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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集体自杀,偶然中也有必然:文化西化导致对生命的物质化

年轻人集体自杀,偶然中也有必然:文化西化导致对生命的物质化

一位长者朋友,昨日对我提出了批评,他认为出现年轻人集体自杀事件,是传统文化缺失的结果,也是我们这些标榜以研究和复兴中国传统文化为己任的人的失责、失职。我同意他的看法,也接受他的批评。

四位二三十岁的风华正茂的小伙,相约集体跳崖,的确令人扼腕。尽管总体而言这也是极小概率的偶然事件,但其中也包含着值得警醒的必然因素,就是将生命物质化、金钱化的生命观。

而这样的生命观,不仅为这四位斯人已逝的年轻人所秉持,实际上也是很普遍化、大众化的。

尽管更多人并未选择结束生命,但是他们却象自杀者一样,承受着程度不同的压力和焦虑,活的不够开心,甚至很累很累,象条狗。

当将生命物质化、金钱化后,生命和生活本身便失去了独立意义,而成为攫取、占有物质金钱的工具。生命和生活的好坏,便被物质和金钱来衡量和决定。

占有物质和金钱多的富者,便自视和被视作成功人士、上等人士,便会踌躇满志,甚至颐指气使、自拍炫富;而占有物质和金钱少的贫者,则自视和被视作Loser、下等人,便会人穷气短,甚至封闭消极,象微尘一样活着。

生命的意义本来是独立的,物质和金钱本来是生命的服务者。但是在物质化的生命观中,物质和金钱反而反客为主,成为生命的主人,凌驾于生命之上,生命则成了它们的工具和奴仆。

为何说唯有学习和复兴中国传统文化,才能对抗和破除物化的生命观,因为在整个人类历史中,唯有中国传统文化真正意识到生命本身的独立意义,并以此构建文明,包括构建知识体系和制度体系。

中国传统文化之外的任何文化和文明,包括任何的知识体系、思想体系、理论体系,以及任何的宗教体系,都没有做到这一点。他们的生命观都是物化的,都将生命置于某种物的统治之下。或是唯心之物,或是唯物之物。

也就是说,中国传统文化之外的任何文明中的生命观,都是物化的,只是具体的物化形式不同,生命所依附的具体的物不同。这意味着在中国传统文化之外的一切文明中,都存在“生命压迫”现象。

在西方的宗教和唯心派哲学中,生命的主人是虚构的神灵,或者虚构的哲学实体,譬如理念、真理等。而在西方的唯物派哲学,以及现代西方文明中,生命的主人则是具体化的物质,包括金钱。

西方宗教的神灵,以及唯心派西方哲学中的哲学实体固然有虚构性,为这些虚构的概念赋予圣神价值,而西方的唯物派哲学,包括现代文明中的唯物主义,他们所认知的物质、金钱,实际上也有虚构成分,为这些具体的物质虚构地赋予圣神价值。

也就是说,无论西方的唯心主义,还是唯物主义,都存在虚构性和迷信性。实际上,在中国传统的义理文化的视野中,西方的唯心和唯物都是物。因为在义理文化中,物的定义就是人心思考、判断和构造的结果。

物是人通过人心所人为构造的,而所有的人为构造中一定包含着虚构的成分,只是比例有多有少。即所有的物中都一定包含着虚假成分,绝对相信任何物,都会导致迷信。

现代中国社会中的物质化的生命观的形成,就是以现代西方文明为先进文明,而大力学习和引入的结果。

物质化的生命观,是现代西方文明的基石,同时也是其糟粕,但是此前的中国缺失了对西方文明的评判能力,而错误地将糟粕作为精华而引入到中国。

为何说唯有中国传统文化认识到生命的独立意义,因为唯有中国传统文化认识到人的本质和生命的本质。这个本质是什么?就是思考。

人是会思考的动物,人之外的其他动物都不会真正的思考,他们都是依赖本能而活,不管他们的本能看起来多么智能和复杂,都不外乎一套固定的程序。

而人的思考则具备两大特征:一是,无限包容、无限变化;二是,具备善恶是非的判断标准和判断能力,以及善善恶恶的选择和行动能力。

无限包容,是说,没有不可思考之物,没有不可思考的外境,一切皆可思考;无限变化是说,随着思考对象的变化,其判断和应对方式随之变化,没有任何固定的定论和应对模式。

具备善恶是非的判断标准是说,人的思考功能内在包含着评判善恶是非的标准,或者说这是人的自然、天然、本然的本能,无需后天的学习和植入。随着心性的自然发育和成熟,人人的内心之中皆有这种标准。

用孟子的话就是“不学而知,不学而能”的“良知良能”。“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

“善善恶恶”的意思是对善会自然本然地觉得喜欢,对恶则自然本然地感到厌恶,这种喜欢和厌恶的情感和情绪会觉得人的选择,会自然本然地选择善的,拒斥恶的。从而使得人的选择和行动自然本然地倾向于善。

这是孟子“性善”的要义所在。

中国文明在文明伊始,便意识到,人的本质活动是思考活动,人的本质属性就在思考,人的本质功能就是思考功能。而对思考功能的认知,则是来自对人的思考活动的抽象总结,认为人的一切思考活动都是由这个思考功能主体所发出,并为之命名曰“心”。

从基本定义上来说,“心”的本义就是指思考功能本身,是虚拟的主管思考的器官。心的心脏之义是第二义、引申义。

心是思考功能本身,是思考本身,而其本然和内在的善恶是非的判断标准,就是人心的基本属性,也是思考的基本属性,也被称之为“性”。

“心”和“性”都是抽象的、逻辑上的,也是不可见的,会通过在实践中的思考,而表现和呈现在行为之中,使得其行为是有“理”的,有“礼”的。、

即表现在行为、行动中的义理和礼,实际上是人心之性的外化,因此,义理和礼也可以直接等同于心和性。所以,“仁义礼智”被孟子称为心之四端,即四种基本属性,后来加上“信”,构成“五常之性”。

义理也可以和心性直接等同,所以,宋明理学说“心即理”、“性即理”。老百姓也将讲理和凭良心等同。

然后,基于礼、义理、心性,中国构建了知识体系和制度体系。知识体系就是传统的经学体系,制度体系的内核则是尧舜之道。

中国传统文化以“礼”、“义理”、“心性”为基石,其实就是以思考本身为基石。中国文明是建立在正确的思考的基础之上,中国的知识体系就是教育和知道人们如何正确地去思考,制度体系在保障人们都能自由而正确地思考。

其实,礼-义理-心性基石中国文明的基石,也是人的本质和生命的本质。因此,中国传统文化不仅认为人的生命本身是独立的,具体表现在礼的独立、义理的独立、心性的独立上,而且认为人生的意义就是在于,让人的心性充分发育和成熟,然后充分地发挥。传统的知识体系和制度体系都是服务于这个目的。

这就是《中庸》开篇所讲的:“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

“天命”就是人所自然本然具有的,无需后天学习和注入的。“率性”就是遵循自己的本性,让自己的本性充分地施展和发挥,即让自己的思考能力充分发挥,充分地实践、践行,充分地独立思考、判断、选择和行动。学习如何“率性”就是修道,就是教育。

中国传统所说的“修心养性”、“成德”都是指让自己的潜在思考能力充分发育和成熟。

因此,认为生命有独立意义的生命观,一定是心性独立、义理独立的生命观,或者简称为“义理式生命观”、“心性式生命观”。

在这个生命观中,唯有人心是独立的,人心之外的一切外物、外境都是不独立的,都只是人心的思考对象。人的独立性和主体性就体现在他是一个独立的思考者,而一切外物则都没有思考能力,必须被动地接受人的思考和处理。

这样,人就是心性、义理层面获得绝对的独立,无条件的独立,从而人也获得超越外物的无条件的绝对自由。

也正是基于此,孟子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意思是说,人的思考判断是绝对独立的,不受这三种条件的制约。其实,孟子列举的这三个条件,是无数条件、任意条件的代表。

孔子也说:“三军可夺其帅也,匹夫不可夺其志也”。三军的帅位可夺,可以改变,因为无论军队多么强大,也是可以战胜的,即是说三军之帅是依赖于某些条件的,是坚固性是相对的而非绝对的。但是人的独立思考和判断能力,则是无条件的。通过强制力,你对一个人所能做的最多的改变,不过是终结他的生命,但是即便你杀了他,但也并没有改变他的独立的思考和判断,即不可“夺其志”。

孔孟的话都是在说明和强调,人的思考独立和自由的绝对性、无条件性。

既然人对物是绝对的主导者、主动者,人是物的绝对主宰,因此就没有任何物可以阻碍人的思考,让其停滞下来。而人也要明白这一点,充分发挥自己的心性能力、思考能力,在任何境遇下,无论多么艰难,也都是积极思考,寻求应对之策。没有不可思考和应对之外境。

而现代西方文明在对人和生命的认知上恰恰相反,没有认识到人的本质活动在思考,没有认识到思考功能的独立,没有认识到义理的独立、心性的独立,这就导致不能实现人的超越外物的绝对自由,不能以人和人心为主体和本位,而是以虚构的外物为本位,将人置于这些外物之下。

现代西方文明所虚构的凌驾于人之上的外物包括:科学真理、客观世界、民主制度、产权、法律、技术、物质、资本等等。然后让人去服从这些东西,这样人就成为外物的工具和奴仆,失去独立和自由。

这也是美国民主双标化的根源,将这一切都武器化的根源。这些貌似美好的东西都最终​成为美国专制他国他人的工具。

同时,现代文明中的这些虚构之物,也是现代人感到压力和焦虑的内在根源,也是漠视生命的根源,包括漠视自己的生命和别人的生命。

漠视自己的生命,就是自轻自贱、自暴自弃,以致于结束自己的生命。漠视他人的生命则是知物不知人、以人为工具,以压迫甚至剥夺别人的生命为代价而攫取自己的利益,滥杀无辜、荼毒生灵。

美国内有的失控的枪击案,外有随意地干涉别国内政和发动战争,是漠视别人生命的典型表现。

其实漠视别人的生命和漠视自己的生命是孪生姊妹。漠视别人生命者一定不懂得生命本身,也当然不懂自己的生命。漠视自己生命者也一定漠视​别人的生命。这在中国传统文化中都是极端不道德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