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清幽说

编辑|辑录君

罗马的传统宗教既没有完整的神学体系，也没有完备的传教组织，缺乏有意识地传教活动。这是多神教发展中极大的不足，难以应对帝国社会阶级的急剧分化。

无系统的传教组织

多神教信仰复杂多样，崇拜者没有形成一个稳定的、全国性的教会群体，在组织形式上呈现明显的区域性。

不同的区域范围，形成了不同的崇拜团体，崇拜的对象也千差万别。宗教管理人员的职责，是维持一般正常的宗教活动。

“在传统的罗马寺院中供职的人并非职业的、专职牧师。”

祭司不是全职担任，只有在重大节日神职人员才会记录和重复仪式，而平时看护神庙的人多是没有神职在身的普通人。

多神教的组织结构是松散各异的，没有严格的等级制，祭司之间缺乏联系团结的精神。

世俗人员担任宗教职务的目的，是为了攫取政治和神学领域的个人权利，不需要通过职业培训考核。

所以，面对多神教的衰微和外来宗教的冲击，多神教祭司难以维护宗教学说的合理性，信徒也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护教情绪。

因此，传统宗教的护教传教实践少之又少，更遑论利用书籍来记载保存宗教教义。

在基督教成为国教前，罗马没有严格的宗教制度。国家甚少管理和帮助多神教，并且也放任其他宗教信仰存在。

所以，当君士坦丁和提奥多西取缔了部分多神教仪式时，多神信徒也并未表现出鲜明的对抗精神，而是屈从于统治者强加的宗教命运。

崇拜团体的排外性

罗马传统宗教是公民阶层的宗教，其余阶层不得参与其中。

这些被排斥的阶层主要包括三类：其一是女性，虽然不同社会地位的女性在宗教中发挥的作用不尽相同，但大多都是有限的。

在罗马宗教中，性别隔离是一种传统，在实际的宗教仪式中十分常见。

公共宗教的祭司、仪式的组织者以及地方的行政管理人员都是男性，同时家长主导家庭宗教，女性一直扮演着宗教的附属角色。

她们只在一些专属妇女的神明崇拜中发挥主体地位，但还需要接受严格的管制。

维斯塔女祭司的存在，虽然可以证明女性在宗教仪式中的价值，但是任职范围极其狭小。女祭司从贵族阶级中挑选出来，受到严格的贞洁条件和供职年限的限制。

所以在传统宗教中，女性的地位低下，难以获得宗教权力，难以满足自身的宗教信仰。

二是外邦人和奴隶。传统宗教是罗马人的宗教，排斥外来民族参与。并且，传统宗教的神明只护佑罗马人，外邦人的崇祭仪式是渎神行为。

奴隶的身份地位，甚至不如献祭牺牲的动物珍贵，更不具备宗教权力，没有资格加入宗教活动。

其三是社会底层，例如穷人。因为宗教仪式耗费巨大，穷人是没有金钱能力来崇祀神明，同时多神教也没有关注过贫苦人民的精神信仰。

富人阶层得益于对外征服、商业发展和行省税收，大大增加了自身的经济实力，掌握了罗马城邦的统治权。

“穷人每晨向富人致敬，以求当天的饮食，成为习俗。”阶级地位的固化，社会底层更难加入到掌握在贵族上层阶级的传统宗教中。

王权的强化与多神的矛盾

“宗教文明是罗马政治建构的永恒的底色。”多神教中虽然有最高神的概念，但并没有确定对最高神的唯一绝对崇拜。

从宗教性质的角度来看，传统宗教不等同于一神论，对次要神的崇拜仍旧占据重要地位。

传统宗教中，神明共存，各司其职。信仰对象的多样化，实际上削弱了宗教的凝聚力。神明本身的特征各异，神性的内涵也会随着崇拜团体的不断增加而变化。

这是传统宗教为了避免神性同化，采取的必要手段，但这分散了信仰的统一和集中性。

所以，当帝国统治者加强个人的神性崇拜时，不将崇拜行为寄托于多神体系。

君主愈加关注太阳神等一神论，从侧面反映出从多神宗教到信仰唯一的转变趋势。除去对一神神明的关注，帝国君主借用基督教的教会管理模式。

传统宗教服务于国家和元首的利益，并通过一系列政治、经济和文化活动传播发展，满足了权力归一的需求。

帝国建立后，原有地区民族的发展特性被磨灭，君主试图通过元首崇拜等形式统一国家信仰。但在君士坦丁之前，这种适应世界性帝国的宗教始终未能找到。

基督教优势的确立

“基督教是作为一种复兴运动兴起的，它是为了回应希腊罗马城市世界中生活的苦难、混乱、恐惧和野蛮。”

在罗马帝国初期，基督教的发展并不顺利，但信徒们并没有妥协于罗马的宗教政策。公元1世纪左右的基督教，宗教内涵较为浅薄，具有朴素的一神论特征。

借助斯多葛主义等哲学思想，才具有了哲学性质的成熟理论内核。

在后续发展中，基督教信徒积极组建信仰团体，形成社会互助慈善体系，迎合罗马社会下层对宗教的需求。

同时基督教吸纳部分精英贵族阶级加入，淡化了初期的对抗意识，社会信仰地位也逐步确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