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教士比得1937年在河套平原上串门,你知道串门嘛意思吗?
导语:外国教士比得1937年在中国河套平原上串门,你知道串门嘛意思吗?
“黄河百害,唯富一套。”指的就是河套,黄河以南叫做前套,黄河以北的叫后套。清末大批晋、陕、冀的难民大量逃到河套地区,蒙汉等各民族都杂居在了一起,蒙汉文化快速的融合。1893年,天主教于三盛公建起主教府,势力渐强大,俨如国中之国。就有不少的外国教士经常往来这里。
内蒙古的教堂
我们(注:指传教士比得等人,下同)一行人来到了和硕公中垦区,这里是国民政府行政院于1935年拨5万大洋,由朱绶青、蒋梦麟(曾任北大校长)等名流负责开办的,目的是收集贫苦的流民,里面大约有400人。
经过两年的经营,而今才有几排泥砌的房子,也有不少的马匹、鸡群,房子的四周也建了一围泥墙,四个角落上还建有炮台,日夜有壮丁在巡视着。
我们在垦区的饭厅里吃了一顿糜子米饭。
糜子米的粒子如高粱一般大,黄色,可是煮成饭时却干硬到不能下咽,半点的香味也没有。垦区里的工人终年就以此来充饥的,至于小菜,只有几片腌瓜和半碗薯汤。
洋教士那时在中国随意地窜行,全面地把握了中国社会的一切,比中国政府还了解中国社情。
我发现,后套的居民中10个人就有10个抽大烟。抽大烟开支不小,居民的生活更苦不堪言。
妇女们的生活比男子更艰难。
男子可以整日整夜在家里抽着大烟,妇女却不得不为生活而劳作,种田、放羊、挤奶,伺候男人和孩子......
抽大烟的中国人,这都是拜英国人所赐啊
因为生活艰难,这里无论是蒙古族还是汉族,人们对贞操的观念便可以说都是没有了(蒙古族本来就没有这个观念)。
绥远大部分的县村里都是如此,他们这里所以便有了一种叫做“串门”的习惯,我把我们两次去“串门”的情形写在这里。
串门
我们第一次跑到了九号子村,陪同我的的白先生便提议大家到蒙古人家里去“串门”,大家都是男人,自然没有扭捏,都极力赞成。
于是我们一行七八人,便推开一家蒙古人家的板门,闯了进去。屋里的面积只有八尺见方,但有一半的地方,筑着一个大土炕,炕上坐着一位蒙古老太太,她正在缝着一只皮手套。靠小窗下面是一位20来岁的蒙古少女,她也坐在炕上。
白先生跟蒙古老太太打了一个招呼,便拥我坐在炕上,接着七八个生疏的汉子,便都蹲坐在这狭小的土炕上。
蒙古老太太一点也不表示厌弃,还叫她的小儿子为我们倒了几碗蒙古最有名的奶茶来,蒙古少女也没有露出含羞的样子。
于是我们便挟七挟八地跟这位那位蒙古老太太乱谈了一顿,她的汉语谈得很不错,来后套已30多年了,本来她是前套杭锦旗的旗民,到后套之后生活已完全汉化了。
白先生指着镶在蒙古少女的辫子上的珠子问:“这些珠子值多少钱?”
“这是无价宝哩!”蒙古老太太笑着说:“咱们蒙古女人的辫子有钱的是镶着千千万万的珠子,有时全部的财产便完全镶在这辫子上。”
“这位是你的女儿吗?”有人问。
“她是我的小女儿。”老太太回答。
漂亮的蒙古女子
蒙古地区串门的风俗,由来已久
之后的事情......
第二天我们又踏着荒漠的沙地向北走去,约莫走了六里路,便到了扒子布隆镇,镇里只有十几家店铺,据说是垦区开办后才兴盛起来的。镇的末尾是一个庞大的有30多年的历史耶稣教堂,兼做油盐杂货的生意。
这次我们到了八号子村。
这次去“串门”的是一家汉人。
家里是一对儿年轻的夫妇,我们也毫不客气地坐上他们的土炕,男的傻头傻脑地还朝着我们笑,女的却忙着倒茶。
我提议要那男的为我们唱一支本地的曲子,他推辞不了便尖着声音唱起来:
“送情郎送至在五里坡,再送五里也不多,倘若路上有人问,你就说表妹送表哥。
送情郎送至在渭水河,猛抬头瞧见了两只鹅,公鹅就在前头走,后面跟着的母鹅叫声哥哥。”
男的唱完后引得我们大家都笑了起来,要那年轻女人来唱,她却不肯唱。
......
蒙古女人带着孩子在做马奶
当我们离开了他们家时,白先生竟然一个铜板都没有给他们,真是可恶!
他们也不敢要,反而殷勤地送到了门口,真切的说:“下次来哇,下次再来串哇!”
洋教士大人
回到了垦区时,白先生对我说:“在后套只要有钱便好,无论你到什么人家去“串门”,只给他们些少量的钱,女的便可任由你指挥,当着她的丈夫的面前也不要紧,反而是男的会这样说:“我欢喜大烟,你欢喜女人,我们欢喜的可不就相同啊!”从这种地方,我是确切地了解了河套地区普通老百姓的生活与风俗习惯了。