耆婆：龟兹公主，罗什之母，修得“阿那含果”的故事

高僧传系列之五

鸠摩罗什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高僧，但本文只想说一说他的母亲耆婆的故事。

耆婆，梵名Jivaka，南北朝时西域龟兹国公主，龟兹国王帛纯的胞妹。她聪慧有悟性，读书过目成诵，一听即能成颂。据说她的身体上长有一个红色的痣，按照佛经上的说法，这是会生一个智慧之子的征兆，西域诸国竞相聘娶，她都不同意。二十岁那年，天竺僧人鸠摩炎来到了龟兹国。这位年轻的僧人儒雅帅气，聪明睿智，让耆婆一见倾心，于是主动要求做鸠摩炎的妻子。鸠摩炎认为自己是出家人，多次拒绝耆婆的示爱。但是，女追男，隔层纱。在耆婆炽热的爱情攻势下，鸠摩炎只好缴械投降，还俗与她结为夫妻。两人很快就有了爱情结晶——鸠摩罗耆婆（又名鸠摩罗什）。

耆婆怀着鸠摩罗什的时候，她的智力变得比往常高出了很多，开始喜好佛法，热衷于做法事，经常请名德高僧为她讲经说法。她还无师自通了天竺梵语，大家感到十分惊奇。当时有一位得道的阿罗汉名叫达摩瞿沙，对耆婆说：“你怀的肯定是智慧之子。以前佛陀弟子舍利佛在母胎时也是这种征兆。”

生下鸠摩罗什之后，耆婆自己也想出家了。她的丈夫鸠摩炎强烈反对，他说我原本是出家人，你非要我还俗与你结为夫妻，现在有了儿子，你却想出家了，我不同意。

耆婆没办法，只好和鸠摩炎继续过世俗生活，不久又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弗沙提婆。

有一次，耆婆出城游玩时，见到郊外的坟场枯骨遍地，于此悟到色身为苦恼之本，便下决心要出家修道，弃绝尘俗。丈夫反对，她便以绝食相威胁。

当耆婆绝食到了第六天时，身体非常虚弱，气息隐隐，已到了死亡的边缘。鸠摩炎非常害怕，只好勉强同意她出家，希望她赶快恢复饮食。耆婆要求先剃发，再进食。鸠摩炎只好吩咐人立即给她落发。

耆婆出家受戒后，修持禅法，专心一志，未尝松懈，由此证得了初果罗汉。“初果”也叫须陀洹果，入流果。按原始佛教的说法，证得初果者，六尘已断，但生死未了，还要再来世间七次投胎，将前世的宿缘还清才能证得涅槃。

耆婆的大儿子鸠摩罗什七岁的时候，也跟着母亲一起出家，做了沙弥。小儿子跟着父亲鸠摩炎生活。大儿子鸠摩罗什智慧过人，每日能背诵数万梵文经典，且能对他人讲授经义。因为耆婆是龟兹国公主，国人对她的供养非常丰厚，为了精进修行，避开俗情干扰，耆婆带着儿子鸠摩罗什离开了龟兹。

母子俩翻越天山，渡过印度河，来到了当时罽宾国。鸠摩罗什拜当地有名的法师槃头达多为师，跟他修习《杂藏》中、长《阿含经》。由于领悟力超群，罗什的名声很快传遍罽宾。国王给予罗什母子俩丰厚的供养。

几年后，耆婆又带着罗什回到了龟兹，途经月氏国的北山时，有一位阿罗汉见到罗什后很惊异，对耆婆说：“好好守护这位小沙弥，如果他到了三十五岁时不犯戒，定能大兴佛法，超度无量众生。”

耆婆母子在龟兹等西域诸国游行修学，主要修学说一切有部的佛法。后来，罗什开始转向大乘，跟随西域高僧苏摩修学《阿耨达经》，以及龙树菩萨的《中论》、《十二门论》和提婆菩萨的《百论》等经典。

鸠摩罗什二十岁时在王宫受了比丘戒。看到儿子已长大成人，并且学有所成，耆婆非常心慰。她决定放下儿子，独自去追寻自己的理想，去佛陀的故乡天竺修行。

耆婆先辞别自己的胞兄龟兹王帛纯，说：“你的国家不久将要衰落，我该当离去了。”

然后，耆婆和自己的儿子辞别。此日一别，母子俩恐再无相见之期。但身为出家人，四大皆空，也就无所谓什么临别的感伤了。耆婆当时已证得二果“斯陀含”，她对儿子的未来看得非常清楚。在临别前，她对罗什说：“大乘教义适合中国，但要传播到中国，只有靠你的努力。不过到中国弘法对你自身的修行是不利的，你怎么选择？”

罗什说：“菩萨弘法，舍己利人。若能使佛教流转中土，洗除愚暗，开示蒙昧，即使自身被投入炉火中烧烤，也无怨无恨。”

母子俩自龟兹分别后，终身再未相见。鸠摩罗什辗转来到中国长安，先后译出三百多部佛教经典，对大乘佛教在中国的盛行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但他在弘法过程中，两次被迫犯了色戒，让佛门同道痛惜。

而耆婆来到天竺后，非常精进，不久证得了三果罗汉位。三果，又称阿那含果。达此果位者，不需再来世间轮回，而是留在天界修行，直到证得四果，入涅槃位。

耆婆后来的成就如何，史无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