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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谁先觉?走进唐伯虎的《梦仙草堂图》

“闲来隐几枕书眠,梦入壶中别有天。”

唐寅,字伯虎,号六如居士,苏州府吴县(今江苏苏州)人,明代著名画家、书法家、诗人。《梦仙草堂图》现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据画作题跋可考应为“东原先生”委托唐寅所作。

大梦谁先觉?走进唐伯虎的《梦仙草堂图》

图 | 明·唐寅《梦仙草堂图》,纸本设色,28.3×103厘米 | 现藏于美国弗利尔美术馆

画中有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树石间隙,有一草堂坐落其中。草堂中有一人,伏在桌案上,似在休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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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再向画面左侧看,却见一宽袍大袖的士人,衣衫袖袍随风鼓动,不借外物而凭空站立,似有仙人之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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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

画中这个伏案而憩的人到底是谁?他又与立在半空的修士有什么关系?“东原先生”为什么委托唐寅作这样一幅意境缥缈而带有奇幻之意的画呢?

东原别号

东原先生,原名汪东原,号梦仙,喜爱与友谈论神仙之事,是受道家思想熏陶的传统文人。从此画的名字与东原先生之别号可以看出,这幅画应该是明中期在吴中地区流行的“别号图”,即文人以自己的别号为主题,委托他人作画,以寄托自己意趣志向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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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明·周臣《春泉小隐图》卷,纸本设色,26.3×85.5厘米 | 现藏于故宫博物院虽然别号图并无特别的内容限定,但现存的别号图多表现主人隐居、远离凡俗的愿景。从画面题诗与画作图像的对照中,可以看出此图是汪东原之别号“梦仙”的主题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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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

画中题诗曰:闲来隐几枕书眠,梦入壶中别有天,仿佛希夷亲面目,大还真诀得亲传。或许我们可以读着这首小诗,进入这幅空幻缥缈的画中。

草堂梦仙

茅庐中头戴青巾,身着白袍,伏案憩息的人,也许就是汪东原的化身。早起读了一阵书,眼前昏花,不觉抬头,从窗扉往外看去。远山隐雾间,春和景明,山色已青,山中的小生灵们也都活跃起来。啾啾唧唧的鸟叫,淅淅沥沥的水声,书生侧耳听了一会儿山中的自然交响乐,春风拂面,慢慢的,眼皮渐沉,意识逐渐昏沉,直到沉入这片山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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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

朦胧时,见凌空有一仙人踏着虚空,超然云山之上。是书生做梦梦见了神仙,还是书生做梦成为了神仙?庄周梦蝶,蝶梦庄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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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诗中提到的“希夷”,有学者认为可以作“希夷老祖”解。希夷老祖是道教人士,原名陈抟,因相传其对养生之道颇有见解,世人多称“希夷先生”、“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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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 清·王震、汪锟《陈抟图》,纸本设色,141×79.5厘米希夷先生是中国太极文化的创始人。除此之外,他最出名的“技能”便是睡觉。相传,他曾有一次睡了三个月,还为了睡觉拒绝了帝王加官进爵的旨意。结合《梦仙草堂图》的主题,这位白衣飘飘的仙人或许是书生梦中的自己,也可能是希夷老祖的化身。恩怨情仇,功名利禄,皆如一枕黄粱,一场大梦。梦醒后的真实才是人间本味。

布局风格

《梦仙草堂图》画面左虚右实,实处为重岩叠嶂,并有苍松翠柏、嶙峋巨石,皆是有重量感的自然景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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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淡墨长线匡廓,兼以细密流畅的短线,填以利落细秀的丛线,共同构成了一种吸收传统披麻、斧劈、钉头等多种皴法特点的特色写意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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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草堂坐落其中,成为整个画面的视觉中心。左侧虚处略见群山连绵,似隐于山雾中,不见实物,却正好可以衬托空中仙人的萧然世外,不染尘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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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整幅图以湿笔为主,墨色淋漓明快,有南派清丽俊秀之风,又有北派苍劲浑厚之意,用笔法将真实与梦幻、现实与幻觉结合,给人以似真似幻,身在其中如坠梦里的独特观赏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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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 |《梦仙草堂图》(局部)

结语

草堂梦仙,是在草堂梦到仙人,

还是仙人做了一个草堂读书的梦?

“庄生晓梦迷蝴蝶”,

古人对于现世与幻梦的想象,

为我们留下了,

一段段奇思妙想的文字,

一幅幅变幻无穷的画作。

梦里庄周蝶化身,

醒来栩尔觉时真。

人间万事皆如此,

本自逍遥物外春。


总监制:张筱曼

监制:邓莫南、王菁菁

责编:彭锋、韩丹

撰稿:李唯嘉

编辑:刘梦迪、李唯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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