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名知青:滞留北大荒41年,41年后战友来找他:跟我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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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50年代到1970年代末期,受到国家的号召,获得初中或者高中教育的城市年轻人,轰轰烈烈地从开始自愿到后面被迫下放到农村做农民,接受再教育,这些人被称为“知青”。
但随着时间的发展,知青这个群体如今距离比较久远了,已经少有人提起。但是中国最后一名知青,在北大荒的黑龙江待了41年后,才被顺利接回北京的家乡,他就是邹雪生。
家庭巨变,成为知青
邹雪生的父亲是一个老红军,曾跟着毛主席走过长征,后来在新中国成立后在北京安定了下来。1951年邹雪生出生,使这个小小的家庭里带来了更多的快乐,随着他的长大,父母也有足够的能力供他接受教育,成为一名知识分子。
但是到了1966年,邹雪生一家的幸福日子戛然而止,父亲被下放到老家江西进行劳动改造,母亲因为忍受不了屈辱,就在家里用一根绳索结束了生命。因此这个原本幸福的家里就只剩下了15岁的他和5岁的弟弟。
因为身份的原因,邹雪生和弟弟受尽了白眼,处处遭人排挤,尽管这个家只有这俩人相依为命,对于许多生活中的事情一窍不通,过得坎坎坷坷、小心翼翼。
1968年,有士兵来到了这个已经残破的家中,通知邹雪生带着弟弟,一起去黑龙江生产建设兵团,下乡接受再教育。之后这两人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来到了火车站。
在火车站,他们见到了其他青年,或是激情和阳光,或是依依不舍,这些青年有着家里的人来纷纷送别,带着家人的关怀远去。
而邹雪生只有茫然与无助,弟弟年纪太小,在火车上显得格外兴奋,对火车有着深深的探知欲,还不懂得这些意味着什么,弟弟还需要他的照顾,他不知道接下来的生计该如何。
到达了黑龙江后,邹雪生和弟弟的户口也被迁到了这里,就开始了紧张的劳作,过了半年,副团长找到了他,通知因他年幼的弟弟不适合劳作,要将他遣回北京,交回原单位处理。
但是因为在北京他们已经没有亲属了,弟弟就又被送到了在江西劳作的父亲身边,当时邹雪生的父亲已经被开除党籍和军籍,成分不好,日子就过得十分艰难,弟弟过去更是举日维艰,导致后来弟弟还写信问他能不能寄点粮票给他们,他们在江西经常吃不饱饭。
邹雪生后来也是十分后悔送弟弟回去。但此时无奈的邹雪生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孤身一人在举目无亲的北大荒开始了劳作。幸好和他一起下乡的还有很多知青,他们年纪相仿,有着许多共同的话题可以分享,一起同甘共苦,相互鼓励着。
北大荒的日子
在北大荒的环境在当时也是十分艰苦的,邹雪生先被分配在采石场,干得都是体力活,不过他很快就适应了这样的生活。后来又被分配到了砖瓦厂,在这个连队里,邹雪生受到了关怀和平等,大家并没有因为他之前的身份问题对他抱有偏见,甚至排挤。
战友们都很喜欢学习,爱看书,邹雪生在他们的影响下也变得十分爱看书,大家友好相处着,很团结。邹雪生见到比自己小的战友,常常会施以援手,就这样,他靠着做事聪明机灵,工作认真和超高的人气等能力,当上了一个班长。
在冬天的有一天晚上,他这个班里的5个成员要一起去托豆子,当时的气温达到零下35度,干活的时候还是满身出汗,但等到回宿舍的路上,冷风吹得浑身僵硬,身上的汗水已经结成冰贴在身上。
到达宿舍后,邹雪生的脚和鞋子已经被冻得粘连在一起了,如果不赶紧进行医治,要么就会导致瘫痪,要么可能就会面临截肢的风险了。
其他四个战友看到这种情况,大家一起想方设法地帮他的鞋子脱了下来,轮流搓他的脚,等到他的脚有知觉后,又前后帮他烧热水,暖手暖身子,甚至有两个战友用自己的身体帮助他取暖。
经过一夜的忙活,邹雪生的脚才算有惊无险的保住了。他们就在这样的互帮互助下,战友的情谊逐渐变得更加深厚。
相约重逢,却再见很难
在这个班的成员中,叶明是和他关系很好的一位。叶明的性格直率豪爽,风趣幽默,经常爱讲一些笑话,或者开一些玩笑,是战友们的开心果。
那个时候的知青都是年轻人,激情澎湃的岁月中,洒过汗水,流过眼泪,也曾拥有过快乐与爱情,叶明就在这样的日子中认识了一个同样来自北京的女孩子,与她相知相恋。
刚开始,两人的关系就和大多数的初恋一样,甜甜蜜蜜得相爱着,但是好景不长,女孩在家人安排下回到了北京,那个时候国家开始支持知青返乡返城,女方的父母担心叶明一时半会儿回不到北京,于是强制干预两人分手,于是两人的爱情就如梦幻般地破灭了。
叶明因为此事也就更想回到北京,但是知青返乡需要很多繁杂的手续,叶明也不知道该从何做起,邹雪生看到这样郁郁寡欢的叶明,就想要给他出谋划策解决这个问题。于是,就出了一个主意,让叶明先转到农村知青,可以绕过检查的步骤,再申请北京,就会简单很多。
叶明听完立即采取了这个建议,邹雪生也在一旁帮助叶明跑腿办理了很多的手续,很快,叶明就踏上了回乡的路程。两个好战友离别之际,相拥而别,约定等邹雪生回到北京后,记得去找叶明,再见面。
1977年,随着恢复高考的消息传遍大街小巷,在农村待了数年的知青,对家乡的思念,对知识的渴望,迫切地想要离开这里,大家都在想方设法地寻找机会。
原本,好朋友叶明的离开对于邹雪生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战友返乡,使常常拥挤的宿舍变得空空荡荡的了,到最后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他像一直落下队伍的孤雁,因找不到同伴而迷失了方向。
邹雪生不知道未来的路该何去何从,回到北京的话,那里已经没有他的家了,,再加上的他的身份复杂,他没有办法把户口遣回北京,到江苏的话,父亲和弟弟的生活过得也是捉襟见肘,他不好在过去添乱,去到哪里都不太现实。
无可奈何的邹雪生只好继续在北大荒生活着,他没有家可回。1979年,邹雪生在当地人的介绍下,和一位16岁的女孩结婚了,一年后,就有了一个女儿,一个新的小家庭就组建了起来,日子倒也过得平平淡淡。
当时有土地承包的政策,邹雪生为了维持家庭生计,就用积蓄承包了一些田地,虽然收成时多时少,但是还是可以靠着节衣缩食,日子还可以维持下去。
但是天不遂人愿,1990年,因为受到自然灾害的影响,导致收成并没有多少,糊口都是问题,而且还欠了两万块钱的承包费,另外欠了其他人的三万块钱。
这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妻子受不了这种没有希望的苦日子,跟邹雪生提出了离婚,留下孩子去了其他城市。
面对妻子的离开,邹雪生并没有怨恨,面对生活的打击,他也继续扛着。随后邹雪生带着年仅10岁的女儿搬去了团部,租了个便宜的小房子,地是没有办法种下去了,为了照顾女儿,邹雪生就开始出去打短工维持生计。
看着日子的艰难,懂事的女儿为了不让父亲为了学费而发愁,初中就没有上完就辍学了,之后就去南方打工。
邹雪生也渐渐地在当年的北大荒扎下了根,陆陆续续地结交了些朋友。时不时地接一些短工,后来又跟朋友学习了家电维修技术,还在各个工地尝试了不同的工作。日子就在这样一天天中过去,邹雪生依旧在为了生活努力的奔波。
再见故友,回到北京
2008年,十几个兵团知青,一起重返故地黑龙江绥滨农场,追寻青春记忆。几个混得不错的农场老职工后代做东,邀请他们在宾馆吃饭。席间得知一个当年没回城留在当地的老北京知青邹雪生,混得非常不好,已经50多岁了,还在建筑工地扛水泥,这个消息传到了北京。
不久邹雪生就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那是他当年好友叶明的电话,只不过叶明当年返城回到北京后,提了干,当了军官,时间长了便失去了联系。
邹雪生也因为生活贫困,买不起有邮票,与叶明断了联系。叶明以为是老班长回到了家乡失去了联系位置才没有跟他联系,却没有想到老班长还在北大荒。
后来,叶明动用一切方式帮助邹雪生重新办了北京户口,一直到2009年6月份手续才办成,并且开着车走了两千多公里,将邹雪生和他的女儿接回北京。
之后,叶明又帮助邹雪生在北京找到了工作,生活上也时时关注着。在战友们的帮助下,邹雪生慢慢的适应了北京的生活。
这个在北大荒待了41年的知青邹雪生,是中国最后一个回城的,老天也没有辜负这个善良热心、诚恳忠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