婚礼,天津城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见证了他们的爱情。
对着神明许下誓言的那一刻,张学良的心中也期许过一世白头,只因眼前人是心上人。
也许在璀璨如星的烟花声中,他也想过要护着心爱的女子一世长安。
谁也没想到,一生一世这么短,一生为诺那般难。
说不清后来是谁先变了,或许是从她有了野心开始,又或许是他有了二心。
1928年,谷瑞玉非要带着张学良去赴一场鸿门宴,导致张学良差点惨遭日本浪人的毒手。
那之后,两个曾经的有情人彻底反目成仇。
不过三年,张学良就与谷瑞玉解除了夫妻关系。
起于相濡以沫,终于阴谋算计与一地鸡毛。
也许上位者的爱情,本就是海市蜃楼,经得起同心戮力,却经不起富贵同心。
经过谷瑞玉这一段之后,张学良或许也就明白了,他这种人,谈什么都不要谈感情,太奢侈。
花花世界,你情我愿,声色犬马,就让繁花迷人眼,权欲动人心。
那颗真心啊,就将让它随着发给神灵的誓言一起,归于天地,再无迹可寻。
03 唐怡莹:大清王妃的主动示好
葬了真心的青年张学良比之少年时期的风流不羁更为随意了。
他变得荤素不忌,来者不拒。
那些有妇之夫明晃晃地勾引他,他就赤裸裸地给予回应。
他有个情妇跟他玩笑说:“我先生知道我与你好,还好心提醒我呢,说那位张先生可不是好的,你与他相交过深可是会伤心的。”
张学良听了哈哈大笑:“你先生说的不错,你可把你的芳心守好了,我可是出了名的坏家伙。”
张学良也没想过,自己这么一个出了名的“坏家伙”也会在另一个女人身上栽跟头,差点起了想跟她结婚的心思。
1927年,张学良在参加清末皇帝溥仪弟弟溥杰的舞会时,见到唐怡莹的。
彼时,唐怡莹是傅杰的妻子,他并未敢多肖想什么。
皇权虽说没落了,但溥杰好歹也是皇帝的亲弟弟,算是个亲王,唐怡莹也就是亲王妃。
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哪里能够像寻常的花花草草,随意亵渎。
唐怡莹清装照
令张学良没想到的是,他没想过跟唐怡莹有什么,可人家却不是这般想的。
舞会之后,唐怡莹频繁约他去家中会面,还拿出她精心收集的关于张学良相关的简报给他看。
看着那厚厚的一个笔记本的简报,还有自己的照片,张学良又有些动容了。
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唐怡莹对他是相当有心的,这么厚的简报也不知道收集了多久。
再加上唐怡莹出身贵族,举手投足间与一般的庸脂俗粉大为不同。
于是来往了没几次,张学良就成了唐怡莹的裙下之臣。
情动之时,他甚至曾跟她说:“要不……你与我结婚吧。”
唐怡莹只对他嘻嘻笑,与他虚与委蛇一番,却从不做正面回答。
就像是拿着一根萝卜悬在老驴的面前,悬着人的一颗心,却总也不让他落在实处,可以说是吊足了张学良的胃口。
殊不知,这女人可以这般钓着他,转过身也能这般钓着别的人。
唐怡莹旗袍照 唐怡莹旗袍照
那样的简报画册未必就只有一本,萝卜可以只有一根,驴却是能有好几头。
张学良在得知除了自己之外,唐怡莹还钓着与他同为“民国四公子”的卢小嘉的时候,内心活动可以说是相当复杂。
一向只有他黑人,没想到这一次却被人灯下黑了。
再加上又有人与他说,唐怡莹的所谓才气,也不过是别人替她造了作品,给堆出来的,张学良这上当受骗的感觉就更强烈了。
二话不说,他当即就跟唐怡莹断了联系。而这位亲王妃也非常洒脱地直接掉头,毫不犹豫投入了卢小嘉怀里。
气得张学良完全不知说什么好,活像是吞了只苍蝇,心中恶心,却也只能吃了这哑巴亏。
哪怕到了晚年,再提起唐怡莹,张学良还是想骂上一句:“再没见过比她更坏的女人了,简直是坏透了心肝肺。”
殊不知,现在看来,这不过是海王与海王的对决,东风压倒了西风,稀疏平常的事儿罢了。
04 九小姐:得不到的茉莉花
经历过似是而非的爱情,又有过了与海王对决的败绩,张学良的心里却仍然觉得还有一位白月光,令他终生难忘。
得意洋洋说了大半生的风流韵事,老人家喝了口茶,忽得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开口问道:“你闻着了吗?是茉莉花的香气。”
伏案疾书的老人,笔一顿,抬头仔细闻了闻,缓缓摇头。
端着茶盏的老人不再说话,只是望着院子外,走了神。
茉莉花的香气,他似乎真的闻到了,它兴许就在墙外,就长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一如那个纯净又热烈的姑娘,早已夭折在了她最好的年华。
天津那位梁家九小姐,他如今想来觉着那是他此生的白月光了。
那位九小姐长得白白净净,美得就像是枝头盛开的茉莉花,稍稍一靠近,就让人忍不住为她的馨香顿足。
九小姐是简单直接的,他略微散发了一些男性的魅力,那小姑娘就忍不住为他神魂颠倒。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逗她:“你喜欢不喜欢我?”
那姑娘却一本正经地跟他说:“我喜欢你,你不要跟我开玩笑。我对你的喜欢出于真心,你说想娶我,我就真的信。”
电视剧《少帅》梁九小姐剧照
那时候,她的眼睛里有光,是正月十五最为皎洁的白月光,强烈又纯粹,让他竟然忍不住心虚地别开了眼去。
他那时候怎么回答来着?
他说:“我不能答应你结婚,我也不能答应你爱,我只能答应你快乐。”
听到这个回答,姑娘眼中的月光淡去了光辉,她利落地转身走了。
再见时,她成了叶太太,客气地请他喝茶,看他的眼神,温和平静,再也没了光。
她说:“张先生,感谢您到我家来,但我没有钱请您吃饭,所以也就不多留您了。”
那一次,他只是喝了一杯她倒的西式红茶,便落荒而逃了。
后来,再听到她的消息,便是她的死讯了。
因着受不了丈夫给的委屈,愤然坐上回娘家的火车,但没到半路就吞了洋火头,了断了自己。
知道她走得这般惨烈,张学良说不出是个什么心情,他只是想到了很多年前与女孩儿开的小玩笑。
他说,他非常喜欢她。
张学良与妻子赵四小姐晚年在美国
但他后来想想,兴许,他喜欢的只是她的决绝。
不虚与委蛇,不暧昧牵扯,爱便是爱,不爱就干脆了断。
让人迷惑不解,觉得似乎曾经拥有,但又好像从未得到。
这种模糊的边界,一直让张学良记挂,也就让梁九成了他自以为的白月光。
其实哪有什么人间白月光,不过就是得不到的骚动在作祟罢了。
05 临了 财权皆两空,身边仅一人
林夕写过一句歌词:爱是一段一段一丝一丝的是非。
可那些是是非非啊,约莫都停在了他35岁之前的人生里了。
垂垂老矣的张学良说:“我这一生的事儿啊,约莫就只到35岁了。”
35岁前,他是东北王张作霖张大帅的长子。
在张作霖意外身亡后,他又成为了东北区实质性的掌权人。
他自身有勇有谋,胆识过人,手下又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悍兵猛将。
却因为爱国,在西安事变兵谏蒋介石抗日之后,被软禁了整整五十年。
日落西山,油尽灯枯之时,曾经的红粉皆已成骷髅,过往的峥嵘已成云烟。
临了时,权财皆两空,陪着他不过是枯藤老树昏鸦,一室一妻,一历史的记录者罢了。
文 | 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